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頭鑽動的景象許久不見,對只蒞臨過一次冰上曲棍賽,一次足球賽小巨蛋經驗的我,在高雄市立美術館看到大幅(約四五個雙臂那麼寬)廣大人群的攝影作品-半鳥瞰視角捕捉大量的群眾,可以看到他們的半邊臉,大部分是上半身,他們好像是往四方在流竄,又好像只是在一處游移-我這樣看著竟然不覺得毛躁不耐煩,還覺得小嗨興奮,也許因為攝影的角度、明暗度的調整,所以我看到了某種和諧。這是在《瞬間Capturing The Moment》的其中一幅巨大橫幅攝影作品,看得入迷竟然沒有拍下作品名稱和攝影家名字(萬分抱歉…)。
攝影凝結了事件。…透過攝影,我們在一去不返的時間中截取、孤立了事件中單一的瞬間,這個瞬間得以被複製、傳輸、儲存、或放在另一個時空脈絡中再被取出閱讀。
-取自《揮手的姿勢|看·不見·張照堂》
這篇,倒數3。
我這個月找到一本以對話方式討論攝影的書「揮手的姿勢|看·不見·張照堂/吳忠維 著(時報出版,2000)」,前段落正是摘錄自此書。正值近期在高雄市立美術館有展出和TATE及Yageo foundation合作的「瞬間-穿越繪畫與攝影之旅」特展,策展人同時規劃攝影作品和畫作協作搭成一場視覺饗宴。
平面影像創作就如同倒敘的小說,我們看到影像本身,但它可能不會有未來的故事,大部分是過去的組成。
本次共有55件作品。因為本次作品的作家背景及時代背景我還不是很熟悉,加上好奇心驅使,索性租了耳機導覽全程,像開了小叮噹的門、進入沈浸在畫家攝影家們的世界裡。
為了不過於爆雷或者偏頗錯誤加諸作品的主題原意,這篇我僅就個人觀感分享賞析。
我總喜歡展覽廳裡諾大的空間,跟作品呼吸共享同一空氣,覺得神聖。每張畫作和攝影作品帶著一個意念,我有心去了解它,就像從一部電影看到下一部電影的馬拉松,聽了這個故事再飛快地到另一個星球透過景觀窗看他們的述說。
有幾幅畫我很興奮見到真跡,以往只是在IG的小窗子揣摩它們原本的顏色,這次親眼見到是無比驚奇,竟也還會覺得畫上的透明保護層仍是很嚴重的視覺阻礙。有些畫作按畫家設計,是比觀者們都巨大的,看著兩三位畫中的女士是需要仰首而看的。從畫作看到攝影,到攝影再看到畫作的布展安排,牆上也穿插一些畫家佳句:
…有些時候,我的畫作構圖感覺很像被剪掉的電影片段…此時的人物是處在「屬於自己的時間」的狀態裡,專注在自己身上,為自己或彼此而演。-麗莎·布萊斯
我想起,曾在英國時近一個月旅遊的時間有限,交通費有限,必須在他們國家五花八門的各種博物館展覽館中,規劃出路線和所住地方不遠的地區進行探索,最終常去的還是社區畫作/攝影展覽、博物館和充滿動物礦物標本的城堡,我一看才覺得自己的視野太小,我以為臺灣長年展出的印象派畫展已經是畫家們世界的巔峰一處,我以為在畢卡索的野獸派時期之後沒有更大的瘋狂,或者普普藝術後沒有更無奈卻令人上癮的行銷藝術。後來,我發現臺北巷道裡更多的私人展覽,新的作品、當代的作品、也有呼應公共議題的作品、甚至透過數位創作的等待伯樂之作。
我不是藝術科班出身,但我有被藝術約談過,也被溝通了一下,說是讓我學會謙虛也好,或者它是讓我有更多感覺亂蹦的起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