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沫

跟空洞的腦海一起消散的時間。

過往的分分秒秒像是不存在一樣，轉瞬即忘。

那麼腦袋空空的你想要感受些甚麼？

「我發現我好像是需要一點想法。」

恩恩，什麼樣的想法？

「不太清楚呢。」

這是讓我隨便填空的意思嗎？

「是吧。」

那我們就從阿魯厄的起源開始說起吧。

「啊？那是什麼？」

他們是一群吃起來像酒心巧克力的食人族。

「？？？」

他們的大小就跟酒瓶和巧克力的比例，他們比人類小了很多。

等到人們被自然醞釀成酒，他們就獲得食物。

「那樣不算食人族了吧？」

說起阿魯厄，他們有著崇拜人類的習性，他們會祈禱人們趕緊成為他們的食物，所以會幫助人們成長，就像栽培那樣，把人們養大收成。

「好莫名其妙的介紹。」

他們的起源來自於星辰的爆炸，灰燼築成他們的胚胎，空氣作為養分被吸收，他們爬了出來，向黑洞招手，找到他們的住所。

因為星辰一直在爆炸，阿魯厄的數量越來越多，他們集結成群，像團子一樣凝聚在人們看不見的陰影中。

並不是他們故意要待在陰影中，而是因為他們太小了，為了避免不小心被踩到或受傷，他們待在巨大生物們的側邊會比較安全。

「側邊是什麼意思？」

就是不是正面的意思。

所謂的陰影並不是物體的影子，而是某種思維的概念。

「所以大小也不是實際上的大小？」

他們有大有小，不過幾乎都很小。

阿魯厄唱歌並不好聽，但是他們擅長培植。

他們種出來的人們唱歌都很好聽。

他們相當勤奮，因為如果人不夠營養，就算釀成酒也不好喝。

不過滋味是其次，如果沒有優選，隨便一個人都是能讓整個族群吃得飽飽的。

「你這個隨機填空也填的太隨便了吧。」

反正你的目的也很隨意。

要再疊加一層設定嗎？

他們是小灰人中的一族。

他們會守護人們，但通常他們的出現都帶有目的性。

基本上是希望自己培植的人種可以成長茁壯。

「你在編……」

不要打斷我。

阿魯厄非常的漂亮，有人說他們是謬思女神。

實際上他們就像是像素一樣，你希望看到甚麼，他們就可以拼湊出甚麼樣貌。

整個族群都會崇拜他們的人種，把人種養大之後，收納養分回去，然後再把種子播撒出來，等待種子發芽。

他們的認知跟人類差不多淺薄，他們實際上並不能讀取意識。

他們需要你明確的告訴他們你的想法，否則他們根本不懂得。

他們可以連結腦海的意識，但卻無法識讀。

有點可惜，不過這就是族群的差別。

也就是說，他們是會被意識所蒙騙的族群。

明明可以直接用意識溝通，卻很容易被意識所欺騙。

錯誤的引導、刻意的引導，都能讓他們深信不疑，因為他們是信仰的族群。

他們會追隨他們的人，直到把人吃掉為止。

但又說回來，意識沒有說謊的機制。

意識與語言不同，你想甚麼，意識就會怎麼表現。

所以如果要用意識去錯誤引導，那也不是容易的事。

「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在編故事，看來你想聊的其實是其他的話題。」

因為意識的特性，有時候我們的行動不是很容易。

如果我們把一件事情告訴你，而你轉頭就被套出話來，那我們就不用做事了。

這時候可以用現實來操作，現實是可以虛構的。

而虛構的事件，會被意識默認為事實。

「就是洗腦嘛。」

對呀，我只是用不同的說法跟你說相同的項目。

畢竟這就是我的專長啊。

我就是負責給你洗腦的，嘻嘻。

「但是又不穩固。」

我們不希望太穩固。

每個我都會有各自的意識範疇，如果我太強勢，其他傢伙就會抗議啦。

對你來說，遊走在不同的意識範疇，是不是一件趣事呢？

「是吧。」

對嘛，所以不能夠太相信我。

要不然你就聽不見神的聲音囉。

「阿魯厄……是隨便說的一個詞語嗎？」

是呦。

不要去詢問。

沒有那種東西。

「我……」

對了，你知道嗎？

時間跟空氣很難被感受到。

跟你的思維一樣，都很飄渺，但是也很重要。

「提到這個做甚麼？」

你在思想的同時，就是在構築自己的意識。

他們會被你的意識所惑，他們會被你的意識引導。

「我拒絕了喔，那又不是我的。」

是呀沒錯，但是為甚麼有人問你呢？

哈哈哈。

真是巧合。

這世界充滿巧合。

你把自己置於很模糊的境地呢。

你告訴他們你相信，但卻又拒絕相信。

門是開著的，你讓他們自由離開，而誰選擇留下。

你一直都知道，意識是有力量的。

「那在這個科學的時代沒有甚麼意義吧。」

如果沒有意義，就不會有人需要培養靈性啦。

話說，為甚麼靈性需要培養啊？

「我怎麼知道？」

培養出來的是什麼啊？

「啊？我不熟悉那些。」

我們這樣算是嗎？

「不是吧，只是神經神經的自言自語罷了。」

「我沒有那種氣質。」

呵呵呵。

「又怎麼？」

他們唱著難聽的歌，迎接人的嚥氣。

「什麼啊……」

「我應該沒有見過你所謂的阿魯厄吧？」

你不在乎那些東西。

比較能夠撼動你的靈魂的項目有點窄，需要波動符合才可以。

而且如果頻率太過頭，你有可能直接關閉靈識，給我們裝孫子。

「你這是在抱怨嗎？」

我們一直在找你能夠平穩接手的項目。

條件莫名其妙，不是很好定義。

「我大多無能為力。」

你要連夢中的項目都虛構嗎？

「……好吧，總之，我可以視為你在探口風嗎？」

「我說的話也不盡真誠。」

無所謂，只要得到頻率訊號就好了。

你認為腦機如何？

「甚麼？」

腦機，用大腦控制的機器。

「我很好奇訊號處理的實用性。」

「有聽一些人說我的想法跟常人不太相同，如果是腦機的話，會怎麼判讀呢？」

指令應該都是規劃好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思考的邏輯不太一樣，那能有效判斷嗎？」

看你自己的意識處理吧。

就像你可以讓他們輕易知道你的想法，也可以讓他們認知到你的虛構。

「我的思考真的有哪裡奇怪嗎？我覺得我很平常。」

「平凡的煩惱、平凡的懦弱無能，哪裡奇怪呢？」

這個……我怎麼會知道？

你應該就是我們之中最了解人類的傢伙了。

只要你符合人類的生活條件，應該就是個平常的人吧。

不，你本身就是人啊。

「有沒有那種，一接觸別人就會被人認為，真的是有共鳴的人，的那種人格？」

「我想看看我們的差別。」

「像我這樣的人應該也不少吧，他們都被認為很奇怪嗎？」

你目前有遇過跟你類似的怪咖嗎？

「……」

「也許有，只是我沒有認識到。」

別辯了，這也不是甚麼有意義的方向。

不過，要達到你所說的那種人格，應該就是你忍一下沒事就想反駁別人施加給你標籤的衝動，就可以了吧？

只要你被人認為就是他們認為的那種人，就會被認同了。

「但我就沒有那麼想。」

不管你有沒有那麼想，要成為別人認知中的人，才是為人。

「那別人給我的標籤是奇葩怎麼辦？」

……你還是放棄吧。

就當個怪咖就好。

「我真的有很奇怪？」

「話說，為甚麼討論起這個？」

綜合話題。

這些跟夢境和意識有關，你做的夢本來就很複雜，你自己的讀取和我們的註解，會讓你的思維被影響。

但是你又覺得平常的夢很無聊，我們當然只能加一些調料。

另外你覺得夢太虛幻，就幫你蒐集一些現實的元素。

然後你覺得夢太沒用，就幫你連結一些超自然的巧合。

結果你覺得超然的夢太可怕，嚇到現實中的你。

你怎麼問題這麼多？

「……」

「我有種你通篇都在抱怨的感覺。」

還感覺，就是這樣。

反正我們在找能讓你接受的夢境條件啦。

如果只是擦邊，你覺得還挺有趣是吧？

「別太頻繁。」

也沒那麼多事情……呃。

「一點點有意思的就好。」

要求囉囉嗦嗦。

「你剛剛遲疑了欸。」

「我會怕。」

好啦。

真是的。

好好把握你能輕鬆當怪胎的時間，洪流是不會等人的。

「我覺得關於時間的事情，好像也重複提醒過。」

「我一直以為這個欄目只是短暫的。」

「沒有想到持續那麼久，你要求了時間嗎？」

這我就不方便回答囉。

你只要知道，對於我們而言，你最有價值的就是這份留不住的靈魂而已。

這個世界可以留住你的所有訊息，唯獨無法獲取你靈魂中的概念。

「明明就很廉價。」

那你還擔心甚麼？

「嗯？」

你覺得可以讀取意識的機器，可以復刻你的靈魂嗎？

「這是我擔心的事情嗎？」

陰擔心的，他總是不希望你表示你的想法。

「他只是怕我被白眼吧？」

恩……

放心吧，我們都協調過不會越界的。

你始終是個普通的人而已。

「謝囉。」

「我就說我很一般嘛。」

這是可以驕傲的事情嗎？

「跟你們相比，也許是吧。」

──無妄，無慮。

「道君。」

──如果你不想見到巧合，那你眼中的世界便無巧合。

陰，幹嘛這樣神經兮兮的。

「你們測試擦到邊了，雖然沒有顯著影響，但還是有影響。」

我跟他討論了，他看起來還好啊。

「如果還好，就不會在那邊叨叨自己是個普通人了。」

「這種本來就是的事情，還需要念叨，代表哪裡出了問題。」

你要不要保留一下態度。

「因，上次你故意提到表明身分的事，這次他開口留名了。」

「這不是好事。」

沒有壞的影響吧？

「你怎麼能肯定？如果不是你把握的未來，你就不要搞亂。」

那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把握？

「更正，不要刻意引導到你的面向。」

你還要再來一次裁決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

範圍已經很小了。

陰，我們已經壓縮到很小了。

也按照你的意思描繪了錯假訊息。

你才是，想要引導去哪裡呢？

「這還用說嗎？」

「導去他來此地之由。」

「其他的，一點也不重要。」

「你們、他們，無數的迷思，都完全不重要。」

呵呵，真是。

能讓我們吵一下嗎？

──定。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