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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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曦視角

那陣子失眠，強烈的不安讓我怎麼樣都睡不著，內心焦慮得彷彿被無形的手緊緊擰著。夜晚的寂靜將孤獨感放得更大，我翻來覆去，渴望有人安慰，甚至考慮過要不要隨便找個陌生人來陪我抱睡，只是這想法還未付諸行動。

依然是失眠的夜晚，躺在床上滑著手機看看影片，至少，讓自己累到睡著也好。

宇威的身影卻忽然閃過腦海，那雙溫柔卻透著無奈的眼神，讓我有莫名的依賴感。最近我們又重新聯絡，他偶爾會抽空陪我吃早餐，霸道的幫我付錢，等我吃完早餐，他才回家補眠。

想到這我不禁笑了笑，於是，我傳訊息給他。

「欸，你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很晚了，妳為什麼不睡覺？』

他回訊息的速度很快，像是隨時等著我的訊息一樣，只不過，他的訊息總是冷漠，像是在責備，卻又透著關心，讓人難以捉摸。

我正準備回覆時，他又傳來訊息。

『妳只剩下五個小時能睡，有心事睡不著？』

「肚子餓」

『豬…』

我隨口用肚子餓來包裝我的失眠，試圖掩飾焦慮和孤獨，卻得到「豬」的回應，讓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索性直接已讀。

半小時後，手機再次亮起。

『睡了？』

「沒」

『下來還有穿外套』

他的對話總是短短幾句就結束，偶爾會以命令我的語氣對我說話。心裡的那份焦慮和孤獨，在這一刻竟然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期待與忐忑。

我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穿好外套，準備下樓。

我和宇威的距離有點遠，騎車至少要半個小時。每次無聊找他，只要我隨口一提，他都會來接我。

我輕輕地下樓，不想驚擾鄰居。路邊的野貓在機車坐墊上蜷縮成一團，耳朵微微抽動，似乎在夢中也警覺著四周的動靜。我家在一條不起眼的巷弄中，那是一棟小小的老公寓，當我走出巷子，看到宇威正靜靜地坐在機車上，等待著我，而那雙眼睛總是透著溫柔，讓我的心微微一暖。

「要帶我去哪裡？」我輕聲問道，雖然這次的見面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但心裡還是有著期待。

『買宵夜，上車吧。』他的回應依舊簡短，卻充滿熟悉的親切，像是一種默契，讓我安心。

我們在凌晨一兩點的街道上行駛，這時候的城市如同沉睡般，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如此寧靜，只有空氣中彌漫著微涼的寒意。我微微縮了縮身體，慶幸自己有穿外套，而他的身體散發出淡淡的沐浴香味，髮絲還有微微的濕氣。我想，從我傳訊息到他出現在這裡，大概是收到訊息就毫不猶豫地去洗澡，緊接著出門。

我們下車買了蛋餅和豆漿，他說不餓，買我的就好。

終於找到一間沒有休息的店，他點了我愛吃的蛋餅和豆漿，他說不餓，我吃就好了。他的細心總是讓我有些感動，卻又不願表露出來。

買完宵夜後，他問我要不要在店裡吃。我搖搖頭，堅持說我要去他的租屋處吃。

他無奈地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只是伸手輕輕替我戴上安全帽，那動作溫柔而熟練，像是他已經做過千百次一樣。

他載我回到他的租屋處，他輕聲提醒我，其他房間還有室友在休息，讓我別發出太大聲響。我敷衍地應了一聲，心裡有些不以為然，腳步卻不自覺地輕快，調皮地四處打量他的住處。

他的住處並不大，擺設比我想像的簡單。隨著我走進客廳，他安排我在沙發上吃宵夜，自己則站在窗邊，默默點燃一根菸。那煙霧在昏暗的燈光下緩緩升起，迷蒙他的臉，也模糊我內心的感受。

我下意識地瞪了他一眼，他的動作忽然僵住，隨後立即掐熄了菸，像個被抓住的小孩般尷尬。他轉身走進房間，輕聲說：「很晚了，等妳吃完了就來睡覺吧。」

「你要陪我抱睡哦？」我開玩笑地問道。

他有些驚訝地停頓，但片刻之後，他又恢復平時的模樣，認真地回應：「嗯。」一邊走進房間。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吃著宵夜，當我終於洗漱完畢，下定決心走進他的房間時，心跳卻不受控制地加快。窗外的霓虹燈光透過窗戶，在昏暗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朦朧。

他看到我進來，立刻從床上起身，把靠窗的位置讓給我。我默默躺了上去，床鋪的觸感柔軟，然而內心卻緊張起來，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接近我。

他躺在我身邊，察覺到我的僵硬，於是輕輕伸出手臂，語氣溫柔地說：「過來。」那聲音似乎帶著魔力，驅使著我順從地挪動身體，投入他的懷抱。

我想起了國中時的他，總是在人群中沒什麼存在感，卻總是默默關注著我。他總是用那些無關緊要的話語，掩飾著他對我的關心。那種關心，不是誇張的，也不是浮於表面的，而是隱隱地藏在每一句話的背後，只有我能察覺得到。

那天的夕陽染紅整個天空，學校的走廊隨著放學的鐘聲逐漸變得空蕩。每個學生都匆忙地離開教室，留下我和他在這片漸漸安靜下來的樓梯間。

我走在前面，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想藉著他對我的好感來捉弄他。我回過頭，看著那雙始終溫柔的眼睛，我開著玩笑，對他說：「抱抱我好不好？」

我知道他一定明白我在鬧他，不過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他愣了一下，卻聽話地輕輕抱住我。他的動作有些生硬，那雙手不知道該如何安放。

即便如此，我還是能從他的懷裡，感受到他的心跳加速。幾秒後，他便害羞地放開我。

此刻的他與過去截然不同，他的擁抱是那麼緊，像是在彌補當時的遺憾。當他的手臂環繞住我的身體時，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隨著他的呼吸，我的意識漸漸模糊，在他的懷裡沉沉睡去。

大約半個小時後，淺眠中的我突然驚醒，意識到自己睡得趴在他身上，而他的手臂依然環繞著我。

我本能地想挪動身體，擔心自己這樣壓在他身上會讓他感到不適。但在我開始挪動之前，他卻溫柔地輕拍著我的背，低聲地安撫：「沒事，快睡吧。」

那掌心的溫度透過我的背，直接傳到心底，讓我再次睡去。在他的懷抱中，每一次驚醒，都會伴隨著他安撫與哄睡，他是如此地溫柔。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照亮我們交疊的身影。我背對著他，他仍然抱著我，溫熱的體溫從他胸膛傳遞到我的背上。此刻的他，似乎還未完全清醒，呼吸緩慢而均勻。

忽然間，我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後來傳來隱隱的硬物頂著我的臀部，讓我瞬間心跳加速。我的手不自覺地想要掙脫他，但他的手臂卻緊緊環住我，不給我任何移動的機會，那雙手開始在我身上游移。

我的身體向來敏感，這樣的觸碰像是挑逗，讓我忍不住開始喘息。

「宇威…醒來了嗎？」我輕聲叫著他的名字，試圖將他喚醒。

「嗯……」他發出含糊的低吟，明顯還在賴床，但手上的動作卻變得更加大膽。他的力道增加，將我緊緊抱在懷裡。這熟悉的場景讓我不禁想起國中午休結束時，他總是最後才醒來，那份不願醒來的倔強此刻似乎再次重現。

他的手在我的胸下及腰部之間來回撫摸，帶來陣陣的酥麻感，而他的身體下方仍緊貼著我，用力頂著我的臀部。我的身體每一處都開始變得格外跟敏感，我咬著下唇，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呻吟。

「欸…你…快點起來啦…哈…不要那樣動！」我的聲音顫抖，但他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更加緊貼我，他在我耳邊喘氣，我的身體敏感地幾乎快要失控。

終於，他的動作慢了下來，似乎在迷糊中漸漸清醒。他略帶疑惑地問：「妳怎麼不多睡點？…妳身體好燙…嗯…妳也太敏感了吧…」

他察覺到自己的行為過於強勢，於是他放鬆力道，回到那個溫柔的擁抱，手掌輕輕撫摸著我的背，試圖安撫我。

「看吧…還好是跟我，跟其他男生，我看妳怎麼辦？」他的語戲謔，像是在提醒我他的「善良」。

我驚魂未定，忍不住回應：「…是嗎…我差一點就完蛋了好嗎…」語氣裡帶著無奈，想試圖掩蓋我剛才的反應。

就在我還未完全放鬆的時候，他的手突然下移，伸進我的衣服，我下意識地夾緊雙腿，但他的手卻把我的雙腿分開，讓我無處可躲。

他的指尖往中間的濕潤觸摸，只是輕輕地摸一下，卻讓我忍不住溢出輕微的呻吟。

「…妳居然濕了，真的很危險呢。」他在我耳邊喘氣和低語，語氣裡夾雜著滿滿的挑逗。

「啊…不…要捉弄我…呀…」聽到我的呻吟越來越無情色，他鬆開我，語氣恢復平靜地說：「鬧妳的，等等載妳回去。」

那份突如其來的冷靜讓我一時難以接受這種強烈的反差。我呆呆地看他，只能木然地回應：「喔。」

我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鎮定，故作輕鬆地問：「啊你不起來哦？」

他淡淡地回應：「妳先起床吧。」

其實我是要他先起身離開，不然我要怎麼下床？

心裡有些無奈，只能從他身上跨過。就在我的腿跨過他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抱住我，讓我趴在他身上，在我耳邊低語：「這麼想坐在我上面嗎？」

「不、不、不！我只是想說你不起來的話，我要怎麼下床？」我慌張地推了推他，一邊解釋。

「妳覺得我這樣能馬上起來嗎？」他加大抱住我的力道，讓我的身體更緊貼著他。

感覺到他的硬物，我害羞地滿臉通紅，一邊說：「不行！」

他玩味地說：「我怎麼不行？」

我的臉更通紅，慌亂中只能胡亂掙扎：「啊啊啊啊啊不要再鬧我啦！！！！」我試圖擺脫他的束縛，卻發現每一次的掙扎，都使他抱得更緊，讓我更難以脫身。

「唉…我一整晚都沒有睡，只為了照顧某個人，現在她還說我欺負她…」他突然嘆起氣來，述說他的委屈。

聽到他這樣說，我覺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於是我靜靜地讓他抱著，感受他的呼吸一點一點地變得平穩，他的手臂漸漸鬆開我，顯然已經進入睡眠的邊緣，我才驚覺不對。

我輕輕推著他：「林宇威！醒醒！不然我要自己走回去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帶著些許的惺忪和依依不捨。終於，他還是放開我，讓我先下床離開。

就在我準備踏出房間時，聽到他小聲地咕噥：「還好忍住了，過於可愛又超級危險。」

這句話讓我步伐微微一滯，但我強迫自己趕快走出房間，心裡卻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