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時會夜裏起來看跟大麥可的合照,回憶那些甜美的時光。
小麥可知道我會這樣,他爬起來上廁所時見到,會進來陪我一起看。
他說我很愛和掛念大麥可,我直認不諱。
「有一天我走了…」他問:「妳會這樣掛念我嗎?」
我笑罵他傻:「怎麼忽然這樣問?」
但他很認真地要我回答。
「會啊。」這麼可愛的一個男孩和一段這麼奇妙的經歷恐怕我再不會遇到,而且我們經歷了這麼多事情。
他過來擁抱了我一下:「謝謝佩佩,妳是我見過最好的女人,我會永遠記得和掛念妳。」
我很吃驚他忽然說這麼傷感的話:「你不是要走吧?」嚇得眼淚也流了。
他只是說了句不知道,的確,他也不能控制來去的時間。
我沒說出來,但按耐不住擔心,每天都以叫他起床為理由,去看看他還在不在被窩中,見到超愛賴床的他才會鬆一口氣。
他漸漸也明白我所為何事。我們意識到每一天都是賺回來的時候,更珍惜相處的時間。
有時同學約他,他也會拒絕,有同學笑他「戀表姐情結」,他很大方:「表姐疼我,我也喜歡她。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
我不敢說自己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但真的很疼愛小麥可,說是對大麥可一種投射好、我想有個伴兒好、什麼都好,我想對小麥可好一點。對人好一點不是錯吧。
當然我鼓勵小麥可要有自己的世界,不過我們幾乎每天都會談談話。他會把所有遇到的事跟我分享,我們是對方很重要和特別的朋友。
小麥可要報讀中學了。他的班主任跟我談過,說他成績優異,可以考慮排名較高的學校,環境、校風和教學質素都較好,對他升讀大學比較有利。
小麥可回來問我的意見,我就只答他:「隨你喜歡就好,因為每天去唸的是你不是我,我的感覺跟你不一樣,我覺得好的事情對你來說未必相同。」
他很訝異我這答案:「妳不想我進好的大學,出人頭地嗎?」這是一直以來人們的價值觀和對他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