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在這「萬事求快」的世代,大概沒有人喜歡被甩在後頭的感覺,包括我。
但不爭氣的馬達就是會讓人血淋淋地看著自己與他人的距離愈拉愈遠,那些功成名就的人更為功成名就、那些愛美變美的人變得更加美麗、那些喜愛分享的人永遠進行式、那些筆耕不輟的人持續在累積。
反觀自己這台彷彿當機了的馬達,每天睡前都告訴自己甚至祈禱「起床要認真工作、要把A進度完成、要寫一點東西、要記錄一點東西...」
然而,馬達不僅沒有順利啟動,「糜爛模式」還順勢開張,盡自把整個我丟入追劇樂園的萬丈深淵。
看著此刻的自己,距離理想版本的我,好像愈來愈遠了。
「是的,我一樣什麼都不想做。」
「但至少,我得開始寫一些什麼。把停滯的能量攪開。」
這種感到「需要寫卻又不想寫」的狀態,不知已走過多少回,每一回我都以為要使上千軍萬馬之力將自己定在案前我就會乖乖寫了。
但實際上並不是,我得等。
等待那股「抗拒」之流流淌而過,等待自己與那股抗拒糾纏撕扯到我們融為一體,等待我接受了自己的抗拒,由遠而近的慢慢觀察它,從數落它、逃避它,到看懂他、理解它。
這次這個過程,細算起來大約一個月。
從去法國的老闆臨時通知已訂了提早回來的班機開始,原本的睡前日記停耕了、伸展運動暫停了,追劇追到廢寢忘時,一部接著一部,逃避的功力再次展露無遺。
這過程爽快、快樂嗎?
「爽快,而且快樂。
但是愈來愈空虛,愈來愈不踏實,愈來愈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停滯淤積的能量卡住僵化到如同喪屍。」
我討厭被狠狠甩在後頭的感覺,直到我想記錄下這段以蝸速行經的景色,我才發現就算望其項背而活,也沒什麼不好。
我走著別人已經走過的路,或者他人繞過而沒想走的路,這景色既不是功成名就之景,也非積累穿石之景,但這是一條向內探索、與自己合一的和諧之景。
用寫,把自己攪開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