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夢狼河|第三・紅樓半夜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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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闌平野盡,殘月正孤燈。
呵手封題處,鴛鴦兩字冰。

成德及冠以來,明珠府不曾為他做過生日,頂多邀請親近朋友相聚小酌,今年因曹寅外任蘇州,成德本來無心宴客,但想到先前同往寧古塔的十九名御前侍衛,恐怕日後還要一同效力北塞,便借此機會,邀吉蘭泰等人到通志堂小聚。

明府雖無正式宴會,還是不少京官著意巴結,有的早早送上賀禮,有的特地等到這日傍晚才上門。酉時前後天色陰霾,雪雖不停,風已轉小,甘露胡同明珠府前點起燈籠,紅暈映雪極是喜慶,前來送禮的京官或騎馬或乘轎,胡同內一片喧鬧。

成德這日如常當值,申時下值返家,督促二弟揆敘和長子傅格功課,直到酉時將至才回自己屋裡梳理更衣。他的續絃妻子齊琛給他拿來一件胭脂色山茶蛺蝶刻絲袍子,他便笑道:「說是生日,畢竟不是壽宴,我也不好穿得太華麗。」

齊琛笑道:「早猜到你有此一說,我已經預備下了。」便拿一件月白雲緞暗花袍給他換上,又替他繫上腰帶,笑道:「這可素淨了。」

成德低頭一看,不禁失笑,說道:「袍子素,這腰帶和馬蹄袖織金銀卻亮麗。」

齊琛笑道:「你別挑剔。再怎麼說你是主人,太素了也失禮。」

成德伸手在她臉頰輕輕一捏,笑道:「額涅可真沒白疼你,凡事想得周到。」

齊琛笑道:「戴上配飾快去罷。」

成德掛上隨身小印和一柄鹿角解食刀,忽聽宜晴在外頭稟道:「爺!裕親王恭親王到了!老爺還沒回家呢,爺快出迎罷!」

成德一怔,連忙披上斗篷出去,踏雪奔向大門,大老遠便見福全和常寧過儀門說笑走來,一眾京官不敢跟進,只在門邊探頭。成德見兩位親王都著團龍行服袍褂,刻意顯示身分,也不知是何緣故,當下不及細思,奔上前去掃下馬蹄袖屈膝打千,福全便笑道:「起來罷,你是壽星呢。」

成德起身笑道:「不過家常日子,豈敢勞煩二爺五爺?」

常寧笑道:「門上說明珠還沒回家,想來南書房事多,辛苦他了。倒是門外那一眾人,你怎麼打算?」

成德退步擺手將二位親王往裡讓,口中道:「年年如此,自有管家照料,二爺五爺若不忙著走,請隨我到後園通志堂上座,那兒備的有酒菜。」

他三人走了,儀門後頭京官竊竊私語,有人便咋舌道:「兩位親王前來賀壽,成容若好大面子。」

另一人道:「他父子本來御前得寵,倒也不奇怪。」

忽然後頭一人笑道:「奇怪,奇怪得很呢。」

眾人回頭一看,來人竟是南書房行走翰林院侍講高士奇,忙都回頭見禮,有人叫了一聲「高相」,高士奇登時將臉一板,斥道:「別在明相府胡唚。我不過入值南書房,哪裡就稱相了?」

高士奇向來不攔人客套,這話不免教人錯愕,那人只好陪笑道:「是,高大人說得是。向高大人領教,怎說二位親王來得奇怪呢?」

高士奇道:「和碩親王何等身分,豈會隨意駕臨臣下之家?恭親王奉旨參贊軍務,這些年來與明相走得近,連明相的生辰日子都不曾來,難道光為與成容若幼時情分,今日便降尊紓貴走這一遭?裕親王是當今皇兄,身分更不相同,別說明相家,他連恭王府都未見得去呢!兩位王爺手裡可握著兩藍旗和鑲白旗,千軍萬馬,你們以為輕省?」

有人問道:「那今日一來,高大人以為是何緣故?」

高士奇笑道:「又不是算命先生,鐵口直斷,我哪兒知道?」

正說話間,明府管家出來,欠身給眾人請安,又命旁邊小廝奉茶,卻不將人往裡讓,高士奇看得明白,便拿一個精緻捲軸交給管家,叮囑道:「這幅書畫你家大爺肯定喜歡,你給送去,就說高士奇無物相贈,借花獻佛。」

管家千恩萬謝雙手接下,將捲軸收在袖內,不像旁人禮物都交由其他家人,顯然看高士奇與眾不同,其餘人只能乾羨慕。因風雪漸大,又不得其門而入,眾人紛紛告退,還沒走到門邊,便聽門上人滿漢語高聲稟報,說鑲黃旗副都統吳丹到了。眾人面面相覷,便有人低聲對高士奇道:「高大人方才說裡頭坐著三旗旗主,如今上鑲黃旗副都統也來,是何意思?」

高士奇道:「吳丹本是御前侍衛,和成容若一道當差,肯定私交不錯,又這麼多年隨軍在外,他來一趟倒不奇怪。」

旁邊一人低聲道:「他可是索相女婿。」

高士奇笑道:「怎麼,索相女婿不能給明相公子賀壽?你上明府挑唆朝政來了?」

那人忙要辯解,高士奇卻不理會,走到門口一看,一青年頭戴珊瑚頂子黑色暖帽,朝袍外罩翻毛外褂,下馬時衣襬一掀,露出裡頭金鞘佩刀,對映雪光十分精神。因吳丹出任齊齊哈爾副都統已有明發上諭,今日錯過了,恐怕日後也說不上話,高士奇便拱手上前笑道:「給吳大人問安。」

吳丹循聲轉頭,見一中年人身著四品文官朝服,樣貌平凡,笑容和藹,卻不認得此人,便拱手道:「請教閣下是?」

高士奇又拱手道:「下官高士奇。」

吳丹道:「是南書房行走高大人?有時聽容若講起,與高大人詩文往還,很是推崇。」

高士奇笑道:「哪裡及得上明相公子。」

吳丹也笑道:「容若自是出類拔萃,可他總不吝於讚美旁人。」

高士奇一怔,正暗忖他是否拿反話譏我,明府管家上前給吳丹打千,起身後說了一串滿語,客客氣氣領吳丹進去。高士奇見吳丹邁步便走,旁若無人,當著一眾漢官,頓覺臉上有些下不來,索性轉頭上轎離去,坐在轎中便納悶,尋思道,明珠父子縱然御前得寵,也沒有一下來兩個和碩親王的理,再說吳丹,自他赴陝西軍前效力,又隨圖海立下察哈爾戰功,不僅御前得用,還在索明二人之間周旋得開,他趕今日上門,給讓了進去,莫不是和兩位親王約好了的?想到這裡,不禁心頭一凜,尋思道,搬動兩名和碩親王和八旗副都統的,難不成是皇帝本人?

他一路思索,半晌掀起轎帘一看,原來早已過朝陽門,正從西塘胡同前過,再過去不遠便是他住的禮士胡同,正要放下帘子,一眼瞥見街邊茶館窗口獨坐一人,望著西塘胡同發怔,認出是翰林院庶吉士尤珍,便命人抬轎到窗邊,問道:「這不是慧珠麼?怎一人在此呆坐?」

|| 未完待續 ||

兩名和碩親王到明府,為了做模樣給外人,昭示明珠父子御前恩寵,高士奇一看便明白,只是此行他未能討到好處,回到朝陽門外卻有天大的巧遇,他將借此機會挑撥尤珍,讓不知底裡的翰林掀起南書房內波瀾。
Ningyu He/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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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識字不多的蕃人。出身東台灣,太巴塱部落阿美族人。定居荷蘭,從事翻譯、寫作、研究、原住民運動。
2023/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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