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我要在寫完波登致敬文的幾天之後,面對李善均離世的新聞。
傷感舖天蓋地的向我襲來,雖然我沒有追完他全部的作品,也沒有看完他相關的新聞,我只是普通的一介影迷,刷了兩回劇,寫了我的大叔的兩篇觀後感;我連寄生上流都還拖著沒有看完。
到底有沒有資格寫下這篇文呢?連我自己都沒有把握。只是在巨大情緒向我衝擊過來的這個時候,我只能以淺薄無力的文字當出口聊表心意。
在臉書Netflix社團裡我波登的文章中,最後一個留言令我錯愕;他說:「自殺就是認輸,人生於世沒有不困難的,選擇結束不過是弱者。」
我想了整整一天要怎麼回覆,或者根本決定不要回應他的留言。對於生病的人來說,我們不會說是認輸,得了流感,傳染Covid,我們不會說那是弱者;那為什麼心靈生病的人,情緒重感冒的人,可以任意認定他們就是認輸,是弱者?
向來最不喜歡筆戰,也尊重別人意見的發言;我卻對這則留言耿耿於懷。有這樣自大的言論,對於病人來說根本百上加斤,會鑽進最後的牛角尖也不奇怪了。躲在鍵盤後批評的人,不知道您有沒有像波登、李善均一樣為這塵世留下美好的軌跡呢?您對波登了解多少?您有看完這部令人哀傷的記錄電影嗎?
能這麼輕易留下傷人的言論,不論在何地,于我,實在很難過。
社團已經充滿懷念大叔的文章,只是感慨著除了提醒自己要口出善言之外,我們是否能做到鍵下饒人。
多恩在身心科病房裡發生的故事重重疊疊,一個接著一個的患者背後都有著自己的痛跟為難,不管是考不上公職還是離不開母親,是啊我們總是面對著人生的挑戰。
「有時候消極也是一個選擇。」正看完波登的電影後我挑了月薪嬌妻來轉換一下心情時聽見這句話。也許是的,但無法要求每個人都能做到這個決定,太嚴苛也太殘忍。
一個跟我真實生活完全沒有相關的演員離去了,我寫著文章時正冒著冷汗雙手發抖鼻酸流淚,應該沒人會相信吧!可能是這兩天情緒太滿了。那種明明知道自己應該要清醒要正面要積極要努力過日子,但就是辦不到的無力感。
差別只在於我只是幸運地爬了起來。如果可以,為他們哭一場就會好多了。
我要送他們一雙翅膀,這是我珍愛的耳環;願他們都能接收到我的禮物,裝上翅膀成為天使,飛到可以讓自己快樂的地方。
「下雨的時候,我不想當那個幫你撐傘的人,我想跟你一起淋雨。」
「那我們都不要淋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