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在看中醫的候診區,一面看書,一面聽到「你就不要想起我」。
「我都寂寞了多久還是沒好,」
這首歌已經在我的青春已外了,但即使在青春以外,仍然是熟悉的旋律。那個時候很喜歡玩全民Party,年輕的時候一兩個月會跟朋友唱一次KTV,後來時光過去,大家分散各地,更多人有家庭孩子,唱歌變成很遙不可及的回憶。
全民Party彌補了這個想唱歌的空白。
我沒有想到的是,候診時聽到沒有什麼情緒,卻在晚上唱歌的時候,哭到唱不下去。
「明明你也還愛我,沒理由愛不到結果。」
也許我一直都是,在情緒之上先把該做的事做完,等到事情過了,才開始感覺到悲傷、憤怒或是更多,但這些情緒,大多數的人都不會理解。
畢竟事情已經過去。
記得那天重新唱了很多次,到底有沒有錄完我也忘了。
還愛的到底是誰?當時的我,是不是不想面對?同樣最愛的是誰,當時的我,是否也不想面對?
「只要你敢不懦弱,憑什麼我們要錯過?」
兩年前的我,怎麼可以沒有注意到這一句。
兩年後的昨天,走進餐廳吃飯,還沒坐下聽到「你寫給我,我的第一首歌,你和我十指緊扣,默寫前奏,可是那然後呢?」
在那段很常唱歌的日子裡,梁靜茹是必點熱門歌單之一。可是對我而言情歌出現的有點晚,它出現的時候,那段時光已經過去了。
依循工作時間吃飯,略為錯開熱門用餐時段,餐廳裡沒有太多人,坐下的時候,我忍不住跟著唱「還好我有,我這一首情歌,輕輕的,輕輕哼著,哭著笑著,我的,天長地久。」
然後好像回到這首歌剛出來的那個時候,看著那個刻意泛黃的MV裡的男女主角。然而還在「陪我唱歌,清唱一首情歌,捨不得短短副歌心還熱著,也該告一段落」那樣的餘韻裡,現實中「情歌」已經播完,下一首是「你就不要想起我」。
於是時間從十幾年前跳躍到兩年前,聽到那些「明明你也最愛我,沒理由愛不到結果」的時候,然後再回到兩年後的現在,即使這首歌再迴盪在耳裡,也感覺不到什麼情緒了。
晚上,久違的打開全民Party來唱這兩首歌。
唱著唱著,最紅眼眶的,卻是「我們在告別的演唱會,說好不再見」與「我們在懷念的演唱會,禮貌的吻別」。
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看完這個歌詞,這段故事。原來是一個告別的故事。唱完了,曲終人散,那些回憶也該消散了。
回憶會天長地久,但人生還會有下一首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