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把我接下來要說的話當成一個故事,反正說出去沒有人會相信你。
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生物,沒錯,我不是「人」。我和你們看起來很像,但除此之外,我和你們沒有其他的共通點。你可以叫我巴特,這是我在這裡得到的名字。先聲明一下,我並沒有要談論自己的意思,我也不想談論我已經回不去的家鄉,我要跟你說的故事,是在我抵達這裡之後的親身經歷。
那時我來到你們的世界三天左右,仍然處於十分迷茫的狀態當中,我不斷地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很顯然不是因為我有使命或者什麼了不起的原因,我在我的世界還有許多未竟之事,而且我確信自己十分普通,我甚至懷疑這只是一場一點都不好笑的惡作劇。當然,我也知道,只有行動才能擺脫我的困境。
我對這個世界的第一印象是魔幻的,在我生活的地方,沒有太陽和月亮,沒有春夏秋冬,不需要氧氣就能呼吸,當你聽到這裡,你是怎麼想的?你是否在想我的世界長什麼樣子?其實我的世界很容易就能想像的到,我的世界裡,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時間,那是最寶貴的資產,你可以以此作為貨幣,與命運和機會進行交易,你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可能性,大多時候,除非你願意被干涉,否則沒有人能拿你怎麼辦。你可以行動,也可以不動。我們的世界有一個應允萬物的神,祂凌駕在命運與機會之上。你可以決定自己的溫度,氣候,形狀,狀態,情緒。乍聽之下似乎很美好,但仔細想想,這其實非常瘋狂。也許當時就是某個人突然想成為世界之間的通道,才不小心將我送來這裡的。
但這不是我最奇怪的經歷,至少對我而言,並非如此。我還處於錯亂之中,我的祈禱和求助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我不知道我是被拋棄了,又或者是被遺忘了,我竟然覺得神明原來也不過如此,這在我的世界是一個危險的念頭。
我剛來這裡時,下午時分,一陣雨剛下完,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堵牆,那牆上有一扇窗戶,窗戶的邊緣通體白色,那是海浪中會出現的白色,它以某種頻率靜默的流動著,幾乎沒有起伏,看上去彷彿是某種金屬,我看一眼就能篤定它異常堅固,因為除了那堵牆之外,它的周邊充斥著燒焦的痕跡,還有許多彈孔和某種器械挖掘過的刮痕,但他們都敗退了,因為那堵牆還在,那扇窗戶還在。它就這樣直挺挺地豎立在我的面前。
我一瞬間懷疑我回到了家鄉,於是我進行了禱告,但一點意義也沒有,我們那一套在這裡完全行不通。我走到牆的另一面,試圖把這扇窗戶看個仔細,我什麼也沒看出來。於是我拿起一根約兩個手臂長的樹枝,敲了一下窗戶,這次有點不一樣了,我聽見窗戶的另一面,也發出了另一道聲響。我懷疑這面牆,這扇窗戶,兩邊的時間流動速度不一樣。
在一個沒有神明的世界之中,這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對當時的我來說,任何的異常都是好事,因為我本來就並非透過正常管道來到這裡的,所以我當時就想,這有可能讓我回去。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只會告訴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