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撒尼爾·邁耶森,CNN
2023 年 5 月 13 日星期六,美國東部時間下午 4:58 更新
這些大型連鎖店和其他連鎖店最近關閉了美國主要城市的商店,引發了人們對商業區零售業未來的擔憂。
有幾股力量正在將連鎖店趕出一些市中心:商店供過於求、人們在家工作、網上購物、租金過高、犯罪和公共安全問題以及難以僱用工人。
要重塑市中心的零售業,可能需要進行大刀闊斧的變革。
更密集的社區應該擁有更廣泛的經濟,例如體驗式零售、餐廳、娛樂、公園和其他便利設施,但這不會在一夜之間發生。
「一旦 [這些城市] 成為真正的城市社區,您就會發現零售業開始以不同的方式和形式回歸」諮詢公司 Shook Kelly 的創始合夥人 Terry Shook 說。
政策制定者如何改造他們的市中心—以零售業作為一個重要的吸引力—將對城市的財政健康和區域經濟 至關重要。
大量的商店
其中一些政策制定者,包括共和黨和民主黨領導人,在目睹了入店行竊事件的頻傳後,指出犯罪是關閉商店的主要原因。
「我們正在失去關閉的連鎖店。」紐約市市長、民主黨人埃里克·亞當斯 (Eric Adams)在 2 月份表示,在這些商店工作的人正在「因犯罪而失業」 。
但在某些情況下,入店行竊的影響可能被誇大了。
Walgreens(沃爾格林) 表示,在疫情大流行期間,它看到零售業的損失激增,並決定於 2021 年關閉舊金山五家商店時,並在關閉理由時寫上與零售組織犯罪相關。
沃爾格林公司是美國最大的連鎖藥局
Walgreens 的一位高管在 1 月份表示 ,「也許我們去年哭得太多了」 。
倒閉不是與犯罪率有很強的相關性,關閉也不是最近才出現的現象。
根據智庫摩根大通研究所的研究 ,從 2017 年初到 2021 年底,舊金山、洛杉磯、聖地亞哥、紐約市、西雅圖、邁阿密和芝加哥陸續關閉了當地的零售店。
更重要的是,專家們一致認為,關閉不僅僅是為了犯罪。幾種趨勢匯聚在一起,使這些商店面臨風險。
也許最關鍵的是美國商店的過剩。
根據摩根士丹利的數據,從 1995 年到 2021 年,每年關閉的商店都比新開的多。這種趨勢被稱為「零售末日」。
因此,雖然大城市的關閉可能會引起全國的關注,但實際上它們通常是品牌在全國范圍內實施的關閉的一部分。
全球設計公司 Stantec 的城市規劃研究員戴維·迪克森 (David Dixon) 表示:“大型零售的邏輯相比 20 年前甚至 10 年前要弱得多。”
例如,沃爾瑪自 2021 年以來已關閉約 40 家門店,今年將關閉 20 家。Nordstrom 將在 2023 年關閉 15 個門店。
CVS 還在 2021 年宣布,將在三年內 關閉 900 家門店。
CVS藥局是美國的一家藥妝店連鎖企業
遠程工作
即使在仍在市中心的商店,經常購物的人也很少。
這裡的一個主要因素是大流行病引發的向遠程工作的轉變: 根據美國人口普查局的數據,2019 年至 2021 年期間,主要在家工作的人數增加了兩倍,從大約 900 萬人增至 2760 萬人。
遠程工作的興起已經破壞了市中心的購物區,這些購物區旨在迎合每天來回通勤的上班族。
根據斯坦福大學經濟學家尼古拉斯布魯姆的研究 ,典型的上班族現在每年在市中心的花費減少了約 2,000 至 4,600 美元。
他說,他們正在將支出轉移到郊區,因為在大流行期間也有 100 萬人離開了市中心。
零售商也跟隨了這一轉變。
摩根大通研究所發現,他們離開了舊金山和紐約等生活成本較高的城市,前往菲尼克斯和休斯頓等生活成本較低的太陽帶城市。
根據智庫的研究,從 2019 年到 2021 年,舊金山失去了約 6% 的零售店。洛杉磯下跌約 4%,紐約下跌 3%。
與此同時,休斯頓和鳳凰城在此期間增加了 4% 的新零售店。
網上購物
零售店也承受著持續轉向網上購物的壓力。
根據人口普查局的數據,電子商務在 2022 年最後一個季度佔所有零售額的 14.7%。大流行加速了這種增長。
例如,紐約市的連鎖店倒閉與最常在線購買的產品相關。公共政策智囊團城市未來中心的執行主任喬納森鮑爾斯說,服裝、鞋子、配飾、維生素和電子產品商店的情況最糟糕。
儘管在許多情況下犯罪並不是最大的因素,但更高水平的入店行竊和其他損失已經造成了一些損失。
根據美國零售聯合會對約 60 家零售成員公司的年度調查,2021 年零售額縮水達到 945 億美元,比 2019 年增長 53%。(造成縮水的最大因素是客戶盜竊,但該指標還包括員工盜竊、人為錯誤和其他損失。)
最後,難以以更高的工資招聘工人以及懲罰性的城市租金(罰款)導致零售業倒閉。
根據 Cushman & Wakefield 的數據,在舊金山,房東在 2023 年第一季度列出的平均租金為每平方英尺 43 美元,幾乎是全國平均水平的兩倍。在紐約,它是每平方英尺 32 美元,在洛杉磯是 33 美元。
在零售商增長的城市,如鳳凰城、休斯頓和達拉斯,平均租金價格為每平方英尺 22 美元和 23 美元。
市中心是為人民服務的
要減緩零售連鎖店從城市遷出的速度,沒有簡單的解決辦法。
專家表示,用另一家百貨公司取代 Nordstrom(諾德斯特龍),或將 CVS 換成不同的藥店連鎖店,不太可能是可持續的。
諾德斯特龍百貨公司是一家美國高檔時裝零售公司
「對於城市和經濟開發商來說,這確實是一個棘手的問題」摩根大通研究所所長克里斯·惠特說。「如何打造這些生活、工作和娛樂社區?這是疫情大流行之前的一個問題,但現在變得更加突出。」
這讓人想起城市學家簡·雅各布斯 (Jane Jacobs) 1958 年發表的頗具影響力的文章「市中心是為人民服務的』(Downtown is for People),她在文中指出,充滿活力的街道生活對於鄰里安全和社區至關重要。
正是這種專注於街道和居民活力的模式,才需要創建充滿活力和令人興奮的社區和購物區。
在周末和其他時間,街道可能會被汽車封鎖。城市還可以舉辦街頭集市、美食節、現場音樂、藝術展覽和其他活動,以吸引市中心的客流量。
這些所謂的「地方營造」投資—鮑爾斯指出,這些投資「不是大規模的、數十億美元的」投資—可以得到特殊商業改善區的支持,當地利益相關者為該地區的維護和推廣提供資金。
讓街道充滿生機
如果未來的購物不是大型百貨商店,那麼就需要更廣泛的商店組合來使市中心更具吸引力。
傳統上,零售業主尋求最長的租約。但這使得新店開張變得困難。
城市可以提供財政激勵措施,鼓勵房東提供臨時和更靈活的租約,並放鬆監管以加快他們的許可程序。
這將允許彈出式商店、季節性零售商以及各種食品和飲料供應商。
「零售業能否做出更快的反應?」 行為研究和諮詢公司 Envirosell 的創始人 Paco Underhill 說。「你能不能有一個空間,夏天是 Crocs,冬天是 Canada Goose?」
Crocs,亦稱為卡洛馳,俗稱鱷魚鞋,是美國的鞋業公司
Canada Goose,加拿大鵝控股公司是一家加拿大冬季服裝製造商控股公司。
然後還有更棘手的挑戰,例如改善公共交通和在市區建造更多商業用建築。
分區法需要更新,以允許將一些空置辦公樓和商業地產重新開發為商業用建築。
Stantec 的戴維·迪克森 (David Dixon) 表示,將取代部分辦公和商業空間的住房密度很重要。人們希望在離家僅幾分鐘路程的地方購物,並且需要大量住房來維持周圍的零售商。
「一個充滿活力的市中心,到處都是住房,可以讓它的街道充滿活力」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