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講完了松子,這集就來講將整個故事做出連結的真菜。
如同松子一樣真菜也因為失去歸屬感而感到孤獨,但比起松子用畫面演示,真菜較多的劇情是透過與他人對話中呈現。因此今天這篇人物側寫,用真菜的家庭、社會、內心各個層面去進行分析。
雖然沒有明確的時間點,但可以從與母親的對話推敲出真菜父母離異。另外不論是始終如此,或是因為離婚導致,母親對於小孩的教導態度,可能非常嚴厲。
這也使得真菜對於從母親得到認同、關愛、稱讚的渴望無法滿足,進而選擇長久離家。直到母親病重後,還是被松子苦勸許久才願意回去。並且從兩人爭吵內容來看,真菜甚至將父母離異的原因歸咎在母親身上。
另外從對話看出,母親的處事方式或口頭禪是這句話。
而在離家出走後,真菜可能為了生計踏入了風俗產業,並且在電影中也是持續進行的工作。但這個作法踏到了母親的底線,也在兩人久違相間的橋段,不是感人熱淚的想擁,反而母親是冷冷地說出。
「我等待回來的真菜已經死了,不是眼前這個賣春女子。」
但真菜從風俗業賺取的不只金錢,也學會了其運作方式及話術。用報紙刊載茶友募集的廣告、提供「茶葉」方案的選擇,及買家與茶女在私密空間可能進行「戀愛行為」的說法。更將這些行為稱為銀髮族新生活方式,還以他們是「社會安全網」自居。
而後尋找沈迷賭博而需要金錢、或是如松子那般找不到自身價值的年長女性作為「茶女」;吸收與自己在家庭方面有類似困境的年輕人,例如無法理解父親開店想法的青年、父母雙亡的少女來作為茶會幹部,透過這些手法來找到員工吸引客人,進而建立起自己的事業。
也因為自己持續待在風俗產業中,所以對於老年客人的需求抓的非常精準,進而打造出回應這些渴望的服務,以及適合高齡茶女可以負荷的職場環境。這也是當松子說出「本來以為這個產業很可怕的。」時,真菜只語重心長地說出。
儘管跟母親接近決裂的情況,但內心深層仍希望得到她的認同及關愛。因此只要弟弟傳送母親養病的影片,真菜都會持續觀看。甚至在療養機構中也會下意識的想像被照護的病人是自己母親,以及自己被摸頭的情境。
但離家的自己早已失去歸處而感到孤獨。便將內心對於「家」的渴望,轉移至茶會本身。因此不論是幹部未婚懷孕的私人問題,或是與松子在非工作時間長時相處,真菜都願意處理跟陪伴。進而去建立起就算彼此沒有血緣,也可以作為「家」的歸處,來滿足自己對於歸屬感的需求。
因此可能是買春客人的回饋,或是茶女及幹部的回應,甚至是為了反抗母親的一切,讓真菜也有句常說的台詞。
在松子遺棄屍體事件發生後,也讓茶會的非法行為因此曝光。那些在療養機構進行買春的客人,因為違反規定被取消入住資格而無家可歸。真菜原本奉行的信條「不是只有做對的事情才能幸福」被社會的「規矩」給狠狠的打碎,這也讓他在與警察的對話中情緒崩潰,更是被警察責備。
而受到影響的不只客人,甚至茶女、幹部人人自危。就連真菜原本勸說松子去自首,但松子認為自己沒做錯,反而指責是真菜的錯,應該是她去找警察才對。原本以爲靠著「羈絆」所建立起的「家」,在這場風波下,更像是回歸成以「利益」為導向的組織,在逆境中迅速分崩離析。
從整部電影三個角度的台詞來看,不論是買春客、茶女以及年輕幹部,或許他們內心都知道,自己只是因為孤單,而被真菜利用。況且不論買春、賣春以及仲介的行為,在法律來看肯定都不是「對的事情」。可是藉由這樣的行為,他們儘管是被欺騙、被利用,但都得到他人的正視,甚至從各自的表情,可以看見因此感受到「幸福」。真菜也透過他們,進而填補了自身的寂寞,感受到「家」所提供的歸屬感及不再孤獨。儘管那個「家」是虛假,是經不起逆境考驗的。
另外電影最後願意來見真菜的,不是那些茶女或幹部,卻是原本與自己關係接近決裂的母親。理由是因為她們是「家人」,這時真菜丟出的疑問。
也像是丟給觀眾思考一樣,所謂的家人是因為血緣?利益?還是可以接納你最不堪一面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