曲,實在很有意思。
例如這一首吧,姚燧〈憑欄人‧寄征衣〉:
「欲寄征衣君不還,不寄君衣君又寒。
寄與不寄間,妾身千萬難。」
其實是要寫思君之情,
但卻能在寄衣的小小情境裡,刻畫出心念的具體姿態。
是深深的思念,
才會有這樣輾轉無定的不安。所以很有意思。
話說回來,
曲以豪放為正宗,但有些地方也實在是太超過。
像張可久的〈賣花聲‧懷古〉:
「美人自刎烏江岸,戰火曾燒赤壁山,將軍空老玉門關。
傷心秦漢,生民塗炭,讀書人一聲長嘆。」
最後一句「讀書人一聲長嘆」,實在是直接到有點無聊。
而且,你是在嘆個屁啊!
讀書人,站在那邊搖頭晃腦地嘆氣,
感覺就是很呆,一整個獃味、酸腐味十足。
話再說回來,
相較之下,詞以婉約為正宗,但也有所謂豪放派。
我突然想到辛棄疾,
他的〈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我從以前就覺得很搞笑:
「楚天千里清秋,水隨天去秋無際。遙岑遠目,獻愁供恨,玉簪螺髻。
落日樓頭,斷鴻聲裡,
江南游子,把吳鉤看了,欄干拍遍,無人會,登臨意。」
「無人會,登臨意」是當然的啊!
你想想,
沒事跑到風景名勝區,把欄杆一格一格地全部拍打完畢,
這是在幹什麼呢?做效果嗎?
誰知道你在搞什麼鬼?
被當成神經病也是正常的吧?還怪別人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