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於 2024.05.19 ,家中
向下延伸,直到穩穩刺穿軟木塞的螺旋
若要用一句話簡單說明目前已知的情況⋯⋯
無庸置疑的,我再次醒了過來。以學校為根基,成了某種類似幽靈的存在。
嗯⋯⋯因為車禍發生得太突然,到現在還沒有什麼實感。
只差一天就能和宋宋一起參加畢業典禮,總覺得運氣有點背。
可能我把運氣都花在考大學了吧?
說到那之後的葬禮,每次想到都會讓我有點愧疚,畢竟已經約好要一起上大學⋯⋯
被獨自留下的感覺肯定很不好受。
不過幸運的是,這所學校因為以前留下的陣法,意外地讓我沒有馬上消散,甚至還能被人看見。
那些和我同樣狀態的朋友也是這麼認識來的。
因為力量強大、受校方懼怕,所以被封印在學校地底下的朋友也是。
總之,他們聽了我的經歷後,半強迫半開玩笑地讓我重新入了學。
說是要讓我好好畢業,不要有任何遺憾⋯⋯
雖然知道他們是好意,但再次從一年級讀起,果然還是有點不適應。
等正式入學以後,我才知道:
原來那個小時候膽小、怕高的宋宋成了在學生之間很有名的老師。
原來那個愛笑又愛哭的宋宋在大家眼裡是個嚴肅、不苟言笑的高嶺之花。
還有原來⋯⋯宋宋是我們班的班導師。
老實說,一開始我其實並不打算和他相認,打算就這麼過了三年,拿到畢業證書就好。
鑒於事情發生至今已有十年,無關個人意願,有些事木已成舟——
在大家的認知中的自己該是如何,也沒必要因為一個偶然而改變。
話說回來,至於現在的狀況,我還沒有弄懂。
接近放學時間的辦公室空了大半,持續運轉的空調冷得有些不近人情。
「本來不想這麼做的⋯⋯但你就要畢業了,我無論如何都想確定一下。」
畢業典禮將至,宋老師突然把我找去辦公室,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的眼底是一種我看不懂的情緒⋯⋯或許,我從來都不懂他。
「老師,你在說什麼啊?」
我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打算裝傻到底,但對方卻容不下話語間的模糊地帶。
「看到你的字跡,我原本還不太相信,但是——」
有那麼一瞬間,我是多麽希望自己是和同學在一起,而不是獨自面對眼前這位十年不見的朋友。
畢竟加上時間因素後,簡單不過的問題都會變得複雜許多。
「那陣法是我負責補強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你就是他,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