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舊金山華埠與小義大利交界,有家老店 Sam’s Burger。安東尼.波登曾於其電視特輯《Layover》中說這𥚃的漢堡是世界三大之一。
1966年始創,一家只有三坪大小的快餐店。裝潢古舊,牆壁上掛滿過往的輝煌,當然少不了波登。餐牌上還有個波登套餐:雙層起司漢堡、薯條配啤酒。在這裡,漢堡只是一個媒介,賣的其實是往日舊金山光榮感。
點了一份薯條、一個起司漢堡與一杯可樂,總共 $16 美金。也不算貴。煎台正對著店門,旁邊是炸爐。厚重的油脂為店面玻璃擦上一層泛黃霧面漆,正好是老饕最喜愛的顏色。
下午兩點,店內只有我一桌。旁邊電視正播放沒人會看的鄉土美劇,老闆則自顧自地備料接外帶電話,氣氛詭異得不真實。世界三大漢堡之一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放於一隻紙碟上。了無生氣的麵飽明顯沒怎烤過,番茄也沒調味,但美乃茲與番茄醬倒加得很大方,大方得橫掃千軍,漢堡排身陷其中僅留得著丁點火炙香氣,美式起司則一如美式起司般塑膠。連薯條,也不夠鹽。
老實說味道跟漢堡王沒差多少,我沒有說漢堡王不好吃,只是不知道漢堡王是世界最好吃之一。畢竟波登一句更勝千言萬語,文化身份的傳承總需一點謊言作潤滑劑。對家的自豪,也不一定能靠理性去了解,這一點台南人應該比誰都更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