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
「回來了。」
如何?
「乏力。」
就這樣?
「很沒意思,不是指旅途,而是一切都沒什麼意思。」
這麼消極啊。
你遇見了什麼?
「沒有必要。」
不紀錄嗎?
「不需要吧。」
那,來此是為何呢?
「為什麼他們自己開口報名?」
我記得他有強調他是糊弄出來的。
「我不知道這會有什麼影響,也希望不要有任何影響。」
你很無聊。
孩子,所以你引導別人問你問題。
讓你可以回答你覺得有趣的話題。
「我沒有讓別人問我問題。」
那為什麼你的答案都已經準備好了?
是因為你知道會被問什麼,他們才有機可乘。
你永遠都不要忘記,我們其實都有發言權,只是尊重你,所以不主動開口而已。
即使我們認同你把我們定義為虛妄的捏造人格,我們依舊有能耐在想說話的時候用你的「嘴巴」說出口。
你阻止不了,最多只能壓制我們,和我們協調,不讓我們代替你說話。
——或是越權開口。
——說我們自己想說的。
你不是道君,借用他的渠道嗎?
——我們應該討論過了,既然你放任陰面開口,就應該也讓陽面有說話的機會。
「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是嗎?
——你得搞清楚是誰先透露了情況,你讓我們搶答,就得負責幫搶到話語權的傢伙擦屁股。
——慶幸的是,他只是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你該自己找事做,而不是放任我們之後又反過來困惑我們為什麼這麼做。
——你明明很清楚,只要這裡任何一個開始說話,你就會同步進行同調。
直到我們把話說完。
——或是覺得鬧夠了。
而你或許承受不住鬧騰。
不過現在的問題並不是我們這裡,反倒是另外一邊出狀況了。
他們壓我壓得緊,終於還是漏風了。
「我會一病到底嗎?」
別這麼樂觀,沒有這麼輕鬆的事情。
看你一醒過來就被清除內存的反應就知道,即使你要存留病原,也不是容易事。
你會不由自主的希望病情痊癒。
他們用各種方式叫醒你,而這些保護機制反而讓你更加明白自己的處境。
這種保護等同於控制,你只能自己取捨。
「你有任何建議?」
我?
就我而言,你老老實實地跟著自動引導辦事當然很好。
打斷引導的是你,陷入迷障的也是你。
你有任何想法嗎?不如由你訴說。
「沒有啊,我唯一的⋯⋯」
可以了,我不希望難得的縫隙馬上被切斷。
你明白我們的意思,去做。
照我們討論的去做。
「沒有成效怎麼辦?」
沒有成效?
不,這根本不是可不可能成功的選擇,這是定選題,不可能沒有成效。
「如果我一直⋯⋯」
你要知道,如果你持續下去,就會邁向我們這一邊,而你的意願,也跟我們息息相關。
你認為我們這邊不好嗎?
你拒絕了不同角度的領域,而我們是目前支撐你最持久的方向。
如果你認為我不好,你就該選擇停止前進或轉向,而不是一邊往我這裡走來,一邊問我好不好。
我是在這裡等你的未來啊。
我不是你唯一的選擇,只是你的選擇之一。
真的不想要的話,你就不應該走過來。
像他們指引的那樣,前往其他地方。
——真會狡辯,因。
你這種時候不拖我後腿的話最好。
——我只是覺得你們的討論很好笑,像是討論巧克力為什麼又甜又苦,一直吃然後一直想。
「是這樣嗎。」
——你看起來也不是來討論正事的。
你不熟悉我們的小園地吧,這裡就不是談正事的地方。
——所以你鬼扯連篇嗎?
有什麼問題嗎?的確就是這樣。
——哦,嗯⋯⋯
——那你們到底在聊些什麼?
大概就是今天天氣如何之類的廢話。
——是我的眼睛有問題嗎?上述的文字跟天氣如何沒有相似之處吧?
是你的思想有問題,你動動你古板的腦神經,就能夠理解我們就是單純在談這類廢話。
——唔⋯⋯
認真什麼?你不都清楚我在鬼扯。
——就是這樣才有點摸不著頭緒,道君就這樣看你們聊這些沒營養的話題嗎?
反正他平時就是個變裝娃娃一樣的擺設。
——我只是借他的發言頻道,不代表他不在喔。
就算他在我也是這麼說的。
——那⋯⋯所以這個談話的意義是?
消磨令人乏味的靈魂。
大概是把巧克力上的灰塵拍掉那樣。
——為什麼會放到積灰塵?
這不是重點。
——一堆廢話之中有任何重點才奇怪。
你還不懂我們的廢話美學。
——⋯⋯啊?
用了不適合的詞語,都起雞皮疙瘩了。
你沒事就不要抬槓,又不是要跟你溝通。
——正是好奇才介入呀,我以為你們要討論關於我的事情。
「嗯?」
嗯?
——⋯⋯嗯?有問題嗎?
「我們有提到你嗎?」
沒有,被點名的是這傢伙的另一面。
——不公平呀,他都可以開口,我也該有發表意見的權力。
「喔⋯⋯」
其實我們不是很在乎你。
——你可以不用這麼直接。
我們大概率不想理你。
——⋯⋯
——好哦,我走?
不送。
——沒意思,不走了。
⋯⋯
「那個⋯⋯那你有什麼意見嗎?」
——我嗎?但我看因都只是在引發你的思考,不應該是我們提出意見。
——就人而言,只有人的思考才是最重要的吧?
你的廢話跟上我們的節奏了。
「啊⋯⋯我想到了,有件事要記。」
剩下幾個位置,有人不希望我入座,或是想要驅離我,在座位上放了陣法或是符咒。
我告訴他們,最好拿掉那些玩意,否則他們可能抵擋不住反彈回去的力量。
他們很快撤下,讓我入座。
我們都知道,要是我沒有提醒他們,他們很有可能已經受到反彈的制約、陷入危機。
「這是那個誰跑出來後,沒壓掉的部分嗎?」
「很久沒有這種程度的境界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不過就是一屁股坐下去可能把人家電麻的小事情。
也許你只是屁股上有什麼神奇的通電能力,可以像電燈開關那樣讓燈泡發亮而已。
——噢⋯⋯因,你怎麼能扯成這樣的?
——道君真的一直在聽你們扯這種天花亂墜的東西⋯⋯?難怪他越來越自閉,不,他本來就像個雕像⋯⋯
他沒白眼你嗎?
——道君可是脾氣很好的小天使,我說個一兩句配合你們,他會諒解的。
呵呵。
「說到這個,你是道君那個界限的嗎?」
——你沒有認出我嗎?
「分不出來。」
——嗯?
——不對呀,寫劇本的時候,記錄者一定會知道是誰發言的,才能演繹呀?
「我們不是在寫劇本。」
「只是單純的隨便對話。」
——所以你甚至連我是誰都沒有分清,就讓我加入你們的話題嗎?
提醒你一下,記錄者並不是他,而是我這邊的。
——那你這邊有紀錄誰說話嗎?
目前只能大概分三道,這是陰陽定下的條件,你才只能跟道君借發言權。
——我以為是道君管理的?看來你們調整了其他東西。
——好像不是我們以為的那樣。
你以為是怎樣的?
——難怪你提到人格,原來我們都只是分別人格的表演。
——怪了。
——不對啊,為什麼會主持這種東西?因。
哈啊?喔⋯⋯
還不是因為不這樣的話,我們無法對話。
這個人膽小如鼠。
你看,不過是坐個位置,他就在提醒我們。
提醒我們不要再讓他感受到那種情境。
他弱小的心靈承受不住那種理所當然的耿直。
當他跟他們說,叫他們自己省心一點的時候。
因為他不小心說錯話了。
——啊,這就是那傢伙被警告的原因。
是,你是來聽判決的吧?
——是這樣沒錯,但沒想到你們竟然在胡扯。
——我只是要得知陰陽對此次行為的定調。
——道君沒有說話,他讓我自己來問你們。
——是否裁決團的比重調整過?我好像錯過了不少事情。
他說錯話了,或是說,他多話了。
「為什麼要那樣表示。」
我們警告。
提醒、提醒、提醒。
應該不能那樣說話的。
會受到回應的話語都不該輕易說出口。
或是不該令人聽見。
「我一直在說錯話。」
是的。
以此獲得裁決的指責。
將病落下。
「乏力,脆弱到坐不到椅子上。」
那麼就不會有誰被震懾反噬。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
「喉嚨,乾涸。」
嘻嘻。
——你們在演什麼默劇?我看不懂欸。
別囉嗦,討論結果出來了啦。
——蛤?我剛剛有恍神嗎?
——你們討論了什麼?
「暫時就這樣吧,反正大屁股做不了什麼。」
——⋯⋯呃,是喔。
——不是吧,那傢伙突然多了一個大屁股的稱呼,會抓狂吧?
「他不是應該自己來?你不說就行了。」
——好像就是不想碰上你⋯⋯
「滾吧,麻溜的。」
「我本來就沒有同意更多的傢伙加入頻道,要不是道君跟他討論好⋯⋯」
——陰陽,你們架構出來的圈圈太小了,我其實是來申請新通路的。
「腦容量有限,申請駁回。」
——那種東西明明可以擴充的,陰陽,你們佔據太多空間了,要是一直這樣下去,大家都會有各自的打算。
而且陰陽好像最近有點疲乏啊~
「因,你想趁火打劫嗎?」
「沒有你的幫助,他怎麼可能出現在允諾給你的平台?」
嚶嚶,真是無辜。
——哇啊,因,還真有點噁心了。
⋯⋯
「我再考慮看看。」
「別抱期望,還有,你們應該更加注意夢境跟現實的距離,壓制巧合的發生,以及⋯⋯」
「讓虛妄僅止於虛無。」
「別老是試探。」
「每次巧合的發生,都讓人無力乏味。」
你們不就樂此不疲嗎?
——因,這說法⋯⋯
「啊,是。」
「所以你們最好收斂點。」
「別讓我們太興奮。」
「以至於得意忘形。」
——他們直接裂開了欸?欸!
道君讓你過來,是讓你來耍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