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聊我們就邊走,大部份的對話都是梁潮生熱情的聲音,我的回話一切以簡短應答。
但這些卻無減輕梁潮生談話的興致。慢慢的我們走進磚牆造的砲台,古樸的氣味充斥其間,三三兩兩遊客漫步其中。
和梁潮生站在城牆上看著下方。海浪正與砂土拉扯爭奪領土。
我心裡想著我正和古早駐守在此的士兵看的是同樣一片海,越過城牆眺望遠方的海岸線,有多少船隻曾經來了又走。
砲台防患外敵的侵入卻無法阻止內部城市的更迭,到了今日已無多少防衛的功能。
卻頑固地在滾滾時間之流,守衛舊有歲月痕跡。
原看著大海的梁潮生轉過頭問我:「志海!你有什麼夢想嗎?對於這個世界。
我有個夢想,未來若有機會我要走遍全世界,用我手上的相機照下每個對我而言獨特的存在。
去認識不一樣的國家、不一樣的文化,去找尋在我想像之外的可能。」
聽到潮生這個問題我心裡平靜的海洋掀起一陣巨大波瀾,夢想我從未真正想過這名詞的意涵。
浮起的腦海的畫面大概是酷熱烈陽底下筆直道路向著前方跑的人們。
逐漸的平復躁動的情緒,仔細探尋心裡的想法,漆黑的夜空,孤傲的我抬起頭望了望,有一顆明亮晨星高掛,心中已有了定案。
我對陳潮生笑一下說:「確實我從沒有什麼夢想,但剛聽你這番話,我有一個想法。
我想這世界應該有唯一的真理,我願在活著的時候,凝望每一刻,用手中的筆刻下那一份感受,而後在白紙上推導真理。
等到我老到不能動時,可以躺在椅子上輕鬆翻閱曾經,這份圖像應該是我所能想到的夢想。」
有些話並沒有說出口,對我而言詩即是真理。
透過寫詩把此時此刻湧現爆裂情感留存,把它風乾。
等待有一天老了再將它取出咀嚼,哪怕只是殘存,但期望依然能回味久不再有的激情。
潮生聽了我這段話語低頭沉思一番對我說:「嗯,你果然是個有思想的人,你的這份夢想真獨特。」
他伸出與我握一握「你是個特別的人,讓我們成為真摯的朋友吧!一起迎向人生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