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行已屆十年,伙伴們都很珍惜這個可以一起行走旅行的緣份,實踐月亮歌后李佩菁唱的歌:「我願好友都能常常相聚首,對著明月山川相問候。」的美好情境。
相信蝸行的伙伴身邊都有很多親朋好友羨慕著我們,也期待能與我們同行,但是大伙也了解,一個團體要保持如家人般親密的感情,勢必又不能無限擴張。
所以,能加入蝸行一起相伴到老,是很難得的緣份。蝸行與一般同學會不同,不是完全封閉的固定群組,而是老幹新枝「偶而」會引進新伙伴。
當然,有些在這些年加入的新伙伴,會好奇這群常常說:「已經認識二、三十年」的老伙伴們是怎麼結緣的?
比如說,在某次蝸行中,就聽到水蒼詢問蘊慧關於連續辦了二十年大年初一到老伙伴文蘊居團拜的事情。其實談到新春團拜,就得感謝公私兩忙的蘊慧付出,除了除夕前就開始採買、打掃,年初一一早十點到晚上半夜,隨時有人來,有人離開,招呼近百人的吃吃喝喝。等到夜闌人靜,愛乾淨的她一定會立刻收拾鍋碗瓢盆、桌面、地板、廁所全部整理乾淨,通常到半夜三、四點以後,才能休息。
好心的她,隔日年初二總是讓家在南部的同事回娘家,清晨六點又得趕到醫院值過年班。幸好當時年紀輕體力夠,所以即使年年如此,也甘之如飴。
其實老伙伴的結緣,當然不會是大年初一到我們家團拜,而是從1990年二月份開始舉辦的民生健士會,這個每個月一次在我家辦讀書讀人的聚會,加上每個月平均二至三次的戶外活動。
持續了十多年每月一次,從沒有間斷,而且每次都提供二十多人至五、六十個人左右的晚餐,等於蘊慧在醫院忙碌的上班之餘,還要擠出時間張羅這一切,通常我是完全插不上手的,因為我要利用聚會尋找下次聚會所需的四位主講者,當天也忙著聊天,控管流程。
每個月二至三次的戶外活動,也是秉持著「大家提供自己資源,分享給好友」的精神,持續辦下去。
後來民生健士會在我們搬到山上,同時荒野保護協會的活動愈來愈多,家裡成為志工訓練場地,我們實在分身乏術,就從不定期,然後再以荒野電影欣賞社取代,成為當年健士會伙伴定期碰面的機會,我與蘊慧的重心,就轉向荒野保護協會的組織發展,當初來自民生健士會的老伙伴,也漸漸納入了一些因荒野而投入的伙伴。
因此,蝸行的老伙伴包括了民生健士會(認識最長有三十三年),荒野(組織最長有二十七年),然後就是蝸行這十年中陸續加入的新伙伴。由於民生健士會的鐵桿還有不少人處在失聯中,因此若有蝸行老伙伴說重新聯絡上誰(包括雪琴是在蝸行五年時才重新聯絡上,惠玲光正在蝸行第十年才重新歸隊),大概指的就是將當年民生健士會的老朋友重新找回來。
當初辦民生健士會時訂有「三不共識」,這個守則,後來也變成荒野護協會的「潛規則」,以後有機會再跟伙伴們分享。
線性與網狀的朋友關係―兼談給蝸二代的建議
蝸行很自在,一如荒野主張的「生物多樣性」,在美好的自然中走路,你想一個人靜靜地與天地及自己相處,很好,沒有人會覺得你奇怪;邊走邊跟好友哈拉聊天,也很好,多年來,總是能維持易經乾卦裡說的:「群龍無首,吉」的默契(說實在,即便在荒野對外的活動中,我也很討厭有人拿著麥克風在那裡吆喝,指揮東指揮西的)。
在這次淡蘭古道南段的蝸行中,在一整天的古道健行中,三三兩兩,隨機組合,相信每個人至少都跟七八成的老友併肩聊過天。
在跑馬古道末段,與國香、玉堃併肩,向來心思細膩又善感的國香,分享著她的愉悅,也珍惜著這段長達數十年的美好因緣,很開心能從當年的民生健士會,接著荒野,然後走到今天的蝸行。
她問:「當年你怎麼這麼有遠見,那麼年輕就舉辦民生健士會?」
近年每次蝸行,總是有伙伴提到,應該讓蝸二代也都能成為好朋友。
我在很多年前就寫過相關文章,分享這個讓朋友從線性關係變成網狀關係的方法,這兩篇用不同方式寫的文章分別收錄在給大人看的「退休進行式」跟給年輕人看的「工作˙只有專業還不夠」這兩本書中,將這兩篇文章部分節錄,附在檔案中,給大家以及蝸二代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