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窺(3)~尋找被偷窺者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79 分鐘

一個上午過去,三人出了電腦室,正巧遇見朱局長和一群警員正走出會議室,小趙下樓問了幾個同事,才知道局長下了封口令,不准任何人洩漏關於這件案子的任何風聲。

「現在只有你們跟特別刑案組秘密偵辦,上頭壓力很大,大家看著辦吧!」

朱局長無奈地搖頭,看著展青狐說:「你父親如果還在,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一點頭緒都沒有,我看過你父親留下的帶子,既然你父親這麼說,那就看你的了。」

展青狐和局長寒暄幾句,雷叔接著遞出一把鑰匙,說道:「你先開我的車回家吧!我們還有其他的案子要處理。」

「雷叔,」展青狐接過雷叔手中的案件資料與鑰匙,「那個看過精神科的男子,你們事後沒有拿到他的精神鑑定報告?」

「哼!那個菜鳥醫生,說什麼壓力過大,病人是得了被害妄想症。」小趙答腔說道,展青狐向雷叔問明了醫院的住址與醫生姓名,心下做了決定,要拜訪一下那位醫生,便開了雷叔的車子,逕自前往那間位在一處郊區的精神病院。

雷叔在展青狐離開之前,從年輕的部屬中借了一張警察證件,交到展青狐手上,方便展青狐調查案子用。

在車陣中穿梭時,展青狐的腦中也瞬間飛轉著那一幕幕恐怖的場景,他試圖連結這些死者之間的關係,趁著等紅綠燈的空檔,展青狐還將那幾張血腥照片仔細觀看,不過還是看不出什麼端倪。

尤其是那個沒有戴眼罩的習慣、吞食大量安眠藥的男子,他自殺時為什麼要戴著眼罩呢?

難道是怕看到什麼東西嗎?

來到醫院裡,問明了這位醫生正在巡視重症病房,而重症病房位在醫院的地下樓層,原本醫護人員對展青狐還有所戒心,直到展青狐亮出那張警察證件時,展青狐才得到許可進入。

「奇怪,怎麼今天老是有警察要找陳醫師,發生什麼事了嗎?」那名接待的女護士問道,展青狐追問說:「還有警察來找他?」

「剛才有一位長得很漂亮的女警官,跟著陳醫師去巡房啊!」

展青狐猜想是黃羽也來到醫院,想必也是從雷叔手上的資料找到這裡,一夜奔波,上午一定也很忙,想不到她下午還立刻趕來這裡,這女孩體力可真是過人。

當展青狐換過證件,跟著一名男護士正走進病房柵門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大吃一驚。

「啊!」一位護士小姐迎面朝他衝撞而來,驚慌失措地大叫著。

展青狐看見一個肌肉發達、壯碩異常的光頭大漢,掙脫了原本捆綁著他的皮帶衣,像頭瘋象似地揮舞著巨拳,在面對著鐵柵門的病房走道上,距離展青狐約有五十公尺處,直朝柵門前奔來。

不過更令展青狐訝異的,在他的不遠處,竟站著一個穿著淺黃套裝的長髮女郎。

「黃羽?」

展青狐驚聲一叫,黃羽卻恍若未聞,專注地看著眼前的彪形大漢,而那個瘋漢彷彿是看見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在撂倒幾個健壯的男護士後,直向黃羽奔來。

展青狐趕忙奔跑上前,卻看見黃羽低頭輕巧地閃過瘋漢的攻勢,雙手朝瘋漢的衣袖一拎,身形一轉,那瘋漢重心不穩,竟頭上腳下的重重栽了一個觔斗,她隨即將大漢反手箍起。

「好身手!」

黃羽竟是精通柔道的高手,展青狐不禁喝了聲采,黃羽見展青狐到來,也微微一笑。

身旁一群男護士準備要上前壓制的同時,不料這瘋漢狂性大作,忍住關節被箍扭的痛楚,大叫一聲,竟反手抓住了黃羽的纖細腳踝。

黃羽驚呼一聲,外套被瘋漢一掀,一柄警用手槍竟在腰間亮了出來,瘋漢看見槍枝,蠻力發作,翻身將黃羽纖細的身子拉起,一手立刻向黃羽腰間的配槍抓去。

展青狐此刻已經奔到了黃羽的身邊,不待細想,他立即熟練地用擒拿手法搭上瘋漢的手腕,順勢肘擊了瘋漢的胸口。

展青狐自小因緣際會,跟了一位師父習了十數年的中國古代武術,長大後每年更不定時地跟著師父苦修,五年前師父不告而別,自己仍時常練習。

這肘擊看似輕描淡寫,實是用上了極重的手力,那瘋漢悶哼一聲,便痛苦地倒了下去,接著一群男護士與警衛便一擁而上,醫生立刻注射一劑鎮靜劑,將瘋漢制服了。

黃羽披散著頭髮坐在地板上,臉上滿佈驚悸,展青狐伸手扶她起身。

「妳沒事吧?」

「謝謝。」她撥了撥頭髮,瞬間恢復了冷靜,眼神再度閃耀起自信的神采,只不過仍掩不住方才的驚悸,與徹夜未眠的倦容。

「妳怎麼一個人來這兒?」

「你是跟我一樣的目的,不是嗎?」黃羽微微一笑,展青狐語帶調皮地說道:「上頭真的壓力這麼大嗎?睡眠不足會老得很快喔!」

黃羽微笑不語,剛才那位替瘋漢注射鎮靜劑的醫生走過來,向黃羽說道:「對不 起,黃警官,不曉得為什麼......」

「沒關係,陳醫師,」黃羽向瘋漢望了一眼,說道:「他就是你說的第二個病人嗎?」

這位年輕的陳醫師點了點頭,展青狐和黃羽兩人跟著陳醫師走到關著瘋漢的病房,竟是個四面無窗的密室,只有靠中央空調換氣,這隔離病房唯一的窗戶,只有門上一格

小窗,竟也用厚紙板封了起來,日光燈照得滿室明亮,瘋漢被五花大綁地倒臥在床上,昏沈地睡著,其他人則忙著清理剛才被他搗亂的病房四周。

「他不能看見窗戶有空隙,而燈光要二十四小時開著,只有這樣,病人才能情緒安靜。」

「不能見到人嗎?那怎麼監控他的行動?」展青狐環顧著病房四周問道。

「這位是.....?」醫生面對展青狐的疑問,猶豫地向黃羽投以詢問的眼光。

「沒關係,他是自己人。」

黃羽的回答的確令展青狐相當高興,醫生才接著說道。

「我們特地裝了一具偽裝過的監視器,不過他的情況還不致於看見人就精神錯亂,只要護士不要從小窗內瞧他,他就不會發作。」

陳醫師指著鐵門上那扇窗戶,坦白說,這裡跟想像中的重刑犯監獄沒啥兩樣。

同時,黃羽和展青狐也發現了那具偽裝成時鐘的針孔監視器。

三人隨後走出病房,回到陳醫師的辦公室,展青狐和黃羽一同看著陳醫師桌上的病歷資料,原來那個瘋漢竟是個健美選手,還在全國性的比賽中得過名次。

「也難怪你們要這麼戒備森嚴了,」黃羽翻看著病歷表,說道:「他的症狀跟之前的王先生一模一樣嗎?」

「王先生?」展青狐疑問道,陳醫師面色沈重地點了點頭,展青狐隨即想起那位帶著眼罩自殺的上班族男子個人資料。

「患者首先都會感覺到,身邊時常有人在偷窺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可是要他們明白說出是誰,長什麼樣子,卻是完全無法確切描述,即使利用繪畫也沒有辦法辨別,我們曾經試圖利用催眠,可是也得不到什麼結果。」

「有可能是病毒傳染,或是遭遇過什麼打擊?」展青狐問道。

陳醫師想了想,然後給了展青狐否定的答案。

「我和院內的醫生翻遍文獻,也找不出相關的資料,竟然會有症狀一模一樣的被害妄想症,病例幾乎是同一時期瞬間增加,而且患者也沒有任何生活上的精神衝擊或藥物濫用......」

「瞬間增加?難道還有其他病例嗎?」黃羽問道。

「嗯!昨天才有一個姓孟的高中生被母親帶來看診,不過他症狀不算輕,已經開始產生了睡眠障礙,被偷窺的幻覺也開始出現,這......真是詭異......」

展青狐倒抽一口涼氣,竟然又出現了相同的病例,黃羽細心地要了資料,也翻看了那位王先生的就診紀錄,之後黃羽與展青狐從護理站換回證件,便離開了醫院。

「我看妳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交給妳那群同事處理就好了。」

黃羽輕撩耳畔的秀髮,「有個部長的兒子也是這樣的情況過世,你說如何?」

「都是男性,是不是很奇怪?」展青狐打開車門,說道:「搭計程車來的?我送妳回去吧!」

「都是男性......」黃羽若有所思地坐上車子,展青狐開車進入市區,經過的街道總是吵吵鬧鬧的,仔細一瞧,原來離地區議員選舉只剩一個多月,車陣中盡是宣傳車的喧嘩吵嚷。

兩人在這一路上並沒有多做交談,展青狐只問明了黃羽住的地方,是一棟位在郊區的豪宅。

「不知道你也會武術,你學得是什麼武功,我倒看不太出來。」

展青狐笑了笑,「我也很驚訝,妳竟然有這麼好的柔道造詣,其實我學的是種很古老的中國武術,我師父沒給這功夫取名字。」

穿過了車陣,進入郊區道路,再繞行一段小路,便來到了黃羽的家門口。

「睡一會兒,也許頭腦會清楚些。」送黃羽到門口下車,她只是淡淡一笑,指了指展青狐的口袋,說道:「那張假證件只能騙騙一般老百姓,小心點用。」

「這樣就很夠了。」展青狐輕哼一聲,黃羽微微一笑,向展青狐道別。

展青狐驅車回到家中時,已是傍晚時分。

吃過老周準備的晚飯,盥洗過後,和雷叔通了電話,告訴他下午在醫院發生的事情後,替自己倒了杯酒,一邊喝著,一邊仔細地回想案情。

為何死者都是男性?

而且年齡從十六歲的高中生到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都發生相同症狀的妄想症?

如果這是病毒,為何全國各地都有病歷,但他們的家人卻不會被感染?

展青狐將所有患者個人的資料全部列在一張白紙上,試圖找出他們之間彼此的關聯。

上午在警局的簡報室裡,展青狐曾經問起,這些死者是否有共同出國,或者是同一時刻、或同一地點做過某件相同的事情,這點小趙就比雷叔細心得多,在他詳細詢問過每位死者家屬後,並沒有發現類似的情況,小趙甚至懷疑他們是否有共同信仰某個宗教,但答案仍是否定的。

「難道......會是什麼詛咒嗎?」

再度仔細看過那幾張令人十分不舒服的命案現場照片,展青狐仍無法解開心中重重的謎團。

於是,他打定主意,明日一早,就去拜訪那位孟姓高中生。

隔日上午,展青狐開著車子到警局,邀雷叔一同前往,小趙這個小警員被臨時調去支援交通勤務,沒辦法跟著辦案,執勤前嘴裡還一臉不悅地嘟嚷著。

車行到陳醫師所給的地址,那是一棟十分新穎的住宅大樓,那名孟姓高中生家住十七樓之B,兩人搭上電梯,來到那個住宅單位前,卻見一個中年婦人,正向另一個穿著花格子長衫的婦人不停道歉。

「你兒子生病了,就該想辦法看醫生住院,這樣老是鬼吼鬼叫,左鄰右舍都受不了。」

「對不起,對不起......」那名中年婦人嘴裡不斷說著,而她站的門口,正是展青狐要找的地址。

「怎麼回事?」雷叔立刻走上前去,她們兩人有些愣住,雷叔立刻亮出正牌的警察證件。

「喂!我可沒報警啊!」婦人立刻改變原先咄咄逼人的態度,連忙向那名用懷疑眼光看著她的中年婦人揮手,並快步走回自己的家中,

那中年婦人有些畏懼地望了展青狐與雷叔,說道:「是有人報警嗎?」

「沒有,我們只是想瞭解一下令郎的狀況。」雷叔猜測她是孟姓高中生的母親,於是如此說道。

「我兒子?這幾天他都請假待在家裡沒出門......」婦人似乎很害怕些什麼,急忙走入自己家中。

「阿姨,妳別誤會,我們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想關心一下你孩子的情況。」展青狐

說道,雷叔卻立刻拉住婦人準備關上的鐵門,婦人用力拉扯鐵門把手,說道:「我兒子又沒犯法,跟警察有什麼關係?」

「可是......」展青狐正要說些什麼,雷叔立刻拉大嗓門,說道:「孟太太,已經有一堆人跟你兒子一樣發瘋,而且還自殺,你說沒事嗎?」

「誰說我兒子發瘋了!」原本看似沒啥脾氣的婦人竟大罵起來,用力一拉,將鐵門 重重關上,還將內門緊閉。

「白跑一趟!」雷叔嘆了一聲,展青狐和雷叔對望一眼,有些無奈,黃羽交代不能將案子說出去,免得造成民眾恐慌,可是雷叔火氣一上,口裡就少了遮攔。

當他們正準備離去時,那位住在鄰旁17之A,穿著花格子長衫的婦人,隔著她家 鐵門後頭,看著展青狐兩人,說道:「警察大人,我跟你們說件事好嗎?」

雷叔和展青狐相視一笑,這趟不全然是沒有收穫的白跑。

「你們說已經有很多人跟孟太太的兒子一樣發瘋?」婦人問道,展青狐隨即說道:「沒有啦!只是嚇一嚇她,希望她愛子心切,能讓我們瞧瞧她兒子。」

「是有人受不了她兒子,所以報了警嗎?」

「是啊!」展青狐說道,「他兒子吵到附近鄰居,要我們來看看。」

「一定是林太太報的,她這個人最三八了.......喔!我告訴你們,其實孟太太她兒子是個很不錯的孩子,功課雖然普通,人也乖乖的,見到人都會問好,唉!這家人也可憐,父親早過世,孤兒寡母的,這孩子也滿孝順的,可是......唉!」

「可是什麼?」雷叔追問,婦人說道:「這半個月突然間轉了性,常說有人在他房間外頭偷看他,最近一個禮拜更嚴重,他睡不著就胡亂大叫的,只有吃了安眠藥才好些,拜託,這裡是十七樓耶!誰能爬上他家的陽台?」

展青狐和雷叔兩人心裡都一陣冰涼,沒錯,又是相同的徵兆。

「怎麼會這樣?」展青狐問道:「他兒子最近有去什麼地方嗎?或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沒有,他兒子乖的很,只是有些自閉,悶悶的,很少出門。」

繼續問下去,婦人所提供的線索也無關緊要,展青狐與雷叔兩人向婦人道謝,便離開大樓。

在離去大樓前,雷叔向大樓管理員登記離開,展青狐這時來到大樓住戶的信箱前,看著十七樓之B那個信箱,已經塞滿了議員候選人的傳單與一堆廣告信函,想來這半 個月來照顧孩子心力交瘁,連信箱都沒有心整理。

「阿國,你來啦!」

一個染著紅髮,約莫國中生年紀的男生走進大樓,捧著一疊黃色傳單,走到管理員前寒暄幾句,接著把一張張單子塞進每個住戶的信箱,展青狐順手要了一張,原來是販賣盜版軟體與成人影碟的廣告單。

上了車後雷叔看了一眼,說道:「抓不勝抓,忙死那些菜鳥罷了。」

展青狐不以為意,隨手找個路旁的垃圾桶丟了,回到局裡,小趙還沒回來,雷叔說道:「青狐,這案子你覺得怎樣?」

「還沒頭緒。」

「沒關係,你接觸也才不到兩天,不過說實話,也許這幾件案子真的是自殺,你別太患得患失,不要因為展大哥的關係而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好嗎?」

展青狐笑了笑,雷叔仍有事忙,展青狐離開局裡,獨自走到一家超商前,買了杯冰咖啡。

十月底,天空仍是火傘高張,超商裡舒適的冷氣,讓展青狐頓時覺得清爽許多,只不過短短兩日,展青狐早被腦中詭異的案情弄得神經緊繃,一杯冰涼咖啡下肚,頓時清醒不少。

一邊喝著,一邊翻閱著剛出爐的地方晚報,展青狐看見頭版上頭斗大的標題,寫著:「楊名堅宣布競選連任本屆議員。楊:問心無愧!」

一個議員參選算得上什麼頭條新聞,展青狐仔細看了看報導內容,報上

寫道:

「徐麗兒光碟案男主角楊名堅,今日上午宣布參選本屆議員選舉,並同時為A區成立 的個人競選服務處舉行揭幕儀式,並聘請許盛年教授為榮譽顧問,楊名堅同時表示,徐麗兒的死是他一生永遠的痛,對於高院二審宣判前妻霍淑玲有期徒刑四年六個月,他則感到萬分遺憾,但問心無愧,呼籲選民再度給他機會。」

照片上這位楊姓議員,穿著白色的名牌西裝,在照片上高舉右手,表情慷慨激昂地說著。

展青狐聳聳肩,原來是宗八卦新聞,自己一年有將近八個月的時間,都在世界各地旅行,對這些政治影藝的蜚短流長也沒啥興趣,離開超商,返家小憩片刻,醒來已是傍晚。

展青狐思索片刻,決定到一個地方去探訪,或許會有些發現。

展青狐手上的地址所在,也是一棟大樓,不過裡頭全是出租小套房,不似那名高中生所住的大樓那般管理周延,地址上對應的信箱裡塞滿了信件,從郵戳上,累積日期已將近一個半月,收件人都是同一個名字,表示此處是一人獨居。

展青狐獨自來到八樓一個套房門口前,對照一下地址,沒錯,這個套房,就是那位壯碩瘋漢所住之處。

展青狐從口袋中拿出百合鎖匙,這是展青狐認識的一位善於偷竊的「朋友」所贈。

展青狐眼見四下無人,小心地用百合鎖匙打開大門,約莫五六秒鐘就打開了。

雖說城市人冷漠,展青狐仍是不敢點亮大燈,以免招搖鄰居詢問,不過室內的確太過昏暗,展青狐點亮隨身電筒,進入套房內。

小小的房間理,在光線所照之處盡是一片凌亂,床上散亂不堪,一堆成人雜誌與漫畫散落四處,唯一的書桌上也是亂七八糟,許多遊戲與成人光碟混在一堆垃圾中,而垃圾桶裡發霉的食物殘渣與一旁的酒罐酒瓶,更發出令人噁心的臭味。

不過在書桌上竟擺了一部筆記型電腦,這倒是讓展青狐有些訝異。

比較明顯的,是在書桌旁的牆上,掛著一面穿衣鏡,地下有許多不同磅數的啞鈴與運動器材,既是健美選手,對自己的身材自然十分在意。

展青狐小心地在房內四周尋找線索,並沒有什麼奇特的發現,唯獨在書桌上,發現了與上午拿到的那張,內容一模一樣的盜版軟體廣告傳單,展青狐翻看一旁散落的光碟,根據上面的編號,當中有十幾片都是向廣告單上的盜版商買來的。

「Peeping Tom系列…….Peeping Tom……偷窺狂……」

傳單上寫著,這些光碟都是從各公廁、百貨公司更衣間與飯店賓館偷拍下來的畫面,展青狐搖了搖頭,將光碟又放回桌上。

原本展青狐想打開電腦,看看裡頭是否有書信之類的東西,不過當他碰觸到那部筆記型電腦時,他赫然發現,電腦機殼竟然有餘熱!

這部電腦才剛剛被人關機!

展青狐心中一凜,隨即他轉頭瞥見, 牆上穿衣鏡映照的鏡象,那片拉上窗簾的落地窗外,竟有一絲微光慢慢透入,那條光縫的下方,卻明顯地被一個緩緩移動的黑影遮蔽掩蓋,展青狐的全身神經頓時緊繃起來。

竟然有人躲在陽台,正在偷窺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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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耕麥田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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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被詛咒的光碟,串起一連串驚悚的死亡迷案,看過光碟的人都會離奇斃命,他們的共同點就是「有人在偷窺我!」,從此開啟新的科幻推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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