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者2 第二章　就職時的暴亂

第二章　就職時的暴亂

「Jessica，妳帶他們來是要作什麼？我現在不想討論什麼事情..」蔡董事長和幾個資方代表現在正在主基地裡的交誼廳裡悠哉的喝酒聊天。
「蔡董！你們做的決定是依據什麼？」我二話不說就衝進去。
「新任的指揮官來了呢，」蔡董微笑的對我說：「Jane，妳要什麼樣子的制服？下次『新世界3』過來的時候會一起帶過來..」
「真是謝謝你啊！你回答我，不要閃避我的問題..」Michael和Jessica這時已經都站在我的後面。
「Jessica，難不成妳也站在她那一邊啊？」
「爹地！你們的決定我不認同，這跟Jane姐姐沒有任何關係。」
「叫的好親熱啊，Jane姐姐喔..」
「我在問你問題！你不要一直把話題岔開..」
「說句難聽的，出錢的叫做『大爺』，我想妳知道這個道理吧，這裡所有的東西來源都是我們這些人付出的錢，妳說是不是呢？！」
「是你們出的錢，但是並不代表你們可以胡作非為，任意操縱別人的生死，決定這裡的語言文字，這跟法西斯有什麼不一樣？」
「我們做這些決定有我們的道理，妳以為我們沒有討論過，這麼說吧，被妳形容成法西斯也許我們都會不甘心，但是事情明朗之後，妳就會明白我們的難處。」
「那先暫停複製人的更新。」
「妳為什麼會那麼在意，她們不過就是一群複製人罷了..」
「你們這些沒有接觸過複製人的人懂得什麼！她們也是有血有肉有感覺的，我不准你們這樣子隨便結束別人的生命，尤其她們是員工的伴侶。」
「充其量，她們不過是sex friend而已，不是嗎？那我現在換一個比她們更好的給自己的員工有什麼不可以，再告訴妳，這些複製人本來就是屬於『Hope building』的財產，我們處理自己財產有什麼不對？」
我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麼回應他這些話，眼淚不停的流下，馬上跪了下來，「算是我求你好嗎，不要處置這些複製人，她們是無辜的，O.K？！」
「Jane，妳起來吧，吾心已決，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他示意Michael和Jessica把我帶回去，當他們架起我的時候，我知道我絕對有力量掙脫，但是眼前我卻毫無能力改變眼前這個男人強硬的決定，只能眼睜睜的被他們拖往停機坪，上了太空梭。
「還是沒辦法阻止他..」Jessica對我說著，我依然不發一語。
「不過我倒是覺得妳變了，以前的妳對這些事情的敏感度沒有那麼細心，這次妳對複製人的關心就好像佐藤一樣，甚至比他還認真！是佐藤的身體改變了妳嗎？」
我聽了大吃一驚，連忙叫著：「這關係著兩百多個生命咧，你不關心嗎？」
「也許我從來沒有擁有過複製人，所以我不能夠體會..」
「那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只能夠服從他們的命令。」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子？」
「這樣說起來，佐藤的複製人小香的命運比她們好得多，生前還到過地球，走了以後還被大家稱頌。」
「講到小香，」我突然發現身旁的兩個人就是工程建設的決策者，擇期不如撞期，此時就是說明造林的最佳時機，「你們想不想見她？」
「啊！她沒死？」Michael叫著，Jessica則是眼睛瞪著很大的看著我。
「她確實死了，但是她的靈魂仍然在守護著我們喔！」
「這是真的假的？」
「原本應該只有我能見得到她吧，她一直照顧著我們的農場呢！造林的事情也是她告訴一些東西，我才知道後面大概要怎麼做。」
「那Jane姐姐，快帶我去見她！」

我要他們兩個先停在原木叢林前，我獨自進去找到了綠楓，溝通完畢之後沒有什麼猶豫，馬上就要小香配合演戲，然後綠楓隱身起來隨時可以應付Michael和Jessica提出的問題。
我把他們帶進了原木叢林之後，小香使用『護衛者』的樣子從其中一個沼澤裡浮起來，全身泛著淡綠色光芒的小香，那樣子確實和幽靈相去不遠。
「博士、還有Jessica姐姐，好久不見喲！」小香用招牌微笑向他們打招呼，這讓我又不得不佩服她的機智。
「小香過得好嗎？」Michael問著她。
「這裡的花草樹木都是小香的朋友喔，小香在這裡很快樂的。」
「妳跟這些花花草草這麼好啊！」
「它們都是小香的朋友，每天陪著我聊天，小香這樣子才不會無聊的。」
「小香，妳說造林是可以辦得到的..」Jessica馬上就插話進來。
「是！Jessica姐姐，如果妳們不做的話，主星的居民進入之後空氣會變更比例，溫度就會愈來愈高，那些小草就會開始枯萎，妳們也不可能生存。」
「妳為什麼可以這麼確定？」
「是這些大樹告訴我的喲！而且如果妳們要造林，我也會過去幫忙的。」
「幫忙？」
「幫妳們照顧它們啊，這樣子小香就會有更多的朋友陪伴。」
接著Jessica又開始問了一些比較細部的問題，像是樹的種類、數量、種植區域以及環境保護。
「Jessica姐姐，還有一件最要緊的事喔：如果要這樣子造林，最先應該是做一個像是『生態保育區』的地方，不是光種植物喔，動物也要進來，林地逐漸擴大之後，氣候就會被改變，居民才可以慢慢住進來。」
她說完之後，「那麼，該說的小香都說完了，小香要告退了喲，Jane姐姐、博士、還有Jessica姐姐..」說完，小香的身體往水裡一沉，馬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個樣子也跟幽靈相差不遠。
「這麼大的手筆，可能辦得到嗎？」Jessica不安的說著。
「我看妳趕緊利用蔡董還在Hope星的時候，跟他仔細說明現在的樣子，然後是我們做得到的，這樣子好像一開始大家都沒有設想得那麼周全，很莽撞的就開始拼命建設，最根本的問題卻沒有仔細去注意。」
「沒有錯，我要趕緊跟他說這些事。」
「說起來，」Michael不高興的說：「有個人這次還要再狠狠修理他！」
「誰啊？」我問道。
「當然是要跟妳交接的高斌！」
「這又關他什麼事？」
「他原是解放軍將領，幾個老闆跟他都是舊識，所以才會讓他率領團隊出來，最終的決定權都是在他手上，當初我本來不要開發這個地方，沒想到這傢伙堅持一定要，我很懷疑這次的一些決策可能也是出自他的手..」
「哼！我就說蔡董他們才剛到這裡，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我看現在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想想怎麼再跟蔡董他們講這些..」
「喂，話說回來，你們兩個！小香在這裡的事可別亂傳喔，她本來只願意見我而已的..」
「是！Jane姐姐，我也希望小香這位守護神能夠繼續的『護衛』著我們..」
Jessica不經意的說出『護衛』這兩個字，嚇得我有些失神，不過仔細的看著她，她並沒有任何異樣，我才又放心下來。
「走吧，Lady們，現在重視的是趕緊睡覺養足精神，明天我們還有難關等著我們呢..」
走沒幾步，「我說Jane，妳是什麼時候發現小香的呢？」
「這很久了咧！」我露出奸詐的笑容，「還記得小香剛走的那時候，我一直在頹廢，後來我突然就振作了..」
「啊？！在那時..在那時..小香在那時就現身了啊！」
「不然你說我為什麼突然就可以振作起來？」
「好啊，竟然可以瞞我瞞這麼久，我要好好的懲罰妳不可！」
「嘿嘿..抓不到..抓不到..」我一溜煙似的就跑到前面兜圈子，他拼命的追，但是我故意始終讓他差一點。
「你這匹馬老了，跑不動了，呵呵呵..」連Jessica都笑得合不攏嘴。
「好..說我老，等一下在床上就不要哭爹喊娘！」
「喂..Michael！有外人在呢，你也有分寸一點好不好，你不乖一點，我就去找香織一起睡。」我之前真的有處分過他，讓他好幾次孤枕難眠。
「是是是..我的Queen，別生氣，都是小的不對，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Michael一直跟我鞠躬哈腰賠不是，這時，Jessica已經笑得蹲在地上了。
這一夜，發生了很多事，也讓我開始對蔡董事長這個人重新評估。免不了的激情之後，我並沒有去找藍漪，而是俯在Michael的身上仔細的思考天亮之後，像是交接的事、氣候改變的建議，最重要的是：是否能夠讓這一群資方代表收回成命，使得這一批HBG兩百多位的複製人能夠延續生命。林林總總，讓我的思緒一直處在紛亂之中..

「Michael，」吃早餐的時候，我想起要問他的問題，「這交接大概是要交接什麼東西？小女子可從來沒有擔負過這麼大的重任呢！」
「妳突然這麼一問，」Michael笑著說：：「我也沒辦法說得很清楚，應該就是基地裡有的設施和裝備吧，高斌他應該要弄個清單出來，說明要交出些什麼東西，而且妳要點收。」
「還要有個儀式什麼的吧，」阿彩也說：「我爸當選之後，他們都會選個黃道吉日弄個就職的儀式，還要宣誓，這樣子才上任的呢！」
「是喔..」
「沒錯！要有儀式才可以，不然就不成體統了。」
「那麼我等會跟爹地他們說，這本來就應該是要做的。」Jessica也說。
沒多久，我看著阿海吃完他的早餐，隔了那麼久之後我又把採礦隊交到阿海的手上，「Jack，別丟你乾媽的臉啊！」
「乾媽妳放一百廿個心，交給我絕對沒問題的..」
「又跟我耍嘴皮！」看著他高興的跑出餐廳，似乎還不知道他身邊的伴侶要被終結重新更換這件事，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坐在往主星基地的太空梭裡，這艘太空梭的乘客比平時多了一個人，那就是我，要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女人去接這個職務，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突然，我意識到自己好像已經接受自己成為女人的事實，不經意的笑了一下。
「妳在笑什麼啊？」駕駛座的Michael轉頭看著我說著。
「我在苦笑，你們這些沒良心的臭男人，要我這個弱女子坐那個位置，我還能怎麼樣？！」
「天地良心，我可沒有啊！妳過去主星基地，晚上我怎麼辦？」
「切！又來了，你也不管有沒有外人在旁邊..」Jessica嘴又合不起來了。
「好啦..好啦，不說了啦..」他的臉心不甘情不願，想也知道以後床上沒有我的日子相當不好過。
Michael和Jessica今天的行程，是要重新規劃道路，他們是往會議室那裡走。而我是要辦理指揮權的交接，就直接往指揮官室走過去。
「Jane，看起來妳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蔡董事長和一群資方代表通通在這裡，似乎是故意等著我一樣。
「那能夠怎麼辦？人事命令那麼快就交到我手上，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要不是因為這裡是我努力過，付出了很多心血的地方，甚至連生命都賠上！要不然..」
「我們都知道，而且也覺得應該要把這裡託付給妳。高斌他的年歲不小，而且對基地很多事情瞭解的程度還不如妳，已經不適合繼續領導這個團隊，這些都是我們商量過的。」
「好吧，不用解釋那麼多，要交給我哪些東西？有清單嗎？」
「這是昨晚漏夜趕出來的資料，妳看一下..」
高斌交給我兩本有些厚度的本子，其中一本上面標著『Hope主星基地指揮官交接清冊』。我隨意的翻閱，就發現裡面巨細靡遺的記載著基地裡所有的裝備、設備和設施，另外一本則是所有工作人員的基本資料。
「那好，我們就一樣一樣的清點吧！」
「這..這..」高斌面有難色，支支吾吾。
「幹嘛？不讓我清點嗎？」
這時，蔡董說話了：「不是這樣啦，只是全部清點完可能有點廢時..」
「怕我清點的話就不要讓我看到這種清冊，你們造冊出來不就是要我點收嗎？」我不客氣的說道。
「是..那麼就請吧。」高斌對我說。
「慢點！」
「又怎麼了？」高斌又問著。
「是不是應該要有個儀式什麼的？隨隨便便的，我就這樣子上任了嗎？」
「喔，不會啦，」蔡董說道：「等所有東西都交接完畢沒有問題，我們會有一個就職典禮，典禮除了值班的人員之外都要參加的，典禮完畢之後看妳要不要對他們精神訓話還是點個名；當天晚上還有迎新送舊酒會，這些我們都已經計劃好了的。」
「原來你們早就把我算計好了！」
「快別這麼說吧，Jane，妳的才能我們是有目共睹的。」

我開始確實的把基地所有的東西清點，這才發現：有些器材事實上根本從來都沒有使用過，而一些建設的機具耗損得很快，也沒有多少備用品，而且工具工廠生產線的工作人員工作量輕鬆的很，卻有很多員工分配在裡面，再仔細的查看才發現：原來工具工廠生產線的兩個負責人就是我的死對頭－Eric和Tom。
「所以喔，所以才會有那麼多閒功夫跟我唱反調！」這兩個人原來就是高斌的心腹，現在既然沒了靠山，當然我第一個就想要找他們開刀，轉身就找指揮官秘書。
「是！我是秘書Kevin，您有什麼指示？」我一見又是一個相當不對盤的人，心中的怒火不可言喻。
「你去請三井小姐過來找我，這裡就沒你的事..」Kevin悻悻然的走開。
「那個..Jane，妳要把我的秘書怎麼樣？」高斌不高興的問我。
「那個人是你的秘書，又不是我的，你可以把自己喜歡的人弄在身邊，我就不可以？」
「現在他還是指揮官秘書..」
「馬上就不是了，我的人事命令已經生效，高先生！」我瞪著他，「你這傢伙在蔡董來的時候說了些什麼？為什麼他會作出那些離譜的決策？」
「什麼叫做離譜？那些都是為了以後大家能夠在此地安居樂業。」
「果然，就是有你這種軍閥，才會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決策！」
「妳現在要怎麼樣？要改變他們的決定嗎？」
「先把交接的事情做完，高先生！」我的聲音高亢起來。
「我就不相信妳有什麼本事，不過就是繡花枕頭罷了，妳自己慢慢的清點，我有事先走了啊..」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給我站住！」
他背對我比了個中指，繼續向前走，我氣得全身發抖，這時，我驚訝的發現：整個基地裡只有幾個武裝的士兵，而且應該也是他的人，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把他的勢力鏟除，那麼我在這裡不過就是個傀儡，仍然被這些軍系勢力把持著，怪不得他那麼有恃無恐，根本不在乎下台的事。
「妳找我做什麼？」香織真的出現在我面前。
「我們換成日語交談！」
我開始對她說剛才發生的事，還有基地的一些現狀，「我需要妳的幫助！」
「我怎麼幫妳？」
「現在開始，妳就是我的專屬秘書，這個基地裡的幹部，應該都是高斌的人馬，把他弄下台也沒有用，我是個傀儡！」
「那接下來怎麼辦？」
「我先把清冊上的裝備清點完吧..」
「我看就別點了，他不在場，你點得再仔細也沒有用，照妳所說，如果這地方都是他的爪牙的話，那清點這些根本毫無意義，我們去找妳先生和Jessica一起商量吧！」突然發現香織的語氣也已經把我當成女生了，我倒抽了一口氣，沮喪的心情昇高到頂點。
牽著她的手往主基地會議室走去，確實，我的悸動已經消失了，為什麼？我仍然是愛著她的，但是..為什麼？難道我已經完全女性化，完全失去任何男性的特質了嗎？我不要！我不要..
「歐內桑，妳哭了？」
「沒事..沒事..」我用手擦著淚水。
「妳要堅強起來，我認識的妳可不是這樣子的人啊！不管妳是佐藤還是Jane，妳都是我最愛的人，所以，快給我堅強起來！」
「好！」聽到她還在叫我佐藤，精神又振奮起來，擦乾了眼淚。
一走進會議室，只見蔡董事長和那些資方代表神情相當的緊張，而高斌在坐一旁像是準備看好戲的人一般，Michael和Jessica則趕緊要我們和他們會合。
「Jane，出事了！出事了..」Michael緊張的說。
「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是誰把複製人要更新的消息洩露出去，現在沒有出任務的員工和許多複製人都聚集在停機坪和工廠，他們要求放假和停止更新複製人，有些器具已經被他們搗毀，基地的護衛兵力有限，只能夠喝阻他們不靠近這裡，其他的事情完全不能做。」
「也就是說現在只能夠任由他們破壞就對了！」我看著高斌高聲的說。
「新任的指揮官，您該怎麼辦呢？」高斌也對著我笑著說，這不用想就知道是他搞的鬼。
「高斌！」我指著他，「你不惜拿你的剩餘的歲月做賭注是嗎？」
「是與不是有什麼關係，這個位置本來就是我的，妳要坐上去，就要有點本事，不然就別坐上去！」
這時許多人在議論紛紛，應該也沒有人知道後面該怎麼辦。
「蔡董事長，我需要您的充分授權，讓我平息這一場暴亂。」
「Jane，妳如果要做什麼，就放心大膽的去做，只要能夠平息他們，做什麼我都允許！」
「O.K.那第一件事就是把這個罪魁禍首綁起來，等我回來之後我再報告怎麼處罰他..」
說完，我馬上離開會議室，找到一處比較隱密的地方，馬上就衝向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