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客風波沒完沒了,晚飯時份,彩虹餐廳外排着長長的人龍,都是聞風而來的記者及好事之徒。
「老闆娘!門外的客人比平常多出一倍,我們不夠食材應付啊!」慌張的保克一面冷汗。
「專心做菜,我會想辦法。」皮嘉口說鎮定,心內可空無對策。
皮傑仍然半躺在小凳上,跟廚房內的一塊抹布沒分別。
老顧客和慕名而來的新客人擠滿整間彩虹餐廳。皮嘉一面安排客人到門外等候,一面不停致電相熟的商販求救。
坐上客的比提,見皮嘉慌忙狼狽,開始向身旁相熟的客人洩洩絲語。
小工保克駛出渾身解素,充當廚師兼傳菜,愈忙愈起勁。
「保克!今晚的菜都你做的嗎?」比提。
「師傅今天不適,我只好將以前的菜譜重做一遍,請多多包涵。」保克心慌得抖個不停。
「彩虹餐廳從不重覆菜譜,今天能夠回味以前的菜式,都是一件賞心樂事!你要加油啊!我們會支持你和彩虹餐廳!」
比提一說,四周的熟客都和議喝采。這翻鼓勵增加了不少保克的信心,他挺起胸膛,整理一下廚師帽,昂首闊步地走回廚房。
肉檔和菜檔老闆親自送上食材,廚房頓時擠得水洩不通,皮嘉忙着打點一切。
不竟是兩人的工作量,保克再努力,也出亂子,一不小心,摔下一疊餐碟,乒乒乓乓散得滿地。
此時,皮傑幽靈般飄過來,跪在地上撿拾碎片,雙手給割破幾度血痕,還是一片一片在撿,皮嘉趕忙幫手清理。
「甜品由我來做吧!」皮傑一邊清洗手上的血漬,一邊自言自語。
廚房內所有的視線都停留在皮傑身上。
雪櫃門打開,透出陣陣寒氣。皮傑蹲在雪櫃前給凍得清醒過來。
「那窩湯?」雪櫃中央還放着皮皮昨天所做的湯。
皮傑舔着擅抖的指頭。
「鈴……鈴……」
「這味道……」皮傑驚訝得跌坐到地上。
再喝下幾口……
「鈴……鈴……」
皮傑像被嚇到的小孩,坐在地上,張着嘴巴,心跳久久未能平復。
餐廳外。
「餐湯是『幾度夕陽紅』,請慢用。」
「蘿蔔蓉配黃椒碎,加上洋葱煮清雞湯底。甜美又有口感。」
「今日主題是『橘色風情』,由餐湯、主菜到甜品都是以橙色為主,這是彩虹餐廳的特式。」比提。
皮嘉從廚房出來,見到比提跟幾個老顧客,腰間圍着餐巾,充當侍應在召待席上的新客人。
「皮嘉!這裏有我們應付,妳忙妳的去吧!」比提跟皮嘉打個眼色,又再穿梭在餐桌之間收拾碗碟。
現在餐廳裏多出七、八個侍應,遊走在那些新來的客人和記者之間,懇勤介紹菜式,講述彩虹餐廳的故事。
皮嘉沒料到這班老顧客會出手相助,感動得熱淚凝眶。
「是風鈴的聲音!那個味道引發風鈴的聲音!」皮傑茫茫然的望着那窩皮皮所煮的湯,耳際迴蕩着清脆的鈴聲。
而皮皮就在他後方不遠處,努力幫忙清洗碗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