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行包括了深度旅遊、見學參訪跟登山健行這三項的核心要素:會有深度解說,在地人文學習及一定時數的走路健行,另外,也是最特別的一點是我們結合了公益的參與。
疫情這二年多不能出國旅行,所以國內旅遊大爆發,除了熱門觀光景點當然人滿為患之外,因為有更多的需求尚待滿足,所以一些較高價的深度旅遊及特殊領域的見學參訪也逐漸形成,那麼蝸行跟這些旅遊方式有何不同?
首先,蝸行包括了深度旅遊、見學參訪跟登山健行這三項的核心要素:會有深度解說,在地人文學習及一定時數的走路健行,另外,也是最特別的一點是我們結合了公益的參與。
蝸行的召集人汪仁珮對這一點是特別堅持的,通常我們到各鄉鎮蝸行時,會先聯絡當地的公益團體,然後在行程中撥出一點時間去拜訪他們,聽他們的簡報,了解這個扎根於地方的志工們的努力與關心。
若時間允許的話會有意見交流,最後以捐款表達我們的支持,通常每個人會捐五百元到一千元左右,以每次一台遊覽車的人數,大概可以有二萬到三萬元左右,錢雖然不多,重點是其中的心意。
雖然每個志工都不為名不為利的付出,但是如果他們的努力能被看見,欣慰的心情,或許是他們遇到挫折沮喪時能再撐下去的力量。
就像社會評論家南方朔寫的:「許多事,必須一直做下去,始能漸漸被人明白。能被明白,就彷彿暗夜旅人有了一燈相照,那是值得,也是幸福。」
後面附上2015年12月所寫的文章,收錄在「活得興高采烈」書中。
輕重平衡的生活
很多朋友退休後很開心地過著上班時一直很嚮往的遊山玩山的生活。但是這麼輕鬆自在的日子頭半年頭一年真的是很享受,但是時間再久一點,難免就覺得虛浮沒有重心。
但是他們也很擔心一旦參加公益團體當志工,大家會不會認為他們退休了,時間很多,就把許多事情推給他們結果搞得比上班還累,心理負擔更大?
這樣的顧慮與心情我是能夠體會的,因為我在五十歲生日時,曾經許下一個心願,盼望從組織人蛻變成自由人,不再將自己的心力耗費在溝通協調處理人的問題與諸多行政事務,雖然這些事也很重要,但是做了二、三十年也可以交棒給其他人,希望將多出來的時間分配來重拾自己,實實在在自己動手做點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因為過去的努力與付出,我們也累積了不少經驗與人脈,真的完全做個閒雲野鶴,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社會而言,都是太可惜的資源浪費了。
如何在忙與不忙,輕鬆與負擔之間取得一個平衡點?
我在五十歲之後,跟一群年齡相近的朋友,以徒步的方式旅行台灣,我們自稱為蝸行。
大家一步一步地走,流著汗,用心去感受台灣的面貌,看見台灣真正的美麗,然後用自己覺得舒適自在的方法去努力,設法保留住這片美好。
與好朋友一起在台灣美好的鄉間行走,是身體與精神的雙重享受。流汗走路原本就是健康之道,再加上能跟好朋友老朋友對著明月山川相問候,晚上住在民宿泡茶喝酒聊天又是精神一大饗宴。
最重要的是,我們不只是自己玩自己開心而已,我們也「順便」做點有意義的事。通常每一次行程,會有一、二朋友負責規劃與聯繫,通常我們會找一個在地的公益團體,說要捐款給他們,(通常我們每個人每走一公里至少會捐出二十塊,一次行程走下來,大概會湊出幾萬元),然後讓他們能跟我們簡報一下所做的事情。
如此一來,我們就不只是看到這些鄉鎮社區外在的表象,而是可以更深入的了解在地的人文風貌以及所遭遇的困境。因為通常在地的公益團體規模都比較小,資源也比較少,我們所捐的一點點款項,對他們而言或許是場及時雨,而且當一個人或一個小團體默默做的事,能被看見,往往也是種安慰,一種精神上的鼓舞,最重要的是,我們這些五十來歲的老朋友,都多少有點社會歷練或社團經驗,在彼此交流中可以給他們一些建議。
而且當初負責聯絡的那一、二位朋友,也會持續關注著他們,當以後他們需要外來的協助時,我們也可以提供我們的人脈與資源。換句話說,當我們一個鄉鎮一個鄉鎮蝸行時,除了有深耕在地的團體當地陪,做更深入的探訪之外,我們也樂於扮演一個外部顧問的角色,依我們自己適合的時間與精力來協助。
自己旅行遊山玩水很好,但是太輕,應該要加點關懷的實際行動,增添點意義;退休全力投入當全職志工很好,但似乎有點重,透過旅行也貢獻自己經驗與力量,享樂中又滿足生命中意義的追求。
這是我在五十歲之後所進行的生活方式,也在周邊朋友群中推動,這真的是輕又不會太輕,重又不會太重的生命況味。 李偉文 2015.1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