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之一：狼人(2/3)

CH2/3 改造

  在似乎無窮無盡的惡夢之後，凡提斯在乾渴之中醒來又睡去數次，經常感覺到被人移動身體，耳裡聽見滴滴答答的指針的聲音，鼻裡聞到的是刺鼻難聞的藥水味，躺著的地方非床非土，而是一塊冷冰冰的硬板子。

  最後一次醒來，他能更清楚地感到自己的意識，在那之後，他睜開眼發現自己置身於一處陰暗的囚房。他起身向門走去，但立刻發現自己無法再前進半步，因為雙手雙腳都給銬上了厚重的鐵鍊，而鐵鍊的一端是鈎在牆上的。他再定睛一看，已經不認識自己的手腳，這不是人類的手腳，這是......這是狼的！長滿了粗黑硬毛的狼的四肢！他快瘋了！這是誰的惡作劇？「我是人，不是狼！誰搞的？」他怒喊，可是他聽不見自己的話，唯一能聽到的只是嗚嗚的狼噑。他無法長久站立，狼的身體構造讓他必須經常性的四肢著地。他憤怒地拉動鐵鍊，可是鍊條絲毫不為所動。

  一晃眼間他瞄到了牆上的一個影像——一個在此間唯一會動的影像。他心中的恐懼來到了最高點：「不，我不要，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他在心中千百次這樣說服自己。在這斗室之中最終他無法抗拒這股好奇而漸漸將眼光移向了那面他已經知道的東西：一面鏡子。鏡子裡出現了一頭不折不扣的、令人望而生畏的，灰褐皮色、毛茸茸、黃眼珠、長吻部、豎著兩耳的野地畜牲——草原上的霸主——大灰狼。

  凡提斯嗚嗚噑叫，「不可能！不可能！我不是畜牲！我不是畜牲！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的話語除了嗚嗚聲之外，沒有人能聽見。凡提斯手腳猛力拉扯，激動吶喊，觸動了背上的綠色藥罐。這藥罐不知是什麼時候給人植到他背上去的，藥罐是透明的加強玻璃，裡面晃動著晶亮的綠色藥水。藥水開始滲入他的皮下血管，凡提斯的每下拉扯都更劇烈，每下撞擊都更震撼，每次跳躍都拔得更高。終於，在最後，鎖在牆上的鐵鍊給他都拔了開來，四肢一共四根鍊條。他瘋狂地揮動，四根鐵鍊砸在水泥牆上，在牆上砸出了一道道的裂隙，泥塊應聲而落；鏡子也給砸得粉碎，每一碎片都照出了他自己。他左衝右突，橫衝直撞，把地也踏陷了，把房頂也撞凹了。這樣過了許久，直到他精疲力竭，再也無法動彈。藥水，又慢慢地回注到背上的玻璃藥箱裡，一點一滴的。只是這次回注的藥水，顏色不再晶亮，而是慘慘的暗綠色。

  嘎然一聲門慢慢打開了。射進來窄窄的一道光，和長長的一個人影。葛斯齊博士穿著白色實驗長袍，稜角分明的臉，鷹鈎鼻子上左眼眶嵌著一隻單眼眼鏡。光秃的頭像一座尖尖的山。葛博士走了進來，滿意的看著癱在地上的凡提斯，和凡提斯所造成這一房間的破壞，左手在大衣口袋裡掏出一支錶來看著。隨後葛博士在凡提斯身前一公尺處蹲了下來觀察著他。凡提斯意識到有人走了進來，抬頭望去，直覺地喚起防禦本能，呲牙裂嘴，抬頭作勢攻擊，但是氣力耗盡的他已經再無餘力出手。葛博士不慌不忙，一隻手便把凡提斯的頭按回地面。

  「你的表現很好。這是一次成功的改造。」葛博士滿意的說道。（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