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沒死。
因為分心在楊蓮亭身上,導致任我行和令狐沖逮到了機會,給了他要命的幾擊。
任我行架著口吐鮮血,眼前黑一片亮一片的東方不敗,駕著輕功,飛到山林某處擲下。
嗽著鮮血,身內真氣亂竄,躺在地上剩四分之一條命的東方不敗,頑強地笑了起來。
「任我行,你也不過是這樣而已。要不是我心有旁騖,你怎能有此機會傷我?」
任我行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迴盪在無人山嶺間。「是啊,要不是你對那楊小白臉動了情,你又怎麼會門洞大開?哈哈哈哈!」
東方不敗聞此言,心中萬千情思翻湧,激得真氣散走各經脈,想反駁卻說不出來,只能翻著白眼,在地上一陣一陣的嘔。
「嘖嘖,看看你這副窩囊樣,為了個男人,何必呢!」任我行譏笑:「你可是百年一見的練武奇才。一本《葵花寶典》的殘本,你竟能練成如此功力,卻敗在一個小白臉男人身上啊!哈哈!」
「你殺了我吧。」東方不敗乾嘔半天,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機會喘息。與其讓人羞辱,倒還不如死得痛快。
「本想直接殺了你,可我突然不想這樣就算了。既然你對自己能下得了毒手,自宮練功,殺了你還便宜了你。你想法自我了斷吧!就算現在不死,依你的傷勢,大概也拖不過兩天。」任我行湊近東方不敗瞧瞧,他面無血色,倒顯得膚白勝雪,襯得臉上身上的血跡,殷紅得淒美好看。
「怪哉,你這個妖人都要死了,還帶點姿色。算啦!你就在這裡慢慢享受死亡逼近的滋味吧!」任我行又哈哈大笑幾聲,騰起輕功遠去,獨留東方不敗癱在原地。
身上的華服殘敗不堪,費盡心思塗上的鉛華,早已被汗水洗去,露出原本陰柔清秀的面貌。為了成江湖第一,自宮錯了麼?比他更狠的人都有,憑什麼就恥笑能狠下心自宮的人?
男人做女人,又錯了麼?他放下刀劍,拈起針線學做一個女人,就如此不堪?
他的思緒千回百轉,又激得真氣渙散,歪在地上大咳大嘔起來。
認真活過一回的他,就因為路子特立獨行,被如此羞辱。難道做想做的事,就這麼難?
東方不敗開始感到自己呼吸淺了下去,出氣比進氣長,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原以為能有楊蓮亭廝守一生,看樣子,還是得淒慘寂寞死去……
「娘,你若看到了,肯定罵我活該吧?」東方不敗淒涼一笑,想起母親有天抓到自己偷搽胭脂,火冒三丈的模樣。
「我為什麼是男兒身?假如我是女兒身,是不是就不會落到今天的境地?」他不禁自言自語。死到臨頭,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
東方不敗腦筋一片空白,就連楊蓮亭的笑臉也沒出現在腦海中。此時此刻,如果能實現一個願望,他最想要的是什麼?
諷刺的是,死前能想起的,卻是《葵花寶典》。
《葵花寶典》像是魔咒般,字字句句不斷湧現,從連貫地字句,逐漸變成斷斷續續,胡亂散接的片片語語……
東方不敗睜著眼睛,望著烏雲密佈的天空,漸漸地失去意識。
「快,這裡有人,好像受重傷!」在美國某處山裡,有一位登山客大聲喊著同伴。「他流了好多血,大概是被野獸攻擊了。好像是亞洲人?」另一位登山客趕過來。最先發現的登山客拿出手機,撥起號碼求助。
「我們發現一位受重傷的人,在xyz山裡,座標xxyy。似乎是亞洲人。呃……查里,你覺得他是女人還男人?嗯,應該是女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