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玲

前情提要： 玲無法接受武獻祭整個世界成就她的安排，選擇離去。 如武，所想。 不在掌控中的，才是變數。 ***** 「女巫大人，村尾吳長安家的媳婦差不多要臨盆了，求您保佑她們母子平安。」村裡老穩婆放下吳家的貢品後，就退出了屋子。 穩婆是村裡的耆老，現在村裡的人幾乎都是她接生。她自從十年前見識到這個路過女子的手段後，認定女子就是會著法術的女巫，而確實是，女子來的這些年風調雨順、莊稼豐收，連早夭的孩童都不曾見了。 當時穩婆對卡產道的李家媳婦已束手無策，準備告知家屬準備後事的時候，來到村莊的她順手救下了李勇難產的妻女。穩婆看不懂她的手法，只覺得神奇。 後來，她跟在場村頭要了村外的廢墟棲身，村頭問了她需要村民幫忙嗎？ 她說不用。而隔天一早，廢墟原址長了一圈林木，鬱鬱蔥蔥的綠植間，隱約可見一座與村莊建築迥異的矮舊老磚屋。 於是，村裡頭的人，都知道村莊來了個女巫。出於對神秘力量的畏懼，村裡的人都不敢輕易靠近那裡，只有當時協助處理李勇妻女的穩婆，被告知有事可以去她住處找她。 所以，又幾次遇到難產及孩子病重，甚至是天災，被女巫大人莫名其妙地解決後，漸漸地遇到事情，村裡頭的人就會請穩婆去求一下女巫，通常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這天有股小軍隊入谷了，看著逐漸靠近村莊的一行人，被警示的村頭馬上遣人急忙去通知穩婆去告知女巫大人 。村頭很清楚這時候能保護村莊的，不是村裡的村勇，是村外的女巫。 軍隊，聽說是吳周的勇士被放到山村裡警戒清朝軍隊的動向。看著拿了刀劍的雜兵就變成的勇士，村裡這幾年生活過得去，有些村丁還比他們壯，只是刀劍無眼，任他們徵收著米糧，反正大家都知道，不怎麼跟村民接觸的女巫是庇護著這一方土地的。 20幾戶人家還徵收不到一半，便走過來了一個服飾裝扮明顯與村民不同的長髮女子，直直地朝坐在矮牆上等待手下籌糧的軍士走去。 「吳三桂沒幾年就會消亡了，你倒是聰明人，自請到這邊區偵察。」女子在帶頭軍士面前站定，帶著笑意打量著他，只是說的話，卻讓他冒起了涼意。 「妳是誰？亂說這種胡話是會掉腦袋的！」軍士拔出了佩劍，色厲內荏地喝問，頻頻轉頭向手下示意抓人，卻發現他們卻一動也不動。 「別看了，他們動不了的。」女子笑得燦爛地說。 隨著她肆無忌憚地越靠越近，軍士揮動佩劍嘗試要嚇止她，沒料到她手一揮就把劍奪了過去。 軍士知道遇到高手了，只是他不理解兄弟們怎連個反應都沒有。 「回頭出村，出去後不遠，往左邊走，那有塊空地給你們待，要糧食，就幫忙做事。其他的我不管，你們該幹啥就幹啥。」她笑盈盈地下著命令，語氣不容置疑，「好了，帶著他們離開吧。」 「劍還你。」卻見她手又一揮，劍飛得沒影。沒再解釋啥，她轉頭離開。 其他士兵能動了，卻不敢妄動，剛清楚著意識，卻怎麼也動不了的感覺，令人恐懼。 軍士沒有遲疑，帶著人就回頭出村，找到她說的地點，而他的劍就插在空地中央…… 「都看到了……這不是我們招惹得起的，乖乖待著，等仗打完，就沒我們的事了。」軍士為他們後續的行動定了調，沒人有異議。 後來，他們跟村人的互動裡，才知道她是女巫大人，不是騙人的女巫。 「世界的排斥差不多要來了……去見見他吧。」她感到有惡意的靠近。 輪迴在這裡的他叫李清雲。她初來時，就感應到他的存在，十年了，他已是個少年。 她終究是有一份牽掛。 趁離開前的空檔，她教了少年一些東西，也提醒那些軍人，幫忙照顧他一下。 只是她的靠近，少年與她有關的部分靈魂在共鳴甦醒。 入夢而來的未來的他……在這晚與第一波的嘍囉們戰後，讓少年記起了她。 少年說，他想起來了，不想再忘記。 只是…… 「我不是你記憶裡那個我了，你也不是你以為的那個你，所以，這沒意義，就算是對正夢著我們的那個你也一樣。」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算了，債多不愁。」 她舉起了右手，食指凝著光，將它壓入少年的額頭，「說好給你的獎勵，好好活著吧……金龍……」 語罷，整個山谷的生靈都陷入沉睡。 後續被解決在外的追兵…… 恢復平靜生活的山谷…… 卻有個癡兒還恍惚著…… 少年怔怔地拿著她的牙刷發呆，半响，他走去了溝渠邊，蹲下來把它洗乾淨，然後，拿著她的牙刷刷起牙來，邊刷牙、邊看著水面上反射的自己，抑止不住的眼淚…… 澆菜的老穩婆依著女巫大人最後的指示，走了過來對他說，「人走了，你也該醒了。」 變數嘛？ 玲在想，她任性去改變的…… 是不是都將是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