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像破了一個洞
不知該用什麼來填滿
就這樣一個洞…
擺著 放著。
2003 / 08 / 20 , Emma
我時常陷入如此的狀況中,
像是整顆心都崩壞了,
是從哪時候起的呢?
我著實忘了。
只是有天夜裡我的心空洞到一種無以名狀的地步。
我試著忘記那種無法呼吸的感覺,卻只覺得胸口被緊緊的揪著,
愈想呼吸,胸口就像是要被撕裂那般的疼痛,
所以我只能整個人放空,努力不去想任何快樂與不快樂的事,
就這樣放空,讓那破了一個洞的心,
空著、 擺著、放著。
書寫是我用來救贖自己的一種方式,
但在這樣的夜裡書寫也無法拯救我。
多年來這樣破了洞的心就擺在我的身體裡。
而我隱藏著,努力著不被看穿,
我想我一直做得不錯。
但是相信我,我並沒有放棄尋找我心中尚未崩壞的部份。
2005 / 10 / 1 9 / Emma
21 年的時光流轉,我回顧著這些曾經為自己下的註解,於是窺見自己不同時期的掙扎。
我想起許多生活中朋友對我的印象,「勇敢」是一直與我掛勾在一起的形容詞。好一段時間裡,我聽膩了這樣的形容,也不覺著自己有大家所謂的勇敢。因為我在心底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勇敢。總覺得是大家看錯了。
可是,回首來時路,每一件我曾經做過的事、下過的決定,那個我看不見的自己,是大家幫我見證,而我沒有自我認同過的。原來我算是勇敢的。
那天夜裡,我驚覺自己又要走入憂鬱黑洞的時候,非常手足無措。因為曾經經歷過這樣的狀況,也在近期這段時間練習的情緒覺察後,很快地發現自己的異狀,極其害怕。但,我在阿爾巴尼亞的歐洲時區,與台灣相隔了 7 小時的時差的現在,忽然之間沒有任何可以尋找的熟悉聲音,無助與恐慌逐漸籠罩著我。
打開手機,在自己的通訊錄上有好多的人名,可能在這個時間點裡找的人,同時也能讓我願意開口傾吐的人卻屈指可數。我看著那一排排的名字,想著自己要「打擾誰?」、「能打擾誰 ?」。如果只是想要被熟悉的聲音安慰,我想要打給我的母親,只要聽她爽朗的笑聲,我就能覺得自己好很多,可是我卻不想也不該讓她擔心。
我想打給 M,但是正在離開對他依戀的自己,最不應該找的就是他。最後我盤查了在我腦子裡想要的安慰,於是我訊息了 S & J .
「睡了嗎? 」我試著找了 J,訊息在我的時區 16:18 分送出,台灣 23: 18 同時抵達。
4 個小時後仍沒有收到回音,我想或許帶小朋友睡覺了。心裡希望我沒有吵到他們母子。
「我想我有一點泛憂鬱症了」我發出自己檢測分在 80 分的即時的情緒測量表給 S ,在台灣凌晨兩點時刻,並不預期會有回復,只是想要跟誰說一下自己的狀況。
「我覺得妳必須離該有毒的人事物」 S 在我發出訊息後一小時回覆我。
「妳還沒睡? 對不起,吵到妳了。我只是好想妳...」我在手機這頭哭著回復了這封回復訊息。
「沒事, 我睡了,只是中間醒來」 S 回我。
「好,快去睡。」我的淚開始決堤。
S 給了我一個擁抱的貼圖。
我在收到回覆訊息後,沒有強忍住崩潰的大哭一場。我忘記過了多久。我開始努力讓自己分散情緒,回復狀態。因為隔天要面對公司會議,我不能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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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 / 03 / 29
「妳還會在歐洲待到甚麼時候呢? 」
「妳的自我覺察、看書、書寫,都很好,但是我還是希望妳去當地找個實體教會,或是找一下內觀的地方。有人可以帶妳一段時間,或是只是有人可以陪伴交流都好,如果可以找個分析師,幫妳分析一下,妳或許可以再走的順暢點。」
「主要是,我擔心妳現在幾乎都是一個人的狀態,中年療癒之旅,有時候妳走到一個階段,能量與天線突然開的時候,好就很好,不好就會掉進黑洞。而這種狀況發生時都是不可預期的,它會突然就來到,就像妳那天的狀態......」
我想著最後美智對我說的這些話......
是心中那個一直還沒有崩壞的自己,帶著一點心中殘存的光與一點僅剩的勇氣,讓我走到了這裡,我想我還沒有準備要放棄繼續尋找我心中尚未崩壞的部分。
2024 / 04 / 02 Durres time 00:46 Em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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