そろそろ

photo by chochoko ｜ Miaoli, Taiwan

河邊的橋上，好多蝙蝠飛著，歌頌著向晚時分。滿天的蝙蝠，讓我很平靜。
記得幾年前，幾乎看不到蝙蝠的蹤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都不見了，好像地球上從來不曾有過這個插上翅膀的豬鼻子。當這些理所當然消失了，也許存在時，並不是那麼喜歡，或者根本沒有注意過，但消失的那刻，大概不會是消失當下的那一刻，後知後覺的，有些東西在心裡慢慢發酵，冒出了好多名為「為什麼」的泡泡。

開始懂了。

這大概是我目前為止最長時間的低潮期了。我以為我可以處理得更好，更快，更雲淡風輕，人生到現在這個不長不短的時間點，碰到了我的第一個真正的初戀，經歷了我的第一個真正的失戀。說真的可能有點慢。感情也不是沒談過，但直到現在才理解，很多時候，人只是自以為認真談了幾段感情，直到真正遇到那個人為止，也或許一輩子都沒能遇到過。

但終究是過去了，真的過去了。

最近這個「過去了」的念頭很強烈，好像之前那些內心掙扎痛苦都是場鬧劇一樣。我開始理解，是心的理解，不是頭腦的理解，理解我們終究會是平行線的往前走，往各自該走的路走。我開始理解，無論現在你我走到哪，都已經和對方無關了。我開始理解，我們是真的走出對方的生命了。即使我們有那麼強的命定感，即使我們的靈魂是相愛的，即使，這也許是好久好久好久以前就開始的愛戀，但，就・是・過・去・了。

我只有往前走，那個巨大的齒輪才會繼續往前滾動。

我是真的很努力愛你，我是全心愛你，接受你的所有，會讓我結束感情從來不會是因為其他原因，一定只會因為不愛了。只要還有愛，我都願意披荊斬棘往前走。我以為只要這樣就能夠繼續，即使我知道前方的路有多困難。但事實就是我忽略了變因不是只有我一人，好像被命運打了一拳，我們終究是淚眼汪汪地分手，那雙牽著的手要放開，是截至目前為止最困難的一件事。

但我只有往前走，這些無可奈何才有可能在好久遠的某一天可以解開，也許下輩子。

一直以來活得很理性，但我愛上你卻是如此理所當然。當這個理所當然消失了，只能用壓抑用冷靜密密實實覆蓋，一層又一層，放在心裡發酵。以無垠的宇宙觀來看，這些都不是結束，可就我這個渺小的平凡的地球人，就像是失去了一切一樣。

就這麼離開也無妨。

但我要為了其他愛我的人繼續走下去，但我要為了自己，為了你，往前走。只有繼續前進，才能夠有改變的機會。

差不多是時候了。

即使我們身在不同的地方，看的都是同一個月亮。當我想你，我會抬頭看看月亮，數數星星的。

差不多是時候動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