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和一個女生在飛車上廝殺——她應該是個生化人,長得也許像洋娃娃一樣,然後留著鮑伯頭。最後我們停在一個灰色的現代大樓廣場上,她得到機會搶了地上的槍,朝我瞄準。
那時心裡只想,這裡這麼空曠,好像也沒得躲了。我像以前小時候閃躲避球那樣閃了幾下,後來一個同伴忽然抱著我——但我們兩個就這樣在空曠的中心一動也不動。
我又想,你這樣抱著我,我們兩個是會一起中彈吧?這是什麼邏輯呢?後來我死了嗎?
後來,我又跳到另外一個夢,並且很快醒來。我只覺得奇怪,照理說做了一個像是惡夢的夢,應該要滿身汗,或者要有點情緒和驚恐,可是這個夢卻一點都沒有。
這兩天英國放聖誕節,交通不太方便,我就沒出門了。大家都專心的在過節,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我後悔自己這麼早回來,但這個後悔是給我自己聽的。外面的人也許只覺得我在過好日子,在倫敦過聖誕節,但如果大家都在團聚的日子,死亡的餘悸還在你身邊徘徊,我怎麼會知道我該去哪裡呢?又開始了,那些旁人看起來無關緊要的話,都讓我覺得刺耳。
明天我想穿著阿嬤給我的衣服去海德公園玩摩天輪,也許她會來一下下。我不能給我媽看到我寫這種話,她覺得這樣靈魂會走不開。但我沒想要阿嬤走不開,我知道她一切都很好,也知道她會明白我一切都會很好,我只是想想她一下而已。
我拖了很久,想好好的再寫一次,跟阿嬤告別,可是我拖了很久。
關於早上的夢,醒來的時候,心裡其實只有一個想法,最好是那兩個人裡,一個我終於殺死了另一個我,終於不得再內耗。
日記
2024/1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