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和池向宇回到高中時期,我們笑得好開心,在咖啡廳裡,假借看書的名義,行約會之實。
他認真讀書的樣子,好好看。
突然間,我們的視線對上了,我趕緊將視線轉移回來書本上面。
或許妳在偷看他的時候,他也在偷看妳。
我說著想吃吃看他的蛋糕,我徑直地把湯匙挖在他剛剛挖過的地方,接著將蛋糕吞入口中。
這樣算間接接吻嗎?
我的初戀,初次暗戀;我的初吻,初次間接接吻。
我的所有初次,都獻給了池向宇。
夢裡我們笑得好開心,什麼都可以談,彷彿世界為了我們而暫停運轉,我們享受著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光。
就那麼一下下也好,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池向宇。
可是接下來,我和他的距離慢慢變長,我們換到一個隧道裡,他明明站在原地,但我們的距離不斷被拉長。
我只能一直不斷向前奔跑,但是不論我跑得再怎麼賣力,再怎麼快,我終究是抓不到那雙手。
我的手不斷向前延伸,朝著池向宇不斷試圖去拉住他,但都只是在空中揮舞而已。
池向宇,你明明看起來和我那麼樣地近,為什麼我卻握不住你的手?
「呵⋯⋯呵⋯⋯。」我驚醒在病床上,全身上下都冒著冷汗,再加上醫院的空調,讓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具躺在停屍房的屍體一樣。
剛剛那場夢是什麼⋯⋯?
為什麼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真實?
為什麼我始終抓不住你的手?
池向宇,我該如何去握緊你的雙手?
該如何將我這份近乎滿出來的愛意傳達給你?
不對,這些都是禁忌。
我不該去將我的愛意傳達給池向宇。
這樣太自私了。
就像是頭腦裡的天使與惡魔互相在拉扯一樣。
我有多麼想跟你說我愛你,就有多麼想隱藏這份愛。
因為這份愛是被鎖在‘潘朵拉的盒子’裡面的呀!
我不能,也不該去將它打開。
不能讓他在這世界上露面。
我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保護池向宇,是為了他好,一定是這樣的。
一定是這樣的⋯⋯吧?
我開始頭痛劇烈,雙手摀住腦袋。
好想大聲尖叫,好想大聲咆哮,好想大聲地咒罵神明大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我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接下來我又再次在醫院中甦醒,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我只能看見無止境的絕望。
「人一旦習慣了孤獨,那就是比悲傷更悲傷的事。」-張哲凱(K)《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