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 摘了一把故鄉的狗尾草 放在水中置於窗前 草葉像竹葉 “狗喔—狗喔—回來吃餑餑——” 故鄉的歌謠呼喚著城市的流浪狗 它自由落魄地穿行於每一個黑暗的角落 天橋橋墩,紅綠燈路口,陰冷的地鐵口 被目光排斥,被人群驅趕 它在玻璃幕牆上看 被爛尾樓擋住了的日出與日落 看鴿子群盤旋于那一方狹窄的天空 它們不會飛遠,只在它們的囚籠上方 光鮮的寫字樓張著嘴 準時吞吐著魚群一樣 衣著鮮麗的年輕人 城市的隱喻它看不懂 只知道塔吊的升降是城市唯一的慢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