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的那邊歪了。或是說O本身沒有歪,但她和O相處了一個半月,總覺得放進來的動作並不一定都具有規格化那樣的一致,這樣看來多少都會被磨損吧她猜想,於是O的那邊感覺有點歪了。抱著或許已經歪了的心情,於是帶著O去到一流專業的機構,請店員協助檢查,有必要的話順便做簡單調整。
雖然還沒到午餐時間,但已經餓了的她,出門之前只好胡亂在冰箱前,塞了一把脆糖腰果到嘴裡,另外拿了一顆水蜜桃,在流理台就著流瀉的冰水洗了洗,放進外出的小袋子裡面。
「需要什麼樣的服務呢?」
「想要請你幫我校正O。」
「O有什麼問題嗎?」
「不確定,可能有一邊歪了,整體操作起來的時候,左右不是很平均。」她稍微歪著頭說。
「請稍候一下,我幫您看看。」
她在機構裡面,四處看看閒逛,透明的玻璃櫃上放了一只深褐色胡桃木做的托盤,上面放了整齊的16枚玫瑰金色包裝紙蛋型巧克力糖。
原來是芝麻口味。她又拿了三枚放在口袋裡。一行就這樣消失。
「調整好了您試看看。」店員親切地領回O。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差別?但仔細感覺好像有種洗滌過的清新感。
機構裡面有讓人試的空間,拉上簾子後可以進行三十分鐘的試做調整。
「好像有好一點,方便請問是調整了哪裡?」她隔著簾子詢問店員。
「左邊的部分,那邊可能有點不夠貼合,幫您做了改正。」
她又試了一下,覺得不太對勁,有個若有似無的存在感隱約貼合在左側,照理說應該是沒有任何感覺的,就像清晨將要日出的時分一樣,你不會覺察到那明確的日出,但周圍卻是漸進式、理所當然的滲漏出光來。
還沒開口前已經知道的答案,那不言而喻的東西向來不需要經由口說便能意會。
「不好意思,這側有點奇怪,總覺得有東西在那邊的感覺。」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內心慌亂地說。
「您拿出來我看看。」
店員明確的看了一下,並試圖向她解釋兩邊其實已經達到均衡。「因為過往沒有貼合,而今天確實校正平衡了,所以您那邊的身體記憶可能還需要適應一下。」
過往的感覺不一定是正確的,只是已經養成習慣。他大概是這樣的意思。
她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反駁,只好順著這樣的概念又嘗試了幾分鐘,便離開門簾。
「通常取下來的時候會需要注意些什麼嗎?直接往上抬起來就好?」她用雙手在身體旁邊比劃。
「順著身體的弧度放進去,再順著身體的弧度取下。」店員說得像是件容易的事。
停妥腳踏車,走過兩層幽暗閃爍著涼意的階梯,她依循酒保先生給的地址,按了門鈴兩下,沒有人回應。
等了大概半分鐘後,她又按了門鈴兩下,這時候對講機才傳來另一端的聲音。
「喂~」
「酒保先生託我來拿東西。」
「好喔!」放行的門啪噠的打開了縫隙,讓她想到不得。
女人的手從門的縫隙後面遞出來一只紙袋。兩手接過才發現是沉甸甸的份量。
☁ ☁ ☁
「有順利拿到報紙嗎?」酒保在吧檯裡目不轉睛的看著賽馬轉播時問她。
「原來是報紙嗎。不過為什麼這麼重?」
「大概還有今年新釀的梅酒吧。」
「還真的是耶!兩瓶。」兩瓶琥珀色的梅酒,被悉心的包在泡棉網套裡面。
「妳都沒拿出來看嗎?」
「又不是交給我的東西,不隨便打開才是應該的吧。」她笑著回嘴。
「好孩子,這星期找一天來去吃豬排飯吧。」
「不要那好肥。」可是這樣一想香噴噴酥脆多汁的豬排就自動送到腦袋裡面。
即使是白天,月亮也變得比昨天更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