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可憐的孩子娘常被我拜託看我那粗糙不成熟的未完成作品,當她看到第三本時問過我一個問題:為什麼你總愛寫變態隨機殺人?動機上毫無道理莫名其妙。
為什麼我愛寫變態隨機殺人?其實有一個最大的原因,那就是為了增加偵辦與破案的難度!
我寫的不是推理小說,我寫的是犯罪小說。考慮到台灣警察其實辦案能力是相當強的,許多看起來匪夷所思的案件他們都能靠著一點點蛛絲馬跡來偵破。只要犯人在死者人脈關係網當中,牽扯到那怕只要有一丁點情、財、仇的可能動機都會被放大懷疑與檢視,這是檢警的本分。而變態殺人犯往往在心態上有著異乎常人的執念,這使得他們的犯罪動機正常人不易察覺,這也增加辦案難度。對了!其實我的小說是包裝著犯罪懸疑外衣的愛情小說,事實上我對辦案過程的細節著墨不多,但越難偵辦的案件,才有辦法將時間拉長讓我發展愛情故事的情節,這樣我的故事結構在時間上才會合理。
反過來說一般人做了殺人這種事,其心理素質都很難能夠有支撐過警方查辦的強度,一個案件很快就能鎖定犯罪者,進而突破其心防偵破案件,那故事還有什麼好寫的?所以推理小說若是處理熟人犯案的情節,通常會安排許多人對死者都有殺人動機,再一一抽絲剝繭去查出真正的犯人,但那是本格推理小說的手法,現實上很難出現。台灣犯罪案例當中幾個偵辦難度較高的諸如士林之狼、計程車之狼等等連續殺人案,犯罪者與被害人都素不相識,殺人隨機。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變態殺人犯先天具備的病態人格條件,其心態的扭曲形成一個常人難以理解的未知領域,在創作上有著更加浪漫的想像空間,比較方便形塑罪犯具有魅力且獨特的人格特質。綜觀歷史上幾大懸案諸如開膛手、黃道帶、黑色大理花,其那未知的兇手都給人留下了無限的想像。也因為他們異於常人,往往反而讓人對其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與崇拜。在犯罪史的真實案例中,不乏變態殺人魔在監獄裡收羅了無數粉絲與信念上的追隨者,不斷收到情書都已經不是新鮮事。也因此許多電影或小說創作喜歡這類的題材,真實狀況就很有戲劇性。
我的前兩部小說都是以犯罪者的角度在鋪陳故事,因此病態因子這個元素讓我在創作上方便許多。有天與女兒稍微聊到點作品內容,她驚訝地說道:那女孩怎麼會幹出這種事?你怎麼會寫出這種東西?該不會哪天你死了我在整理你的遺物時,發現你就是黃道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