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二期生的重要性,經常被坊間低估了。反而在成員們的心中,才真正明白到二期的重要性。每次圓陣都會喊叫的那句期許—上行之坂—之所以能夠成為事實,二期所起的作用絕非可有可無,乃木坂46能夠成為國民偶像,少不了二期生的貢獻。或許選拔次數全團第一的高山一実對二期的評論,多少能反映成員間的共識。某次在團隊冠名節目中談到各期別間的關係時,高山曾如此評論說:「二期是戰友,三、四期才真是後輩。」
一、二期生的年齡基本上是重疊的,最年長的只相差十個月,而最年少者亦只相差十四個月。以猴莉空降的時點計,生於1991至1993年的年上組成員,一期有七人,二期有三人;生於1994至1996年的中堅組成員,則一期有十七人,二期有三人1;而在1997年以後出生的年下組,一期有七人,二期有八人。不論以甚麼方法區分,兩個期別的成員均屬同一世代,而入團時間則只相差大概一年半。並且二期十四人甄選合格時,乃團尚在開荒階段,不似三期入團時的急速騰飛期,與及四期入團時已成國民女團那樣,能在乃木坂46這巨大光環底下開始活動,受惠於前輩所建立的名氣和地位。苦頭二期生倒是沒有少捱,甚至連在聖誕演出中,為一期生拉鹿車這樣的苦活也必需努力去爭取。對於二期生的磨練,實在沒有比一期生來得少。
二期生在人數上本就處於弱勢,連一期生的一半也不到,偏偏又聚集了幾個性格非常靦腆怕生、不擅言詞的人,加上猴莉空降的後續影響,與一期生的關係始終難以突破。困難的還有那坑人的研究生制度,根本連稱得上工作的也沒有,那些對外的甚麼增加人氣、圈粉、爭取曝光,對內的練團、練舞、累積經驗值、創建團隊氛圍等等,根本無從做起。而雪上加霜的是前述那幾個不擅交際的成員中,部份人完全沒有舞蹈底子,既跳不好,也不懂怎樣去請教別人。在當時絕無僅有的工作機會—Under Live的排練中,被部份一期生誤解,以為做得不好又不向人求教,是輕忽對待工作,既不尊重隊友,也沒有對偶像這身份相等份量的覺悟。這對於幾個當時也正苦於工作資源不足,一直在死命打拼的Under領袖們尤其刺眼。結果全部有份參與當季Under Live的二期生,在一次綵排後,被一期生永島聖羅和中田花奈狠狠地責罵了一頓。
永島是當時非正式的Under領袖,為初期的Under Live傾盡所有,不遺餘力地鼓動成員,為各種事情奔走操勞,是世上最相信Under的可能性的一個。今日的Under Live規模能夠到達武道館的級數,也曾有幾年以全國巡演的形式舉行,早已穩定地進駐乃團每年的演出系統內,成為三個主要環節之一,這當中起了決定性作用的正是永島聖羅。永島對選拔外成員有一份近乎偏執的愛,願意為他們傾盡全力,揮汗洒血地去開一條未曾有過的道路。她所愛的當然包括了二期生,畢竟二期是選拔比率最低的一個期別。只不過當時Under Live尚未成氣候,不能掉以輕心。而永島本人又是個熱血熱情、性如烈火的人,完全未注意到琴子、純奈、絢音等等幾個孩子,連正常地與一期生對話也甚為困難,更何況是要手把手地傳授舞台技巧?
永島也是少數幾個無感於當時阻擋在一、二期之間那無形隔閡的人2,加上個性大開大合,也的確難以理解這幾個年下組的小妹妹,為何總是多方迴避着一期生,包括眼神、對話、態度等等,都似乎不對一期生開放。而幸運的是這一頓罵雖然多少把二期生們嚇着了,卻也成為了期別之間破冰的重要一着。之後一天,二期生的態度出現了明顯的改變,Under一眾終於成功一體化,比選拔組更快地團結一致,凝聚為一股強大力量,並與選拔組在不同的維度上,一同塑造出日後於戰國稱霸登頂的乃木坂46。
來看一些與Under相關的數據。從二期最後六名研究生昇格的十一單,至二期謹剩鈴木絢音一人的三十單之間,共發行了十八張單曲,當中收錄了十七首Under曲,其中兩次為雙Center,即該段期間Under Center合共十九人次,其中十次,即超過半數的Under Center為二期生担任。而十七首Under曲的參與人數合共二百八十一人次,其中四期生十七人次;三期生五十四人次;二期生一百一十八人次;一期生九十二人次。二期生作為人丁最單薄的期別,卻以明顯的勢頭領前同儕,意義不可謂小。若將範圍放大至團隊所有發行過的Under曲3,二期生的人均參與度為15.63次,遠高於一期生的9.14次。在此有一點不容忽視,在所有三十八首Under曲中,有多達十首是二期生無法參與的。相同情況在一期生身上則只有一首4。另一方面,在所有期別中,只有二期是每一位正規成員都曾參與Under曲的,其中七人各自參與了接近二十首,且當中五人曾多次担任Under Center,數量驚人5。
這裡還有一個頗讓人神傷的數據。一期三十四名出道成員中,只有在籍謹兩年的安藤美雲和柏幸奈二人從未進入選拔組,三期十二人中亦有吉田綾乃和向井葉月二人如此。新舊四期合共十六人中,一直在Under組的有北川悠理、矢久保美緒和黑見明香三人。三個期別六十二人中,只有七人如此。至於二期竟也有七人未被選中過,是十四人中的半數3!
從以上種種可知,二期生對於Under組不但貢獻鉅大,並且長時間地作為重要構成部份,影響着Under組的裡裡外外,說她們鑄造了Under組的性格也不為過。無疑地,當二期生全員進駐「選拔 / Under」機制後,Under組的主要人員構成便很快落在她們身上,她們也快速利落地從永島聖羅等前輩們手中,承傳了建立、發展、團結Under成員的責任,並在前輩們所打下的根基之上,繼續擴展Under Live的規模。
大概在Under Live 開始取得成功的時候,Under組的地位變得微妙而難於處理。Under Live因着成員們的努力得以擠身團隊公演體系,與Birthday Live及夏巡鼎足而三,令營運不得不從新審視Under組的規劃。Under組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替補成員,而是一個有自身個性、穩定支持的分隊力量,再不能將Under視為訓練場。因此Under的構成和陣型必需花更多心思計算,當中需要包含有號召力的成員在內。另一方面所有成員都渴望進入選拔,如何安排成為大難題。於是一些具實力、握手成績理想的成員像一期的中元日芽香、二期的寺田蘭世等人便被留在Under組中坐鎮,以致兩人俱四度成為Under Center,卻無緣選拔。這也正好解答了一個坊間常被提出的問題:為何某些成員握手成績好,又當完了Under Center,卻始終不入選拔。要知道早期凡有這兩件事情發生,便是選拔的先兆了。而如今,正是因為Under組的實力提升了,團隊整體壯大了,從Under進選拔反而更多阻攔了。即使如渡辺みり愛當Under Center時,由於只有12名成員,人手甚至比部份Unit曲更單薄,仍撐起了全季公演,得到內外極大讚譽,卻還是進不了選拔。這情況的唯一解,只能是那個必會到來的畢業潮,只不過早來的二期生也許等不到了。
Under組向以凝聚力見稱,甚至也有部份人堅決認為Under組的歌、舞俱優於選拔組6。至於幾個次世代王牌7,不約而同地於不同時期在此練就一股強大堅韌的氣場,也算是見證了Under 組的實力。甚至那些神選一期生中,也有幾個骨幹成員自認為是在Under組的歷練成就了後來的自己,包括若月佑美、衛藤美彩、伊藤万理華、和聖母深川麻衣。Under組實在如同乃團的「拉馬西亞」,並且也是乃團所不能缺少的戰力。而二期生對乃團的貢獻或許真的不在當眼之處,其影響卻絕對足夠鉅大。不但不是可有可無,更是與一期並肩前行,一同親手開創乃團輝煌的戰友。即使確實是「不遇之二期」,然而其所曾與神選一期生們一同成就的事,卻同樣真實,也足以讓每一個二期生引以為傲。在鈴木絢音為這個時代寫上句號的時候,但願這群告別了我們的緩綻之花,也同時告別不遇的宿命,在另一個場所燦爛盛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