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夢狼河|第七・苦寒邊哨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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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遰青門有幾關,一片孤城萬仞山。
勸君更進一杯酒,敢望京都幾歲還。

康熙二十三年上元過後,周彤不時頭暈犯噁心,原來已有一個多月身孕,吳丹又驚又喜,無事時候都與周彤待在一道,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唯恐此地天寒地凍傷著胎氣。

這日副都統衙門無事清閒,吳丹在前頭巡過一圈,又回到後院居處,與周彤坐在炕上閒話。兩人正說天暖後可到江邊走走,忽聽一家人敲門道:「爺,前頭來報,説二爺回來了!」

吳丹不解問道:「哪個二爺?」

那家人道:「是二舅爺阿爾吉善。前頭說,他受了重傷,如今在衙門口。」

吳丹一驚,連忙起身穿靴,周彤聽不懂滿語,只以為衙門有急務,便道:「你慢著點兒,再急的事也不差一時半刻。」

吳丹想起周彤説阿爾吉善是青年橫死之命,心頭一凜,當下不及細說,連聲應了,穿好靴子披上斗篷便趕往前頭。他奔到衙門外,只見雪地上一匹褐色良馬,上頭倒伏一人,背心一隻羽箭深入半截,周遭一片血跡已經硬褐。那人臉半埋在馬鬃裡,見不著容貌,但吳丹一眼認出他右手那犴大罕扳指,登時便覺心頭被重重擰了一下,上前要抱他下馬,卻聽阿爾吉善道:「額駙,我給你惹了麻煩⋯⋯」

吳丹道:「有什麼事等你傷養好再說。我先帶你進去。」

阿爾吉善頭一側,勉強睜眼與吳丹對上目光,氣若游絲説道:「鄂倫春人替斡羅斯人刺探我們⋯⋯」

吳丹見他說話時嘴角泛起血泡,明知要救也晚了,還是道:「別說話,我先帶你進去。」

阿爾吉善連連眨眼,說道:「鄂倫春人⋯⋯屍首,丰生額⋯⋯城北三十里地⋯⋯你看了就明白⋯⋯」倒抽一口氣又道:「額駙,我誰也不記掛,只想⋯⋯見我姊姊⋯⋯」

吳丹見他祈求神色,心頭一熱,忙點頭道:「你放心,我帶你回去見姊姊。」

阿爾吉善微微一笑,張口叫了聲「額駙」,眼睛便閉上了。吳丹一驚,伸手在他鼻端一探,果然已經斷了氣,只那笑容還在嘴角。他看著阿爾吉善,向後退了兩步,一時間說不出話,左右人等見狀,忙上前問道:「梅勒章京,我們先將他抬下馬,入內安頓罷?」

吳丹點點頭,跨前一步,伸手握住阿爾吉善背上那枝箭,用勁將箭拔起,傷口頓時湧出鮮血,孱弱無力流下,覆上已然乾硬暗褐的舊血。

吳丹拿手壓上阿爾吉善傷口,左右立刻有人褪下馬褂來包紮。吳丹退開幾步,看滿手鮮血依舊熱燙,想起阿爾吉善應差之前一番真誠言語,卻不及振作就死在齊齊哈爾,只覺滿心酸熱,正想轉頭入內,一眼瞥見手中那羽箭上刻著丰生額名字,心頭一凜,又想阿爾吉善臨終說「城北三十里地」,見阿爾吉善的馬就在眼前,顧不得馬上血跡斑斑,翻身上馬便向北奔去。左右見狀,便有五六個人也都匆忙上馬追去。

吳丹縱馬疾馳,出城往北約三十里,果然冰雪地上有個營帳,丰生額左手握著弓,倒在離帳不遠處一片乾涸血泊裡,人已死了。他再往裡一看,帳內一個死人仰面躺著,是鄂倫春服色,身上有包紮好的舊傷,也有沒處理的新傷,看模樣死不很久。再往裡頭是里爾哈,顯然死去多時,屍首裹在一張羊皮裡,似乎之前掛在馬背上,彎折僵硬,凍得有如冰塊,細看半天,卻不見他身上有一絲傷口。

吳丹起身走出營帳,四下一看,附近有三匹馬,兩匹是齊齊哈爾軍馬,另一匹馬卻連鞍具也無,想來是那鄂倫春人所騎,便尋思道,里爾哈這模樣,死了怕沒有十天半個月,莫不是里爾哈遭這鄂倫春人暗算,中毒死了,丰生額將他擒來,行到此地動念殺人,阿爾吉善不依,兩人大打出手,釀成如此局面?他想著頗覺心酸,便命跟來的親兵好生料理,運回三具屍首,他自己上馬又回齊齊哈爾。

他回到衙門,聽說已有人去置辦棺木,現將阿爾吉善暫停在後堂一間屋內,便過去探視。那間屋子幾乎全空,淡薄日光透窗而入,照亮清冷的石板地面,屋子當心橫倒一具長櫃,阿爾吉善屍首便放在那櫃上,全身覆以白布,微光中極為寒凍刺目。

吳丹揭起白布,見阿爾吉善臉色泛清,但嘴角微笑依舊,他原本血跡斑斑衣裳已讓人換下,現著御前三等侍衛朝袍,靴戴齊整。吳丹見他腰間一無佩掛,便拿自己身上一塊翠綠玉佩給他繫上,又從屋角拿來凳子,獨自坐在阿爾吉善身邊,看著他手上那犴大罕扳指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窗口日光略有傾斜,有人拿一通書信進來稟道:「梅勒章京,寧古塔梅勒章京衙門有信到。」

吳丹接過展讀,見薩布素此信直截了當,先感謝他送回外甥遺體,又感謝他不私心為阿爾吉善遮掩,只是阿爾吉善既奉特旨北疆效力,此番情事理當如實上奏,具本之前特捎書一通,詢問齊齊哈爾梅勒章京意下。吳丹將那信看了兩遍,攏在袖中,揮手讓那遞信的戈什哈出去,自己依舊坐著發呆。又過了許久,有人推門,吳丹頭也不回道:「都下去,沒要事別進來。」卻聽後頭周彤聲音道:「是我。」

吳丹連忙起身,見周彤嚴嚴實實裹著一件大紅羽緞斗篷,只有臉頰給寒風吹得通紅,便牽她在凳子上坐了,自己在旁站著,搭她肩頭問道:「大冷的天,什麼事跑前頭來?」

周彤靠在他身上,眼睛望著阿爾吉善,說道:「聽説他出事,我擔心你。」

吳丹道:「你別操心,我只是⋯⋯怎麼說,這些年來東征西討,看過血流成河、積骨如山,卻是頭一回如此感慨。這孩子向來乖戾,比格爾芬尤甚,一朝思圖振作,似乎時不我予,卻又似乎死得其時。」他從袖中拿出薩布素那信,說道:「這是薩布素的信,說要如實奏陳阿爾吉善殺人之事,此時收到這信,巧得教人難受。」

周彤看不懂滿文,幫他又將信收入袖內,問道:「你怎麼回信?心裡有底麼?」

吳丹點頭道:「他這信短,我也三言兩語便能回覆。」

周彤起身牽著他手,說道:「既然如此,現下便回信罷。我來伺候筆墨。」

吳丹點點頭,為阿爾吉善覆上白布,與周彤一道往後堂去。周彤坐在案邊研好墨,他便援筆寫道:

臘月我派阿爾吉善並親兵丰生額、里爾哈往璦琿舊城探查,半路遇鄂倫春人偷襲,三人只得一人轉回,梅勒章京信到之日,阿爾吉善返回齊齊哈爾,傷重死於署前。此事我自具摺上奏,前事是否奏陳,請梅勒章京決斷。吳丹致

寧古塔梅勒章京薩布素


他信中不著官銜,只署吳丹,擱筆將信封好,拿一塊青石雕獅紙鎮壓著,抬頭望向窗外積雪光亮,心想,薩布素是棟樑之材,知道阿爾吉善已死,應當不會再橫生枝節,軍務上頭這就算對付過去,五爺王命也能交代了,可我如何告訴格佛賀,我管得一方駐防八旗,卻護不了她最鍾愛的弟弟?

|| 未完待續 ||

阿爾吉善浪子回頭未有善果,他遠在寧古塔的哥哥格爾芬尚不知情。本章最末兩節將敘述阿爾吉善死後格爾芬遭遇。
 Alexandra Diaconu /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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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識字不多的蕃人。出身東台灣,太巴塱部落阿美族人。定居荷蘭,從事翻譯、寫作、研究、原住民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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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吉善奔了一陣,齊齊哈爾城牆隱約在望,又一陣子馬過城門,向副都統衙門奔去。他想睜大眼睛,背後卻愈來愈涼,眼皮愈來愈重,眼光落處只見泥雪塵土一片灰青,似乎有什麼輕巧事物飄過,淡紫色薄如蟬翼,原來他懷中紙包散了,曼陀羅花辮被寒風一吹,滿天旋舞。
阿爾吉善道:「額駙,以前我不知好歹,因為我所見不過哥哥那樣的,後來我見了你,總算看出好歹賢愚區別,只還不懂仿效。到這苦寒之地非我所願,從京師到寧古塔,從寧古塔到齊齊哈爾,幾千里路確實讓我吃足苦頭,但到了你梅勒章京衙門,看你治軍調度待人,我總算有些明白了。」
吳丹展信一看,恭親王竟要他殺阿爾吉善,還要通知薩布素,在寧古塔也別放過格爾芬。他將那信反覆讀了幾遍,擱在炭盆上燒了。
明珠請潘蕙到隔壁說話,問道:「潘大人不妨實說,漢槎這病好得了麼?」潘蕙喟然搖頭道:「中堂見問,不敢相瞞,吳先生這是斷無生理了,之所以安然到今,想必府上安養得宜,可再好的起居膳食,總拗不天命。」
成德眼睜睜看常寧出了乾清門,暗忖,五爺這是鐵了心,抗旨也要為純親王討公道,他話已說到如此,我卻如何是好?不告訴其他人還則罷了,可到底該不該密稟大汗?真要稟報了,五爺御前受責,回頭自然不與我干休,可當真不稟報,又如何能保日後不被戳穿?
索額圖明知兩害相權取其輕,如今唯有上乾清宮請罪一途,但這賭的是皇帝寬仁,萬一正巧遇上聖心不豫,康熙可不是庸懦之主,殺伐決斷無人能及,要取自家滿門性命只在一念之間,不免愈想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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