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分秒是網,我們的一日能連結多少眼神呢?其餘仍未遺忘的,也許心裡掛念,在某個節期又縈繞腦海,只是不能說也不必說了。
我是太容易傷逝的人。 逝者,萬物也。 總在空虛之境,試圖臨摹某個輪廓——疫情時摩挲的街貓,巷口還未被斫伐的老樹,或是一直說好要見面的你。
時間是湍湍急流,總湧著人不斷向前。 只要被現實充滿,就沒有空間儲存思念。 王文興說,每天都要留給自己一段真空的時間。
在這段真空裡,歲時休止,傷懷也停擺。 此後才能繼續四季的輪轉,是嗎?
也許還要好久,好久之後,我才明白,所謂 「傷逝」 所謂 「別」,也有其共振頻率——我們只能感傷感傷我們的人。
即使如此,再給我一季秋吧,默默讀取你遠走的腳步,以紅楓封印綿綿未絕的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