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衣小子（四）：春波湧動 | 短篇小說

千草和小李在日本料理店，幾杯清酒下肚，開始打情罵俏。

「弟弟身材這麼好，你女友一定很幸福！但你不要誤會，是幸運的幸，而不是性趣的性。」

「我老實招供，根本沒有女朋友，孤家寡人一個，無聊時候，總是會想到千草姐！」

「哇！你太熱情啦！平時受不了，怎麼辦？五根欺負一根嗎？」

「什麽嘛？小弟聽不懂。」

「就是那個 DIY ！」

「喔，我終於懂了！」

「你讀那麼多書，總該知道達文西的笑話？」

「是什麽？」

「他調侃男人的那話兒，有時候要它挺立，卻打瞌睡，要他乖乖的，竟然像猛禽！」

「但小弟剛剛在浴室裡，沒有服用挺立藥丸，卻挺立起來，根本不聽使喚。」

「姐姐也很爽！真的謝謝李小弟。」千草一臉得意說道。

「坦白說，我老公幾年前過世了。」

「喔，原來如此，請多多保重。」

兩人一出門，連忙搭著計程車回到千草家裡。千草立刻帶著小李進浴室，兩人坦誠相對。洗完澡之後，體貼溫柔的千草更拉著他到床上，幫他全身按摩，從而細細享受這歡愉時刻。小李面對人生的第一次，聞到千草身上散發濃濃的奶香，簡直欲仙欲醉。

可惜到了最後關鍵時刻，出於太緊張，竟然3分鐘就繳械投降。千草感受到小李是隻菜鳥，一點經驗也沒有，但她好言安慰一番。

「親愛的姐姐，我太快了，對不起！」小李皺著眉頭。

「不用在意我。男人嘛，這樣最正常，一回生，兩回熟。」千草撫摸著他後背說道。

過了幾天，小李找到了診所，見了千草。

一進診療室，一副哭喪著臉說道：「姐姐，我是不是陽痿早洩？」

「蠢小子，別緊張，calm down ! 」她爆笑道。

「我是不是要服用威爾剛或秘魯瑪卡？」

「哎呀，你好好靜下心來，姐姐又不是色鬼，絕對沒有要求你當個猛男。有時候我們在一起約會，聽聽你講講故事，也會很愉悅。」

「聽姐姐這樣講，小弟就放下一百個心。」

「當你下半身不乖的時候，不妨看看書，或是靜坐、追劇。」

「好吧，小弟相信妳的忠告。」

「男人嘛，一天到晚想歪了，最後會軟腳！」

「可是每天運動，應該不會吧。」

「好吧，姐姐給你一份作業，好好去研讀中醫書籍，到底什麽是軟腳？」

說著說著，千草告知小李，這兩個禮拜不要見面，好好修養身心。小李聽了之後，不敢違逆，立刻點頭道：「遵命！」

過了十幾天，小李按耐不住急著要見見千草。到了下班時間，在門口瞧見一位中年人抓著她左手，大罵：「賤貨！妳不要閃躲！」接著伸出右手要毆打千草，小李撲過去，使出擒拿制服，再補上一記掃堂腿，這傢伙立刻倒地。

千草驚魂甫定，說道：「我們趕快走，不要理他。」

小李一臉納悶：「到底發生什麽事？妳有沒有受傷？」

「還好，沒事！我們今晚各自回家，後天請你吃飯。」

「好吧，恭敬不如從命！」

請客當天，千草大夫大清早到了市場採買，手裡拎著兩隻公雞，外加日本昆布、球橄欖、混沌。她休假時間喜歡做菜，同時動動腦，以防失智。平時三餐十分簡單，上班時間則請員工煮菜，通常半小時就處理完畢，但他請客則十分講究，絕對不馬虎，盡量把餐桌場面做好做足，以免失禮。

小李看到千草穿著白色露胸T恤，下半身則是黑色緊身七分褲，馬上口出甜言蜜語。

「姐姐今天好火辣啊！」

「姐姐最近勤練佛朗明哥舞，我看起來是不是很像拉丁噴火女郎？」

「哈哈！妳講的話，我都同意。」

「哼，你真是狗腿子，就是喜歡拍馬屁！」

這道晚餐是糙米飯、雞隻枸杞湯跟球甘藍混沌湯，而燉煮的昆布則撈出來，淋上以蔥醋芥末做醬料，充當小菜，另一道則是烤蘑菇附上蒜片，以及生魚片。這幾道料理做好，接著擺上桌子。

聚餐地點是千草老家二樓。她拉開冰箱，取出一瓶隆河教皇新堡2012的白酒，同時放上兩支高腳大肚杯。他們就坐之後，舉杯慶祝。

千草笑著說：「謝謝光臨，也謝謝你幫我脫困！」

小李哈哈大笑道：「說的也是，好不容易逃過一劫！小弟不要為難妳，過去就讓它過去吧。」

「謝謝妳的體貼！台灣人的習慣，一出醫院，會馬上吃吃鱸魚補身體，而且加了枸杞。雖然妳不是住院，但你將來要面對大千世界，需要好好補一補。今天改用公雞燉煮枸杞。」

「為何加了枸杞？」小李問道

「枸杞走腎經肝經，補腎又強化眼力。喝了多年的枸杞茶，飛蚊症消失了！有位朋友視力因此改善不少！」

千草喝了一小口，說道：「這瓶白酒是我從日本帶回來的，2012是葡萄的好年份，入口就嚐到洋梨味。」

小李也嚐了一口，得意說：「後韻還有柑橘跟礦石味，真是太棒了！」

「哇，沒錯！果然品味好，也有好味蕾！」

「妳過獎了！」

酒酣耳熱之際，不知不覺過了兩個小時，此時千草使出媚態，嬌滴滴說道：「妳等一下，姐姐要去換衣服。」

過了不久，千草套上一件東洋深藍浴袍，背部繡著一隻白鶴，笑顏中有點害羞。她走到小李面前，拉著他手說道：「我們進去吧。」

過了半個小時，剛好她妹妹千惠從南部回到台北，順道來看看姐姐。妹妹是職業軍人，剛剛結束「台美軍事演習」，負責發射導彈之後，休假一個禮拜。

一開門，只聽到：「小弟弟，好棒棒！趕快！趕快！全部給姐姐！」

千惠聽了之後，大笑一聲，立刻奪門而出，自言自語：「這種等級簡直像雄三飛彈，她們到底在玩什麽鳥戲？」

但是她暗自替姐姐高興，終於找到一位如意伴侶。（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