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健溫柔的奇幻之旅，屬於我們的王子與魔法師——解析：子藝《歸途》
【文／戲雪】
深耕台灣在地文化的創作者子藝 momoge (毛毛牙) ，於今年推出〈歸途〉系列續作。本文將一併探討《第一部：納席華》與《第二部：駱沙利南》，列舉書中段落分析它們的迷人之處。於第三節開始提及劇情（有防劇透提醒），供已經讀過或尚未讀過本系列的讀友參考。
第一部第５８頁
就在這個時候，利南看見逃出魔法暴風的道路了。他手伸進袍子裡，套上一只刻有駱沙家 族家徽的翡翠弁指，費力的舉起手來，亮出手上弁指，將魔法灌注在上面。
「終於來了。」船首方向傳來一陣強烈的綠色閃光，席華看見利南傳來的信號，精神大振，立刻開始頌準備多時的能量隔離咒文。席華面前的紫色光球強烈的閃動著，像是在反抗席華的命令一般。
「你給我安靜一點。」席華憤怒的威脅著。
在席華強大的意志之下，光球的閃動漸漸變慢，顏色也轉變為銀色。這股能量已經臣服，雵被席華掌握在手中了。很快的，船上出現了一個以席華戈癬中心半透明銀色球體，並且慢慢的擴大、膨脹。
壹、上路之前，你可能想知道：
一、它只有三本，而且已經出版兩本。
- 作者在第二部後記中，提到一開始是為了致敬名作才打算寫成三部曲，卻在不知不覺中讓主軸以人生路途中的三部曲呈現。
- 第一部蘊釀二十年出版，第二部雖然因為作者進入成家生子忙碌期，加上疫情關係，相隔七年才上市，但現在作者人生和台灣時局已穩定，書稿也在撰寫中，相信第三部完結指日可待！
二、雖然內嵌台語和原民語，可是就算不會也沒關係。
- 當然若懂得這兩種語言和文化，看得懂的梗更多，讀起來會更有樂趣。
- 本書以中文母語寫成，加上作者數十年的寫作功力，絕對比某些外譯作品生硬的翻譯腔還要好讀易懂。
第一部第１３３頁
「恁是按叨落來的？美麗的少年人，你跟那個小學徒是布蘇帕提爾的法師吧！我沒想到無能的布蘇帕提爾也有辦法教出像你這樣強的法師，你是誰人？」
法師把席華的頭環拿來放馬頭上，一臉嘲笑。
席華心裡一陣不爽，這傢伙居然稱呼他少年，接著才想起少年在檀語裡指的是青年。既然坤麟帝國的皇帝自稱「西方之子」，席華隨口回答：「東方之子。」
三、正向溫馨，只有偶爾發便當。
- 如果你跟我一樣心臟不好，可以
安心上路放心閱讀；作者和主角一樣心地善良，不會刻意虐待角色和讀者。詳後敘。 - 特別推薦給高敏感、高共感，以及患有冒牌者症候群的讀友，相信你們會跟我一樣對某些內容很有共鳴。（看吧，法師明明就超強！）
貳、《歸途》是一趟怎麼樣的旅程？
一、是回家之路，也是回憶與成長之旅。
- 故事從兩位主角搭船回國開始，未料還沒到達前線支援戰事，就先遇上可怕的魔法風暴。
- 敘事採雙線並進，然而看似不同時空的兩條線，卻又彼此呼應承接，讓你想跳著看都不行，只能眼睜睜被作者吊胃口。
二、是台灣在地原創的古典奇幻故事，並有著嶄新的演繹。
- 什麼是古典奇幻？
早先的《納尼亞傳奇》、《魔戒》，後來的《獵魔士》、《冰與火之歌》、《龍族》等，都囊括在內。（詳情可參照維基百科。）
同時我們可以得知，好看的古典奇幻，除了能讓人沉浸在異於現實、奇妙有趣的世界以外，最主要的還是書中的角色，要立體鮮明，要讓讀者想知道更多關於他們的故事。《歸途》就是這樣的作品。 - 如何嶄新演繹？
本書是作者全方位創作，從除了小說本身之外，書中插圖、封面底圖，也都出自作者手筆，包括獨有的世界地圖。
從地圖中我們也可以看到，這個世界每個區域有自己的神聖獸——不知是否受台灣原住民傳說的啟發？每個神聖獸有自己的個性和好惡，書末並附有神獸軼事供讀者參閱。書中的種族、信仰、思想、文化，乃至於魔法，都有自己的系統。例如運作法則：順與逆（有點類似道家的陽與陰、盈與虧，又不完全是）。
此外我特別喜歡對「天子」一詞的運用詮釋。更不用說，內嵌台灣元素，讓我們讀起來有別於外譯作品的感受。
參、踏上《歸途》（有劇透）
一、你也是魔法師嗎？
除了神聖獸，到第二部為止，沒有人類以外的智慧生物，也就是沒有古典奇幻常見的精靈、矮人、獸人等等，而人類則是依體質「能否感受、操縱能量」，分為魔法師與一般人。
有趣的是，對於魔法天賦者的敘述，就像在講高敏感人，而同步的能力，又像是在講高共感，這讓在現實世界中生存困難的高敏感／共感人，得到不少慰藉。「我們其實是很強的，只是生錯時空！」（笑）
第一部第１７２頁
「大概是魔法的關係吧！我認識的法師沒有一個喜歡熱鬧場所的。」
有魔法天賦的人，要先通過神祕的考試才能入學，接著從洗碗、刷廁所開始，還要跟隨導師出生入死做研究，通過校外實習之後，才能拿到頭環，成為褐袍、藍袍、綠袍等不同專攻的魔法師（可以對應其他奇幻作品中的法師、補師、德魯伊等等，但又不太一樣）。
這些在書中都有很詳盡的介紹，也是我個人很喜歡的部分。有人批評書中解釋太多，我反而想看更多呢！
在此順便強調，雖然「背景填鴨」是古典奇幻無可避免的寫作手法，在閱讀本作的過程當中，我並沒有感到不耐或厭煩，亦即，我並沒有覺得本作填鴨處太多。
二、大榕樹下聽故事、憶人生
讀奇科幻類的架空作品，最怕遇到讀起來像設定集一樣的小說，優秀的作者能夠把設定融合在背景裡，故事的重點始終是角色，其次是情節。
第一部第３１頁
他把衣服穿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就連袍子後的兜帽都收疊得規規矩矩的。
從他全身上下乾淨俐落的樣子看來顯然是出身家教很嚴的家庭，但是屬於年輕人的傲氣仍然從他身上豪不保留的表現出來，隱約透露出他的貴族氣質。不過從在這種大熱天，而且在潮溼的船上還穿著整齊的高級長袍來看，也許只是個單純愛現的傢伙也說不定。
讀到最後這句相信大家都有噗嗤一笑。
而就是這種電影旁白式的非全知局外觀點，像個老朋友似地為我們娓娓道來，讓人倍感親切，更容易進入故事。
此外，作者並未只顧著趕進度過場，一直往下寫，而是偶爾讓主角跟著劇情舊地重遊。當同樣的事件再度上演（例如爬船桿），有時讓人好笑，有時讓人感慨，有時還會有新的體悟。這種生命積累帶來的回憶與情感，正是人生的醍醐味。
念舊的人重感情，小說也是一樣，相較坊間看過就忘的公式化作品，《歸途》的細膩真摯、充沛情感，絕對值得你我細細品味。
接下來，有大量劇透，介意者可以直接跳讀〈肆、未竟的旅程〉。
三、溫柔的慈悲
以陣亡比例來看，便當發最狠的就是第一章，後面的爆破和大戰當然也傷亡慘重，不過對主角納席華來說，最痛的是家鄉的那件災難。
但作者很慈悲，席華和妹妹蓮華的親情戲只有點到為止，換作其他作者，通常會故意先養後殺：用大大的篇幅描寫兩人感情如何之好，後面殺起妹妹來讀者才會覺得痛。
其實真正上乘的是根本不用「養」，像本書作者，就是紮紮實實寫事件發生當下主角席華的心境和努力，事件後再借由其他角色側寫他的行為和狀態，更不用說從第一章開始，席華就有意無意的自責和思念。這些就已經讓讀者心疼不已。
除了兄妹情，這兩本裡面的親情也都是正向的，讀起來既溫馨又舒服。
但愛情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有甜蜜、有真摯，更多的是淡淡的酸澀。
愛情種類也很多元，跨人種、跨年齡，只差沒有跨性別——身為腐女，我要站華南ＣＰ，君不見兩人生死與共、內外互補、相依相戀（？），明明就是一對啊啊啊。好啦，作者很擺明把席華配給梗加了。那我說利南單戀席華可以吧？（硬要）反正利南看起來跟女的都沒有緣份。（幫哭）
第二部第５６頁
因為席華的關係，他決定要照顧梗加，但自己對這一頭銀色頭髮的怪異女子並無法給予完全信任。顯然不會操縱能量的她，到底是用什麼方式通過那層能量結界？這件事至今可還完全不明所以，他不能冒任何險讓公國置身於危機之中；反過來說，或許梗加的存在本身就是個籌碼，只是怎麼用還不明朗就是了。
很久沒讓腦子用這種複雜方式運轉，利南有點厭惡的用力搓幾下鼻子。跟學長一起旅行時多麼單純啊！那種乾乾淨淨的價值觀讓宮廷出身的利南羨慕不已，但這裡是公國，而自己可是駱沙二王子。
（學長，告訴我該怎麼辦？）
正經來說，其實完全可以另闢一文來講這兩本的愛情線，它們不是單純談情說愛而已，還包括角色的塑造成長，和人生哲學，像是第二部駱沙利南跟某位女性下棋那段，我不敢確定自己有看懂。席華的部分，我比較喜歡尊菊線，因為梗加線太夢幻了，雖然目前為止可以看得出梗加是作者對席華的溫柔。不過最後如何，可能還是要到第三部才揭曉。特別要提賈大師和紅色女士那段我也很喜歡。
於此，關於席華的退讓，我還要回應某文：本書不是「坦誠相對以後，就沒有衝突存在」，而是「坦誠相對是彼此了解的第一步，才有同理互讓的可能」，這對某來說，大概難以理解吧。心中有佛才看得到佛，自私的人，永遠無法相信別人的無私。何況，書中衝突還是存在的，才會有這麼多遺憾，不是嗎？
四、平凡與不平凡的錯位
第二部第268頁
「看見了？」帕卡拉圖從後面湊上來：「要打招呼嗎？殿下。」（略）
利南搖搖頭：「等我考上再講。」雖然只是短短一瞥，已經讓利南對席華的敵對意識煙消雲散。
「我大概永遠達不到那種境界。」利南嘆口氣，卻沒有挫敗感，雖然下船還不到一小時，他已經看過遠超過他這輩子所見的術者數量，對強弱也大概有個底。（略）
看一下周圍民眾，感覺得出裡隱藏不少考生。微微地一笑，利南表情開朗：「光能被拿來跟他比，本身就很光榮，我現在終於理解他有多強，反而鬆一口氣。」
第一部的主角納席華，本來只是普通的鄉下孩子，直到遭遇變故，才展現其不平凡的能力，並被送到顯赫的外公家，進而入學，成為一代大師。
第二部的主角駱沙利南，是排行第二的王子，不滿凡事都被拿來跟納席華比，直到見到本人，才甘拜下風，把對方視為偶像。
記得曾經看過一個說法：早年角色扮演遊戲總是以王子為主角，理所當然認為只有王子能拯救世界，後來隨著時代進步，階級觀念被打破，主角開始設定為一般人，小蝦米也可以對抗大鯨魚、凡夫俗子經過努力也可能成為英雄。
《歸途》恰好將兩者錯位：
明明是自信低落、出身鄉下的凡人，卻有著強大的能力、纖細的心靈。
而自視甚高的王子，則有著普通人的煩惱：比不過人家，又愛不對人。
非常有趣。
如此由他們分別引領的第一部、第二部，不會有角色混亂的問題，也讓讀者都能有各自代入的點，領略不同的閱讀旅程。
五、纖細的納席華
第一部第１７６頁
席華笑著謝謝表哥的提醒，但心裡其實感到有些沉重。大海太美麗了，尤其是不斷拍擊上來的浪花，像是一朵朵盛開的花朵，美麗、但早逝。席華握著胸口的項鍊，想起失去的美好事物。
不過能量的確保護著席華，反而是之前一副經驗豐富的嵐居然暈船了，還好船長給的藥很有效，不然席華看見暈船的表哥突然害怕起來，害怕到幾乎站不住。現在每當看見有人不舒服時，席華便會感到莫名的恐懼，他會有一股想要釋放能量幫助別人的急迫感，但卻又同時想起死去的阿公與蓮華，強行將能量分給不能同步的對象是很危險的。
因為這件事情，席華開始覺得海並不是真的那麼美麗。也因為這樣，席華不再想起蓮華，反而能好好的聽船長訴說大海的事情。
「看見暈船的表哥突然害怕起來」是害怕什麼呢？怕他吐嗎，還是怕他死掉？竟然還怕到幾乎站不住？
原來是因為他想幫助對方卻又不敢、不能的極度恐慌。
這裡用「急迫感」來形容，為什麼？因為（他認為）當初就是他「太慢」才來不及救到珍愛的人，所以會急著想救人。
如此細膩的心境轉折描寫，如果讀過前面，知曉發生過的事，也知道那件事對席華的影響，讀這段就會明白為什麼，也會更有感。
第一部第１９３頁
「也許我太早來參加考試了…...」
席華自卑的喃喃自語著，他想起在首都時許多法師認為他一定能考得上學院，這些大概是客套話吧！一定是因為他的身分讓人家這樣恭維的。還有錯如，這位他第一個碰上的力之使者，也算是他的第一位正式魔法老師，連他都這樣跟他保證，而蓮華是那樣的期待他帶著頭環回家……
（我是否讓你們失望了？）
自責的情緒從席華的心裡蔓延開來，四周突然安靜下來，一發覺四周的變化，席華立刻收斂心神，並驚恐的四下張望著。
（被感覺到了嗎？）
席華看著菊，背部流下冷汗來。自從當年在崎頂對著軍隊釋放恐懼能量之後，席華就有點害怕使用這種會影響旁人情緒的法術，但一不小心還是釋放出來了。
「還好你把能量收回去了，不然這家酒樓今天就不用做生意了，因為來的人都會哭。」
光看這節的後面兩段，就知道席華明明是很強的（就算是無意間釋放的能量也強到可以影響整個軍隊、整棟樓），而前面席華的內心戲，則說明他是「冒牌者症候群」。
六、中二率真的駱沙利南
第二部第１９０頁
要當法師，編織複雜能流可是基本要求，就好比一個人可以縫線縫得很漂亮，但只會縫直線的話，再怎樣厲害最多也只能去縫布袋，當不了裁縫師，而數量稀少的裁縫師只有王公貴族才請得起，一般平民可都是老媽縫就好。
「那還不如乾脆不懂法術。」其實利南在意的是他的面子，高不成低不就所帶給他的侮辱似乎比一事無成還要嚴重。
看到「縫布袋」我又笑了出來，好個通俗易懂的比喻。而書中類似的幽默橋段幾乎都跟駱沙利南有關，例如前面愛現那段，還有魔法副作用是鼻子癢，此外尿褲子的那段也是經典——我們帥氣驕傲的二王子怎麼會尿褲子呢？請自行參閱第二部第二章。（笑）
當然身為領銜主角之一，除了娛樂讀者之外，必然有其他優點，例如前面提過見識席華本人就釋然的率真（此處也是寬廣胸襟），還有不輕易犠牲他人的決心——雖然這對利南自己而言不見得是好事。
第二部第２０３頁
雖然考試題目一向是祕密，而且還是由鳳凰親自封印，賈達謐就算想說也說不出來，但自己擔任見者協助過很多次考試了，他很清楚哪種程度才可能過關。
而且紅色女士出的題目一向不好解決，總是模模糊糊，卻也因此需要更多種創意，還有決心。想用兩隻手做兩雙手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你勢必要能割捨，偏偏這是利南最麻煩的一點，他會寧願割捨自己，雖然是種高貴情操，但你不能不管哪個場合都這樣，因為割捨自己很多時候只是一種自我滿足，卻也完全不負責任。
「如一」，這是駱沙家訓，或許利南是最從本質上求自己如一的人吧！
最好利南就去當法師，他不適合在政界或商界發展啊！這兩種地方如果不懂得犠牲他人，或者只想犠牲自己，到頭來只會一事無成。
書中好幾次以下棋來借喻，太容易被對手看破思路而輸棋，就像好人顧慮的太多，永遠比壞人容易受掣肘一樣。那怎麼辦呢？年少利南的做法是提升自己的棋力，想得更多更遠，而成年的利南，則有了可靠的臂膀和有力的盟友——他們都是因為利南的如一，選擇和他站在一起。我想這或許不但是作者的價值觀，也是他人生的體驗。
關於第二部，我還要特別提一點：它換個時空背景就是武俠小說了，尤其是花飛舞一線，活脫古龍作品會出現的故事啊！
肆、未竟的旅程
一、回顧《歸途》
- 獨特完整的世界觀
這裡補充一點：書中以漢帝國為前身的坤麟，從旭日之丘的西方挾霸主之姿而來——以歐美為中心看世界，中國會在東方，但以台灣來看世界，中國就會在西方——不愧是以台灣為本位出發的作品！ - 討人喜愛的角色
除了兩位主角，其他配角也各有特色、討人喜歡，礙於篇幅暫且不表。 - 親切易讀的文筆
這點是我覺得最重要的，讓龐大的故事可以輕鬆入口。 - 饒富興味的哲學思想
除了前述的順與逆，還有調和與混沌等等，書中都有許多探討。 - 懸疑刺激的冒險故事
不囉嗦，第一章就是精彩的海上風暴戰，看納席華和利南聯手大展神威！還有後面各種攻防、暗殺、逃難等情節。
二、結語
寫了這麼多，也不是說《歸途》沒有缺點啦，例如出版社明明內外不同人校稿過數次卻還是有錯漏（莫非是字數太多又夾雜台語的關係？），例如好幾年才等得到一本（難怪故事如此稹密？），最可惡的是，雙線並進，每次都在很故意的地方暫停、換另一條線，而且雖然是不同時空線，作者卻巧妙地安排伏筆在裡頭，根本是強迫人家一定要照順序閱讀，害我讀第二本因為太在意劇情發展忍不住跳讀某章節時，同時還得擔心自己不小心被眼睛劇透，或錯過作者埋在前面那章的梗，大家說這樣是不是很過份！
正經來說，《歸途》是一部前後呼應、讀第二遍會發現更多細節的故事，隨著故事開始收束，浮上檯面的謎團同時也越來越多，讓人驚喜的是，作者於後記提到第三部會由ＸＸ擔任主角，如此看來，可以放心謎底絕對會被一口氣全數揭開了。
為了讓好書不寂寞，也為了早日能看到第三部，我寫下這篇文章，希望能多少分享出本書的魅力所在，《歸途》絕對值得大家用新台幣向出版社和作者敲碗！
以上。
第二部第２８６頁
「有能力成為法師的人，眼中的世界是很不一樣的，所以很多法師都選擇隱居。我不知道席華眼中的世界是怎麼一回事，但他永遠跟人們在一起。殿下，你也一樣，你是大公四位繼承人裡面跟民眾最親近的一位，你該知道自己註定是不一樣的，不管你有沒有成為法師都一樣。」
利南聽出賈大師是什麼意思，是已經把他自己跟法師歸納為同一群了，但這同時表示他跟家人有著根本差異，他深愛的家人…...看向遠方海面，利南開口：「腳抬高一點，絆腳石就會變墊腳石。」
賈大師面露微笑，卻帶點苦澀：「不管是絆腳石還是墊腳石，都只能看人家繼續前進啊！」
「明年，賈大師，明年我會考上。」
（本文完）
《歸途第二部 駱沙利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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