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評】關於愛和婚姻:《今生是第一次》

2023/06/10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圖片來源:tvN
生於80年代的三位女主角,成長在韓國經濟最輝煌時期卻也承接最蕭條的時期。三人中,一個性格強勢主張不婚,一個從小勵志結婚,嫁給真愛。而經常流浪在外的女主角志浩,與房奴男主角南世熙意外成為房東與房客,展開一段契約婚姻。全劇圍繞婚姻、愛情、性別,我們從主角們身上看見社會上的各種樣貌。
起初知道《今生是第一次》經常於被列為許多人心目中的必看韓劇,單看片名以為是穿越題材,爾後才發現,它是一部極具省思的現代文青作品。
在志浩試圖以離開世熙釐清兩人關係時,不斷令我回想西蒙波娃的一句話:
「唯有你也想見我的時候,我們見面才有意義。愛也一樣,只有你也愛我,我愛你這件事情­才有意義。」

愛情的雙向奔赴在於真誠和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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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首爾,物價房價高漲壓的人喘不過氣,為了追夢的志浩薪資收入不穩,成為城市裡的無殼蝸牛,世熙則是名符其實的房奴,為了擁有自己的房子努力賺錢省吃儉用,陰錯陽差之下,他們成為房東與房客,卻也因為「生活習慣、社會地位、學歷、家世背景」相符,兩人達成假結婚共識。一方面搪塞不斷催婚的世熙父母,也讓居無定所的志浩透過房屋租賃,得以有安身之處。
兩年的婚姻契約就此展開,但在忙碌又自身難保的世代下,他們逐漸萌生難能可貴的「我們」的概念,萌生「把對方家人視如己出,對家人好也是對喜歡的人好」的想法。然而,
「愛情是由衷而出的,以婚姻來安排和維持的愛與親密,是很薄弱的。」—西蒙波娃
兩人始終沒有對彼此坦白婚後新生的愛意,志浩不想患上「好媳婦病」,不想成為社會價值觀所規範的賢妻良母,不想作為一個拿手的協調者,每天哄著丈夫過日子。她也知道,如果世熙始終沒有對她敞開心房,這場既定以離婚收場的婚姻,無法得到雙向奔赴的結局。

永存不滅的話語 最終落在美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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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從人口中說出,消失在人耳裡,但有些話不會消逝,而是進入一個人的內心,永存不滅。」—《今生是第一次》台詞
許多人認為19號房間,指的是世熙並未向志浩坦白停珉與世熙的過去。因劇中以原型小說裡,妻子想擁有自己獨立不被打擾的空間帶入,是收納喜怒哀樂的內在一隅,但最後志浩卻希望世熙坦白他不堪回首的傷痛,讓志浩的人設自相矛頓。但我卻不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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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到來,其實是一件很驚人的事情,因為他是與他的過去、現在還有他的未來一同而來,是一個人的一生到來。」—鄭玄宗《訪客》
每人都可以擁有無法被輕易觸碰、提及的過去,對志浩來說是差點被助理導演侵犯的夜晚,對世熙來說是曾讓愛人受傷的過往。若世熙沒有從過去的傷痕裡破繭而出,走出19號房間,他將始終認為自己的愛會帶給另一半傷害,而志浩最在乎的其實是世熙「從來沒有對她表達過愛」。也就無從得知她的這份喜歡,是否能得到回應。
所以,世熙在那段沒有志浩的日子裡,只能用夢境宣洩對志浩的思念,當志浩真真實實站在他面前時,他嘔氣得怪志浩明明沒有走遠卻不曾聯繫過他。在情感爆發下志浩終於知道,世熙不想讓她離開。

假設婚姻與愛情是人一生的想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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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坦白這條路上,另一對情侶,浩朗和元錫始終在練習,在生活裡磕磕碰碰,卻也是全劇最難解的題。浩朗從小立志嫁給真愛,元錫與她交往七年卻不曾想過結婚。但想婚的浩朗卻以各種明示暗示,想擁有兩人的婚房也想舉辦屬於兩人的婚禮,想穿上「作為女人,有價值的大衣」。
直到浩朗在路中哭泣怒吼出她真正的想望,元錫才明白每一次吵架的原因為何。但結婚豈又和談戀愛一樣簡單?元錫創業三年毫無存款收入,他放棄自己的夢想成為普通上班族,卻被領帶勒得喘不過氣,在關係當中向來都是求全的那一方。最後結局得出不買房,與男方家人同住的結論,真的能解決從來沒周全思考與討論結婚這件事嗎?是否會重蹈覆轍的爭吵呢?不論現實,或許現階段的解決方法是「韓劇」裡的美好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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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秀智和相九這對情侶,相九是個可愛又具包容心的追求者,他願意傾聽和接受秀智的一切,就算經常被秀智利刃般的言語中傷但還是絲毫不退縮。他想保護在職場上飽受性騷擾的秀智,更接受她不想被人發現的身世背景。他不刻意假裝理解秀智的世界,但他想永遠陪在秀智身邊。我想是這份真心,打動不婚主義的秀智。
在看劇時,我內心一直浮現一個疑問,難道戀愛就一定要結婚嗎?為什麼浩朗無所不用其極的想結婚呢?
但再看從小都吹不到生日蛋糕上的蠟燭的志浩,如果唯一的願望是此生找到唯一的摯愛,以找到值得深愛的對象為人生目標,何嘗結婚不是一個她夢寐以求的未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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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社會學者加里.貝爾克所說,從婚姻中獲得的利益,要比獨自一人大的時候,人們才會結婚。但是文學家凱緌說,沒有比結婚更能決定幸福的事了。凱緌說,婚姻生活在各種意義上看也算是戀愛的開始」《今生是第一次》台詞
不論是志浩與世熙、浩朗與元錫、秀智與相九,他們的戀愛才正要開始。
PS:文章閱讀建議配樂
文章撰寫:白日夢瑞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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