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分享】研究生片段──還沒開學就開顱

內文包含部分器官採集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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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底，早上八點，我在捷運車廂內一搖一晃，手機上的google地圖也一搖一晃。

　　我是今年A大的研究生新生，正在前往B大的路上，因為指導教授說：「欸？今天學長姐們要在B大犧牲，你們也去看一下吧~」

　　我連自己家學長姐長什麼樣子都還不知道，前幾天回email甚至把名字中性的學姐稱呼成學長ಥ⁠‿⁠ಥ。

　　谷歌地圖盡責的帶領我抵達B大，暑假的校園安靜、燠熱、滯悶。

　　B大冰冷色系的實驗室裡坐著笑容可掬的陌生學長姐，他們說：「歡迎歡迎，我們今天要取小鼠的腦喔~」

　　當然，為了data最大化，我們要採集的不只腦部，學長姐也講解了胸腹腔臟器、各部位脂肪與肌肉的採集順序和技巧，可惜我腦中還殘留強烈的「我們要取腦喔~喔~喔……」餘音繞樑。

　　恍神時一位學姊拍拍我的肩膀，說：「學妹，腦就交給妳囉。」

　　我想問學姊，交給我一個菜雞真的沒問題嗎？！但說出口前，學姊搶先一步解答：「等下會有學長教你，別緊張。」

　　好緊張！

　　漫長而稍縱即逝的等待後，第一隻小鼠來到我面前。

　　腦是最後採集的器官，在胸腹腔與脂肪都被掏空、取下之後。我輕輕拾起小鼠，細小的脊椎骨與缺損的胸骨，隔著兩層手套，觸感依舊鮮明。

　　我盡可能握緊手術剪刀，按學長所說大刀闊斧地剪開小鼠後腦勺薄薄的皮，用力向左右撕扯直至眼窩處，而後自頭骨最下方，枕骨的位置戳進尖銳的手術剪刀，縱向剪開一條縫，盡可能保持刀尖緊貼頭骨。

　　接著，自縱向裂縫向兩側橫剪，剪出「工」字型，再接著，我張開剪刀，將其中一片刀片嵌進縱向裂縫中。

　　「學妹，手不要抖。」

　　我抖了一下，在頭骨敲出一聲輕微的脆響，重新把刀片嵌進縫裡

　　我揣摩學長模稜兩可的指導：用巧勁，一顛手腕。

　　喀。工字形的左半側順利被我翹起，打開一個長方形缺口，小鼠薄而脆的頭骨掉下一片。

　　「喔，不錯，另一邊應該就比較好翹了，打開之後用藥杓把大腦挖起來就可以了，往下挖深一點，腦幹無所謂，小腦也要取到。」學長一邊說著，一邊飄去另一隻菜雞同學身邊，他迷失在小腿肌群中，找不出比目魚肌的身影。

　　我打開頭骨，拿起藥杓自頭頂，大腦上緣，鏟入，鈍器擦刮的觸感傳來，小鼠大腦不到一片小指指甲的大小，柔軟的不可思議，與脂肪相去無幾，我小心翼翼地鏟。

　　「學妹，如何？」學長覺得我太安靜了。

　　「那個，學長……小腦黏在藥杓上……爛掉了……」

　　「……下次鏟深一點。」

　　「好。QQ」

　　之後我又使出幾次小腦消失術，才完成取腦小達人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