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專題最大的挑戰,一直是用文字陳述音樂。尤其音樂感受,近乎緣木求魚。但基於舞客常用的評論,和 DJ 之間的音樂點評,甚至音樂筆記,還是能整理出一套足以讓我們溝通的語彙。最莫衷一是的字眼,首推「能量」。
除了物理學家,幾乎所有的人使用「能量」這個詞,都用得極其隨便。探戈人也終究會從經驗裡了解,無論是軸心、重心、連結,甚至腿,每個老師和每個舞者都在用同一組詞,講不同的事。所以你的能量、我的能量、D'arienzo 的能量、舞池的能量,兜不在一起純屬正常。探戈一直都不太科學,但就很有趣。
根據我十多年的探戈場內、場外、場邊經驗,以及與其他舞客與 DJ 的對談,所謂的 high energy 或能量很好,在舞客的嘴裡,意思是:我覺得很想跳。不能再細分了,不能細分為節奏性、旋律性、情感澎湃或者韻味十足,因為舞客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他們只管自己喜不喜歡、想不想跳。這構成這一章的重點:
先講答案:他們沒有在想。而且強烈建議不要讓他們開始想。如果舞客開始想今天的音樂如何,而不是他/他在看我嗎,DJ 就立於不勝之地。因為不夠想跳,才有閒功夫在意音樂。DJ 得在他們開始想之前就想好,以免他們有機會鑽牛角尖。以下是值得 DJ 用來想音樂的方式。
音樂質地
3-2 舉例的音樂循環如 T-T-V-T-T-M,還停留在最常見的旋律性、節奏性、戲劇性三大分類,以便簡化音樂循環的複雜度。從這裡開始,DJ 不能再逃避音樂的複雜性,不能期待清晰明確的分類法,得練習在許多面向交錯的條件下作判斷。這一節至少會列出重要的面向,並給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