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人生》選擇的場景,位於義大利拿坡里地區龍蛇雜處的陰暗破敗感,很有某種流浪狗冒險的寫實,與具有想像空間的驚悚刺激感.
那種弱小好欺負的同感,讓我想起學生時代,自己偶然跟著帶頭壞學生做壞事而出現的認同。也覺得電影中男主角傻傻地認為兄弟義氣是建立在身為幫兇的工具人的天真並沒有甚麼複雜的道德抉擇,看來只像是某種寫實的困境:一位在義大利拿坡里地區龍蛇雜處陰暗破敗的地方性下生活的反應。像是偶爾會看到社會新聞的光怪陸離,並非體制系統下可以科學解釋的「個人選擇」。也意味著如此善良的人,卻拿自己對狗狗和女兒的好,拿去跟那個惡漢的交換(台語:對賭)的不值得同情。
某一天我夢到以前學生時代的學長來家裡,看似禮貌的學長,但我知道他準備要動手壞事了,他準備要偷拿我的保險單。夢中顯示自己的弱小,就像是以前國中畢業去新的學校到了陌生環境要拜碼頭的經驗,或者聽到有同學早就認識學校裡面的學長有點小小的慌張,心想沒認識地頭蛇怕被欺負,要怎麼辦。
於是我在意的並不是惡與善的區分,而是善/惡的的政治性。
英文片名:Dogman。主角是獸醫、寵物店老闆兼愛狗人士。這張劇照的飽和與幸福感十足,卻不知隨之而來惡漢騷擾的暴力行為,難以控制到像隻瘋狗一樣。
電影中段劇情面臨復仇與否的抉擇,反倒透露了對於善惡二元處理的困境。也就是部署在英文片名:Dogman,這個主角是獸醫、寵物店老闆兼愛狗人士的明顯命題,以及惡漢的暴力行為難以控制到像隻瘋狗一樣的隱喻。但這樣的架構並非擴充道德政治性的層次。因為「狗是人最忠實的朋友」。置換成惡漢,反而顯示人的卑劣,這不就是常在講的「連禽獸都不如」。電影中弱小的主角給惡漢甜頭卻被反咬一口,難道真的要把他像狗一樣關在籠子裡才會聽話?主角卻在爭執過程中意外殺人。這時候狗又不如人,因為殺人要償命,殺狗至少在法律上不用償命。但這樣人跟狗之間的相互比較概念上顯然沒有太多開創性意義,如同那些引用的文字就可以說明了,在在顯示電影裡這樣的設定有些問題。何不對照《牛頭悲歌》這部也在談動物與人類的相同與差異的電影?
看似好欺負又「聖光」滿溢的男主角Marcello Fonte,以這個角色獲得了坎城影展最佳男演員獎。
那甚麼是善/惡的的政治性?《狗奴人生》中只是隱約知道那個地方的敗壞,並沒有清楚帶出背後更進一步當地的人際網絡,完全訴諸一種「個人的抉擇」。如此說來主角的善良,如果是一種讓許多人的認同(恩,他確實是一的好人),而那種善良到不合邏輯的滿溢聖光,對比著壞到不行,主角幫忙頂罪還不知感恩的惡霸,這樣讓人憤怒的善惡兩立情節,就像是被吃人夠夠、軟土深掘,卻依舊期盼男(女)朋友可以回心轉意。
那種「持續的糾纏」不論是想要報復,或是主角善良到還懷著能不能繼續當朋友的病態,這樣十分讓人不解的劇情想到了台灣八點檔總是會有一位女主角為了找事(或說歹戲拖棚),編劇會安排她常常出現在壞人附近,讓壞人可以持續陷害她,卻在陷害沒事之後總是說出「可以體諒壞人的壞」的台詞,這樣的聖光感在《狗奴人生》中則是靠著飾演男主角的Marcello Fonte精采呈現:總是一副像狗狗一樣無辜、真誠,像是永遠不會生氣的表情(編按:被婊那麼多次,好像只生氣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