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創作]無字雲2-憎怒苦訓

2.

「…所以，這就是所謂的『氣』，它環繞在我們體內，既是身體的一部分，也是組成身體的要素。」無字雲，也就是先前的路人，正繼續教導著赤比關於武術的基礎，「雖然大部分的修行者在練武時，著重的是如何將氣變成一種力量來攻擊敵人，但其實氣本身的用途非常廣泛，原因就在於它可當成非常多東西的導體…」

十天前赤比被打昏後，便開始定居於隱士無字雲的山中洞穴哩，這期間，兩人達成了暫時的和解，無字雲表示自可以提著赤比的頭顱，幫他做掉臭名遠播到連這座深山都得其惡行的昏君，但他發現赤比是個能習得其秘術「意念術」的人才，所以不妨調教他一番，若赤比還是無法殺掉楚王，大不了之後自己再幹就是。

「而我看上的是你的…狂怒。」無字雲邪魅地笑，「這段時間內，遭受父親死因真相的打擊、無故招到通緝的憤恨。這股怨恨，只要想，定能將其化為復仇的力量!」

「那就拜託了，師父…」赤比的嗓音逐漸低沉，他發誓，為了得到那股力量，他要捨棄憤怒以外的情緒。

比死亡還痛苦的特訓就這樣開始了。

「吃下這個。」無字雲將一種赤比從未見過的藥草拿出。赤比毫不猶豫地吞下，連嚥口水的步驟都省下了。

也許是幻覺吧，赤比看見父親生前的模樣，他甚至看見父親扛著一把劍，不疾不徐地向前，邁入一座雄偉的宮殿。然後，他終於看到那個兇手了。楚王怒目咬牙的狂吼跺腳，最後下令侍衛將父親拉下去斬首。

如果那天我能阻止的話…赤比正沉浸在悲傷的情緒，只聽無字雲在旁輕喊:「殺了他!!」，赤比義憤填膺的怒氣直衝腦門，而他最後的意識是自己衝向了楚王，將這個幻想中的仇人揮拳打成肉醬。

「呼…!」隨著一聲驚呼，赤比又回到了洞穴。

「如何?」無字雲問道。

赤比先是一臉肅然，思索數刻後輕聲道:「師傅先前只有教我最基本的運氣循環，但是我一看到那雜碎，就很自然地將我的憤怒融入攻擊了。」

「這就對了，因為我說過了，你可是天才呀…」無字雲微笑，心中已有盤算。

山壁裡，大雨中，夕陽下。一天接著一夜，苦訓從未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