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舞【第一部】凌仙之仙　☆第七章　臨汾平妖＜下＞　其二

【前情提要】情況有異，留守於客棧之仙舞三人，雖受清心師父之驅魔四合陣守護，但仍受九皇山眾妖群起攻之。領頭之山豬怪運起妖氣黑霧，以自豪之『黑冥大法』強行破去陣法，遽料竟遭三名修仙小娃娃反擊，一時之間，反而亂了手腳，還吃了些悶虧。為了力抗道行勝出太多之強敵，仙舞她們讓真命靈獸進駐丹田，以期發揮極大實力，卻也耗費仙氣甚鉅。眼見三人即將支持不住，仙舞建議白雪及紅蓮二人先行逃脫，好向清心師父求援。如此下去，又該如何是好？

　　白雪、紅蓮本想開口拒絕，但一望見仙舞堅定不容否決的眼神就教她們將快脫口而出的話給嚥了回去，她們太了解仙舞的倔強性子，那可是惹不起的。

　　三個女孩兒主意一打定，仙舞即搶先攻出，白雪、紅蓮則分朝左、右方飛向女妖，似乎想包夾她。

　　居中的仙舞移動速度更加迅速。她凝神聚氣，由身後昇起七彩暈光，虛空浮生一對鳳眼。鳳眼一開，祥光四射，直令山豬怪顫抖不已。

　　佯攻的白雪二人立即按仙舞指示，飛離該處，尋找監修師父蹤影。

　　沐浴於彩光中之仙舞高舉雙臂，向下揮去，鳳眼便發出紫色光氣，山豬怪逃避不及，被紫氣命中。女妖嘰嘰怪叫，打回原形，奄奄一息；其餘助陣小妖則四散紛飛，棄之不顧。

　　強行發動仙術『鳳目明燈』，仙舞只感渾身乏力，美麗眼眸閉上，嬌軀竟自墜落。一枚青色球體自她胸口飛出，幻化作一名與仙舞同年的貌美無比的青衣女孩兒。女孩伸臂接住仙舞，轉向回客棧宿房內。

　　青衣幼女讓仙舞安然睡臥於床褥後，以纖柔手指撫摸仙舞額前瀏海，目光滿是愛憐。這情不自禁的小女孩兒紅起小臉，彎下身，以嘴唇啄吻仙舞嬌美的臉頰，神色之間難掩莫名情愫。

　　幼女似是感應到什麼，即刻變化成一只小青鳳飛離屋內。白雪、紅蓮此時已火速返回，唯見一頭站不起身的褐色山豬倒地翻滾；小青鳳發現三人，遂低空繞行，引起她們注意，一同回到客房。

　　清心師父替仙舞把脈相、觀氣色，稍微頷首，這才不急不徐說道：「幸好只是運氣過度、體力透支所導致，休息一晚便無大礙。」

　　紅蓮、白雪總算放下懸著的心來，「仙舞她就愛逞強，從不考慮後果，待她醒來，非得好好說她一頓不可。」

　　棲息於小主人胸前的小青鳳將側臉伏貼於她的頸項，狀甚親暱。鳳靈深覺仙舞已今非昔比，進步愈發神速精進─能使出那類高等仙術誠屬不易。

　　她對仙舞的情感早不限於主奴之情，正一點一滴醞釀著轉變，而逐步曖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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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醒來的仙舞當真被白雪二人數落了一頓，她知道好友的好意，也不辯解，乖順地聽訓，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下次妳不能這麼莽撞！」解氣的紅蓮嚴正警告，「我們差點被妳嚇得魂飛魄散。」

　　白雪抱住仙舞，「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妳了！」語調帶著些許哽咽。

　　「仙舞沒有那麼不堪一擊。」她露出笑顏，彷彿未曾經歷激烈戰鬥，「我們總有一天要一同教修仙界了解凌仙派的實力。」

　　監修師父唸了聲道號，她何嘗不知仙舞的志向？然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橫行霸道的惡物總有能收牠的主兒。

　　清心輕吁一口氣，和顏悅色道：「妳們聽著，九皇山上作祟的妖孽仍有泰半未降伏，我們暫且休息，待今晚子時上山收妖。」

　　三名女孩兒發出歡呼。與其要她們留守，不如帶她們隨行，以免昨夜之事再次發生。

　　青衣道姑及仙舞三女下得樓來用早膳，客棧內恢復人聲鼎沸。昨日於市集遇到之雜技班子亦坐於客桌；仙舞對其興趣不減，行走江湖賣藝並非易事，說不定哪天她……

　　數年前那驚鴻一瞥的記憶浮上心頭，仙舞她將是天聖王朝的『殿前舞侍』，那又該是何種光景？會比雜技有趣嗎？

　　仙舞拉著師父等人在早市內四處閒逛，籌備一些隨身乾糧，哪邊熱鬧往哪邊去。自然，一早便開場的雜技表演吸引眾多人潮聚集。戲碼又與昨天不同─耍刀、扔劍、吐火、踩彩球、疊羅漢……，內容精采萬分。

　　博得滿堂采的演出結束，清心師父讚佩之餘，給了點賞錢聊表心意。雜技班主趁觀眾散去，特地喚住清心一行人。

　　「請問施主有何貴事？」青衣道姑合十為禮，有神的眸子打探著面前的素衣女子。

　　班主還禮，恭敬問道：「貴事不敢，只有一事請教。昨日有地痞前來鬧事，可是師父您出手相助？」

　　清心淡然一笑，「觀施主天庭飽滿，頂生光暈，處世坦然，福德綿長。或許是真君顯靈、神仙下凡助施主脫險，亦未可知。」

　　素衣女子明瞭清心深藏不露，倒不追究，只是謙遜道：「師父言重了。我四處飄泊謀生，喜好廣交各路豪傑，身為女子，卻不願輸給魯男子。」

　　「施主確是女中丈夫！」道姑察覺雜技班主英姿颯爽，眉宇之間有種說不出的灑脫。

　　女子微笑，「教師父您見笑了。您身旁跟的三名女孩兒，看來真是討人喜愛，當是您的高徒罷？」

　　「正是。」清心師父轉身看向仙舞她們，「她們玩心過重，尚待磨鍊。」

　　班主又笑言，「師父，我與您一見投緣；若您不嫌棄，日後可否再向您請益討教？」

　　相逢自是有緣，清心不再婉拒，順其自然是她的處世原則。

　　等雜技班主告辭後，仙舞頑皮地問身邊的白雪，「妳覺得仙舞加入雜技班子周遊天下如何？」

　　白雪骨碌碌轉轉靈活大眼，以同樣的口吻答道：「妳呀，蹲在街角，跟前擺個破碗，就有銅錢可以拿啦！」

　　嬌美小女孩聽完一想，那不是教她行乞，做個小乞丐婆嗎？她小嘴一噘，相應不理。

　　紅蓮見仙舞一臉悻悻然，不免大笑：「要仙舞她乖乖蹲著？不如讓她向四方來客獻舞，那才像她，賞錢還源源不絕呢！」

　　獻舞？仙舞玉眸裡流光乍現，莫非她以後成為舞姬乃是天意？

　　清心撫摸仙舞的頭頂，望望正說得上癮的紅蓮，「好了、好了，我們還有很多地方要逛。」

　　「是！」紅蓮、白雪、仙舞同聲應答。

　　胡鬧歸胡鬧，姐妹情深的三人小手牽小手跟隨師父的腳步，繼續在市集裡找尋新奇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