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磚道。

晚上7點多，從家裡回永和宿舍。
騎車奔波真是辛苦的事，
這樣的長徒路程，讓人特別容易神遊。

在北一女前停下等紅燈，
有個女學生走過馬路。
大概晚自習剛結束，她的表情透露著疲憊。
但她很堅持，每一步都踏在白色的斑馬線上，
個子嬌小的她，用力拉大步伐。
她應該以為沒人發現吧，
但我都看在眼裡，雖然我不是變態。

很多人都玩過這孩子氣的遊戲吧！
我高中時也做過類似的事。

那時候，台北的人行道還鋪著紅磚，
就是四四方方、常常破掉、下雨會積水那種，
過去的文學作品裡常說的「紅磚道」就是這東西。
附中的大門前當然也是紅磚道。
上學放學的時候，
我習慣挑看起來安全穩固的紅磚踩，
因為不安全的磚除了會發出喀啦的聲響，
還可能噴你一身水。

紅磚道的消失也是這幾年的事，
在馬英九的命令之下。
雖然當初也有人反對，但拆就是拆了，你又能怎樣呢。
有些東西雖然讓人懷念，但就是不能繼續存在，
而決定權往往不在我們。

今早被拉去聽什麼世界遺產的演講，
真是無聊透頂。
其實很簡單：
為什麼台北縣周錫瑋一定要拆樂生療養院？
為什麼台北市郝龍斌一定不拆中正紀念堂？
沒什麼，權力，赤裸裸的權力而已；
因為操弄別人的記憶就能操縱歷史。

但有些東西雖然可以懷念，
卻一定不需要保存。
例如當兵，還有，失敗的愛情，
時間到了就該走了，
切勿戀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