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繼續不敗》小說 (11) 終

海倫被安東尼半推著進到了會議室。一進到裡邊，安東尼發覺偌大的會議室裡，就只坐了凱撒一個人。凱撒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安東尼，海倫則自若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凱撒：「唷，好久不見了，我的弟弟。」

安東尼拉了張椅子坐下：「我以為，所有的西蒙家族人員會在這裡？父親呢？」

海倫：「就我們三個聊聊呢。」

安東尼：「聊什麼？」

凱撒笑：「看看你想站在哪一邊，我？還是她？」

時鐘嘀嗒嘀嗒地走，保鑣們靜肅地在外面站立等待，東方不敗則靠著一根柱子盤腿靜坐，暗自練功。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會議室裡傳來一聲巨響，東方不敗立刻啪地站起身來，警覺地打量四周。保鑣們也紛紛面露警覺之色，互相用眼神詢問。

「進來吧！」門裡頭傳來海倫一聲優雅甜美的呼喚，其中一名保鑣立刻轉了門把，開了門，其餘保鑣們也跟著擠進去。身材稍矮的東方不敗，也夾著中間一起進入會議室。

一進去，東方不敗看見海倫若無其事地坐在長桌邊，手中擺弄著手機；而安東尼不見人影。

「安東尼呢？」東方不敗直問海倫，海倫笑笑地指指會議室的盡頭。

會議室的盡頭是一面大玻璃落地窗，而那扇窗破了一個大洞，邊上還有點斑斑血跡。

他心中一緊，與其他保鑣們一同望過去。頂樓是五十八層高，玻璃窗外還有很大一塊平台，像空中花園那樣。而在護欄處，安東尼背靠著，脖子被凱撒掐著。凱撒微捲的金髮亂了一綹，垂在臉上，看起來更瘋狂。

東方不敗忙要推開人群過去，卻被保鑣們的人牆硬擋下來；海倫則悠閒地舉起手機攝影。「別緊張，他們兄弟在談心哪。」海倫稀鬆平常地說。

談心？這哪是談心？根本是你死我活吧？就算東方不敗過去見識再多，這點可是不信的，尤其是發生在安東尼的身上。

「你果然很恨我啊！」凱撒笑著，手上的勁道加強，掐得安東尼呼吸開始有點困難。安東尼為了呼吸順暢一點，挪了挪身體，可是越挪就越把自己的上半身伸到護欄外。護欄下，可是五十多層樓高的高度，真失足，一定粉身碎骨。

「恨你？這應該是我問的吧？」安東尼努力勾起一絲笑容，「小時候，我們不是很親近嗎？為什麼突然就恨我了呢？」

「哈，這是我的問句吧？我對你好，可是為什麼你想要我死呢？你那時才六歲！」凱撒有點紅了眼。安東尼一時不解，凱撒看著他的神色，心裡更加苦澀和憤怒。

「那次我在海邊差點溺水了，你就在旁邊，我跟你呼救，你卻裝作沒聽見走開了！」凱撒咬牙說到，手下一使勁把安東尼往上抬了抬；安東尼這下十分驚恐，因為，假如凱撒鬆手的話，自己就真的會墜下去。

「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當時什麼都沒聽見……而且，最後不是海倫姊姊找大人來救你的嗎？」安東尼說，心裡盤算著怎麼把自己拉回來。

正當凱撒要開口，卻聽見身後會議室裡一陣紛亂。

原來東方不敗救人心切，展開葵花寶典裡的妙葵手，先把欺身近的大漢們全點倒；發現不對勁的其他人，紛紛過來要制服他，他稍運內功，騰空邊旋轉邊連飛踢，腳尖皆踢在眾人的肋骨下緣，痛得被踢到的人倒地起不來。

他一路施展葵花寶典裡的武功，不斷擋下攻擊他的保鑣大漢群，只是湧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不是他對付不了這麼多人，而是他真的心急被箝制的安東尼。為了快速解決，東方不敗瞥見海倫面前放了一杯水。

嗖地一跳，東方不敗上了桌，在海倫嚇了一大跳時，他一把搶過那杯水；他將內力運入水中，嘩的一撒——

從杯中潑濺出來的水珠像是子彈一樣，違抗了重力，飛濺到大漢們身上。直接濺到皮膚上的，皮膚上立刻滲出了血絲血點；濺到防彈衣的，直接溶了個窟窿。頓時，慘叫聲不絕於耳，給東方不敗開了條大道，他騰飛過窗戶的洞口，直欺凱撒身邊，一手從背後捏住了凱撒的頸子。

「哈！安東尼，你的保鑣還真厲害呢！」凱撒嚇了一跳，卻不忘哈哈大笑。

「你放了他，不然我捏碎你的脖子。」東方不敗沉聲說。

「哦？好啊，我放掉他。」凱撒一笑，安東尼的眼裡透出了恐懼。

凱撒毫不猶豫地鬆了手，安東尼瞬間失去平衡，仰身往後跌落五十幾層樓高。東方不敗臉現一絲驚恐，隨即飛踏上護欄，往下縱身一跳。

「東方？」安東尼看見東方不敗出現在他眼前，從一顆黑點，倏地變成清晰的人影。就在三十多層樓高處，東方不敗抓住了安東尼，可是兩人還是往下墜落。

「我們要死了！你不該救我！」安東尼想不出什麼遺言，只能喊出腦中想到的第一句話。

「我們不會死。」東方不敗微笑：「抓住我的手臂。」

二人快速墜落至十幾層樓高時，東方不敗的腳下在大樓牆壁上找到了著力點，運盡九成內力，奮力一踩，接連向上飛踩，安東尼突然覺得身體輕盈了起來。他們竟然在飛。飛離了那棟西蒙商業大樓。

「我們在飛？」安東尼問。

「嗯。我們在『乘風』。」

二人就像城市中的兩隻比翼怪鳥，從摩天大樓的這棟樓，飛到那棟樓，在薄暮中漸漸隱去身影。

自從那天過後，社交平台上關於「新超人」的貼文，只有多沒有少。網民紛紛猜測在大都會區天空上飛翔的二人，身份是什麼？家庭背景是什麼？身高多高？年齡多輕？有沒有女朋友？

直到海倫放上一帖有影片的貼文，裡面節錄了東方不敗用一杯水打倒一票壯漢的一分鐘影片，網民的讚嘆全部集中到了東方不敗的身上。那篇貼文頓時有幾百萬個轉貼，上千萬個讚。

海倫把手機拿給東方不敗看，笑嘻嘻地看著安東尼。「我的娛樂公司呢，最近正在開始尋找有潛力的網紅，東方美人，你很適合呢！真的不考慮和我合作？」

安東尼撇了撇嘴，「罷了，姊姊，你只是想把東方變成你的新搖錢樹而已。」

「唉呀，這可是互惠互利呢，又不是只有我得利。你可以當他的經紀人，分一點紅利。」

「這還是要東方自己說了算。」

眾人之巔的滋味，東方不敗曾嘗過。那時站在頂峰的孤寂，依然清晰；但是那種眾星捧月的感覺，能讓人上癮的。在現在這個世界，他已經有了安東尼撫慰自己的孤寂，那麼，魚和熊掌也可以兼得吧？

「好，我和你簽約。」東方不敗說。安東尼有點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不過，安東尼要和我一起。」

「我不當什麼網紅，當個經紀人就可以了。」安東尼忙說。

「好咧。那要不要想一個新名字，帳號要命名什麼呢？」海倫興奮地說。

和海倫開完會後，安東尼和東方不敗走出海倫的娛樂總部。「東方，你真想當網紅？」安東尼笑問，指了指附近一家咖啡店，示意兩人去那裡喝杯咖啡，吃個午餐。

「我不知網紅是什麼。上次海倫小姐有說，網紅能夠『一呼而令天下』。我曾經是教主，網紅，就是教主吧？」

「嗯？」安東尼一頭霧水。

自從 IG 帳號 Eastern Legend 開通後，追蹤人數成指數型上漲，短短一個月，來到八百萬多追蹤人數。在海倫的精心策劃下，東方不敗的時尚精品代言只有多，沒有少；張張攝影美拍，呈現了東方不敗多種風情和魅力，尤其擄獲一批又一批的腐女群。

也有放上一些影片，皆是東方不敗身穿中式古裝，或是改良式古裝，在景色優美，或是有意思的地方練武。那些影片通常得到的轉傳和點贊數，遠遠超過時尚照。

也因此，在眾多粉絲的千呼萬喚之下，東方不敗開始了一場場巡演。對他而言，不過就是在舞台上，在萬眾目光下，修習葵花寶典而已。

「你準備好了嗎？」安東尼問站在後台準備的東方不敗，今天又是其中一場巡演。

「嗯。」其實對他來說，沒什麼好準備的。

「東方，有件事我一直想問，可是一直還沒問。」安東尼說。

「什麼事？」

「你有把我哥，凱撒，怎麼樣了嗎？」

「沒什麼，威脅了他一下而已。」東方不敗一派輕鬆地說。其實呢，那天在他救下安東尼之後，半夜裡，曾造訪過凱撒的住處。在凱撒驚嚇之餘，他點了凱撒幾個穴道，凱撒的身體狀況就不如以前了。

「啊。」安東尼看見東方不敗的眼神，知道還是別多問得好。難得的平靜時光，提這過去的黑暗做什麼呢？安東尼心中笑笑。「該上台了。」安東尼看準了舞台指揮的提示，對東方不敗說。

東方不敗站上升降機，緩緩地出現鎂光燈直射的舞台。舞台下一片黑，但是閃著滿滿的螢光棒。粉絲們尖叫聲浪一波蓋過一波。

「恭迎教主！恭迎傳奇！」台下的粉絲們瘋迷地搖著手中的燈牌或螢光棒，奮力地向他們的『教主』傳遞粉絲愛。

格友5月繪製的東方不敗素描

因為東方不敗人氣太高，加上台上的飛走完全不靠吊威亞，的確引起影視圈的關注。

其中一位對他特別有興趣的華人導演，邀請他拍一齣新電影，《日月不落：新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不知道什麼叫演戲，但是那劇本名稱的確引起了他的興趣。他同意了。

在片場，東方不敗換上東方不敗的裝束，在場的工作人員紛紛拿起手機，拍下這絕美的身影。導演看見東方不敗換裝後的模樣，很是滿意。在跟他說戲以後，便要他站在安排好的走位，等攝影機和其他儀器準備好，就開拍。

立等的東方不敗，隨意地打量四周。青松疊疊，雲染紅夕。驀然，拂過的臉頰的清風，竟是如此的熟悉。一時間，他分不清，此刻是今世，還是前生？

「東方不敗！」

（完）

作者的話

我終於寫完了～～！！！！！！！！！！！！！！

感覺卸下一個重擔，完成任務一樣。

一開頭寫這個故事，是因為看見一張 5 月 畫的林青霞素描，讓我想到了她演的東方不敗。東方不敗對我來說，是一位悲劇性人物，他在小說裡的結局，讓我替他覺得不值。

下週我應該會寫一篇後記。現在是沒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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