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釣一直是我很想要做的事情。從小到大,都有這樣的親子活動記憶。不會綁鉤子,不會掛魚餌,從小就有一個人會幫我,那個人就是我的爸爸。如今,依然如此。
我們帶著一般甩桿用的釣竿前半段,小小的一節。它的長度不超過三尺90公分,彈性也很差。但它就是一支可以釣魚的桿子。老爸下午一兩點的時候就幫我準備釣具了,因為這是他喜歡的事情。他會很願意幫忙。
通常,他是一個非常被動的人。不管你怎麼叫他或者引導他,他總是有他自己的一套想法。用他自己認為最好的作法來執行,但實際上不是那麼美好。當然,也有的時候會得到很不錯的成果。
釣點是在銀河登山步道的途中。中間有一條小小的溪流。他最後會通到哪裡,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瀑布的源頭吧?原始的溪水,它的變化是異常之大的。
小時候,大約10歲或者更小的時候,我就認識這條小溪了。跟幾個同學或者弟弟一起,下課或者放假的時候幾乎都是往山裡衝。到處找小溪流或者是任何可以蓄水的小池塘。裡面可能會有蝌蚪,最好是有蝦子。蝦子是我非常喜歡的水中生物之一。
對那個年紀的我來說,抓魚有些困難,但不是抓不到。用網子撈或者抓蝦子,對那個時候的我們來說,是更容易的。
靜靜地站在水中,讓世界停止,你就會看見更多不一樣的生物。在看似毫無生機的溪流裡,我每次都很享受那個靜下心的過程。總有那麼一個切換的瞬間,看到生態中的細節,充滿生機與驚奇。
溪釣是一個充滿技巧、經驗、觀察力的活動。多到難以想像。目前我能有經驗感知的,僅有生態的狀態:天氣、魚種分佈、溪水的溫度、溪水的流向、時間的變化、藻相。裝備也是一大考量。重點不是在於你用的裝備有多高級或是什麼品牌。重點只在於有沒有經驗與觀察力,配置出符合你釣點的設定。這一點是非常困難的。目前,我認為一組釣具的組合,最終決定能不能釣魚的關鍵在於魚鉤。魚鉤的選擇會決定你今天的魚獲。
總之,我們到了銀河洞的小溪。結果只釣了三支魚,覺得自己非常的蠢。因為那裡根本不能算是一個釣點。充其量只是一個能親水的小溪而已。期待這裡有一天能變成大溪流。
不過就是三個人拿著自製的小桿子,在那邊亂搞。一起溪釣的感覺真的很好。就算是空手而歸,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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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一天後,老爸特地找出我們以前常去的釣點。山上確實有幾個不錯的地方,我相信,只要是老爸推薦的地點,即使是菜鳥也能成功釣魚。目前,他已經鎖定了一個由溪邊改造成烤肉區的地方。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心底有些不願意,不希望任何人再來這裡。對我來說,這座山應該屬於這裡原生的動植物,而不是人類用來烤肉的場所。與自然的互動應該充滿野性和險象,而不應是這種不對等的方式。畢竟,在極度安全的狀態下享受自然,是一種有失偏頗的自然觀。如果我們把這種狀態稱作「自然」,未來人類勢必會面臨超乎想像的巨大危機。
這個區域下方有一個非常舒適、乾淨並整潔的烤肉場所。這裡有用地磚堆砌而成的美觀階梯,提供公共廁所,甚至還有舒適的停車場。路況也相當好,只是溪水變得很淺。
釣完魚後,我隨口說道:「這裡的生態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 老爸只回了一句:「這樣就叫好啊?」 很明顯地,他見過這裡原本應有的自然景象,而我所見到的不過是這片自然的殘存碎片而已。
寫到這裡,好想嘴一波生態工法,跟這些所有正握有資源卻同樣無能為力的生態專家們?看來誰掌握權利,就掌握自然。做再多狗屁的生物研究應該也沒什麼屁用吧。又或者是說,生態寫作,寫一些花鳥風月的的狗屁東西,然後出出書愛台灣之類的。我之後應該會這樣做,收起這些猖狂又奔放的文字,還是好好的打工跟認真工作,製作更多的污染,大量使用一次性的餐具,去711買一堆垃圾食物,然後製更多的垃圾,吹18度的冷氣,一樣拿麥當勞玉米湯的湯匙然後沒用幾口一樣丟進垃圾桶燒掉。
這樣的人生還是很美好的,我認為,噁心的台北市,噁心的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