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程度上,我贊成網路上對費茲傑羅這一篇「冬之夢」評為「大亨小傳」的短篇精簡版。
男主角德克斯特的陰鬱性格與蓋次比有些似曾相識的描述,而茱迪瓊斯就典型會出現在費茲傑羅小說裡、不折不扣罹患公主病的富家女。
我想到一個笑話:有公主病的其實都是丫環。
但是費茲傑羅小說裡的公主是如假包換、貨真價實的公主,也之所以如此,讓讀者讀來咬牙切齒。 這也就是費茲傑羅生活的真實寫照,沒有體驗過紙醉金迷的那種生活,寫不出隱藏在笙歌宴飲背後的空乏虛無。
曾是茱迪蒐藏之一的德克斯特在與他人訂婚前夕,再度遇上茱迪。
むかしの彼女と会ったらおしまい。
“「你想念我嗎?」
「每個人都想念妳。」
「當然除了我,你不可能愛上別人,」她繼續說,「我喜歡你愛我的方式。 噢!德克斯特,你沒忘記去年吧?」
「我沒忘記。」
「我也沒有!」
「我比別人都還美麗,」她打破寂靜說,「為何我得不到快樂?」 她的眼淚粉碎了他的平靜。
千言萬語的憤怒、驕傲、熱情、怨恨和溫柔在他嘴邊爭著要說出來。然後,一陣完滿的感情浪潮洗滌了他,最後帶著智慧、禮俗、猶疑和榮譽的沈澱而去。正在說話的她就是他的女孩,屬於他自己,她是他的美人,他的驕傲。
「你不進來嗎?」他聽到她急速地吸了一口氣。
等候著。
「好吧,」他的聲音顫抖著,「我進來。」
德克斯特覺得自己渾沌沌的。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想喝個酩酊大醉。他知道自己才因戴弗林說了些什麼而想大笑,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有什麼好笑。一會兒戴弗林走後,他躺在長沙發椅上望向窗外,看著紐約的天空輪廓,夕陽正在粉金的美麗霞彩中慢慢沈落了。
他曾想過他已沒有什麼可失落的,現在終也可免於再受到傷害了。
大門已關閉,太陽已沈落,美麗的事物已無處可尋,除了剛的灰白之美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即使那他承受得起的悲傷,也被他拋移在那個他幻想過,他年輕過,以及他度過燦爛時光的鄉城了,他的冬之夢也曾在那兒輝煌過。“
有一點我們必須承認的是,隨著人生經驗的與日俱增,我們與經典之間的對話愈加的密切,過去曾經矇懂的,突然再清楚不過的回來找你,而你竟然看得懂了。
那不僅僅是看得懂,還帶著一點感覺。
一點點痛、一點點似曾相識、一點點於我心有戚戚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