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也許真的不是一個太平靜的甲辰年。又是狂風又是地震、又是暴雨、又是土石流,還有戰爭和對對岸不停地虎視眈眈想吞併台灣……
一直都很喜歡十月份的秋天帶來有點惆悵有點慵懶愜意的氛圍,但今年的颱風山陀兒似乎在怒吼著什麼,讓這秋天不是只有浪漫的詩意,還帶點悲傷的恐怖怒吼。他讓我感覺是那種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陀兒颱風。
這位颱風先生之前因為太兇狠被改了兩次名稱,第一次叫榴槤,但造成他國的強烈傷害,人們改名為「山竹」,又造成其他國家受創,又改了「山陀兒」。在他來襲之前,看到新聞說著他悲慘的身世背景,想說這水果颱風真的那麼可怕討人厭嗎?討厭到改命過過運氣,看會不會讓颱風變溫柔?
也許真的有變溫柔吧,在還沒發布陸警之前,我和家人們看著氣象局的警示,說有十七級陣風,十七級!沒聽錯吧?從小到大從來沒遇過這樣強烈的颱風,真的是秋天的肅殺之氣啊。不知為什麼那天在還沒進來前,就覺得天空死氣沉沉、無風無雨也無聲,那灰撲撲的大片雲朵,緩緩流動著時,我站在頂樓盯著那雲朵灰色的深處,有種掉入虛空的感覺,心中升起一股異樣感。
晚上備好三天份的食材,開始和家人防颱準備。該固定的東西固定、該拿石頭壓住地壓住、該拿進室內的就拿進來。但我非常擔心院子中那幾顆種了好幾年的花樹,有可能敵不過這次的強風,在凱米的時候就已經被吹歪了斷了幾根枝枒,好不容易才固定住;也很擔心窗戶被吹破,或者停電。
還有菜苗,秋冬是適合種菜的季節,一個禮拜前老爸在田裡種的第一批菜苗都還小,但沒辦法救了,已經種下去了,肯定會死在陀兒的手中。老爸哀嘆著,沒辦法了,再買新的菜苗種吧。大伯父他們比我更早種了好幾批,他更是無奈地望著田,等待著陀兒把他們的靈魂接走。我聽著老爸和大伯父兩人在田裡用客家話討論了一番,語氣透露著無奈。
停滯打轉的那兩天無風無雨的,緊繃著心情逐漸放鬆,一直以為他不會來,老爸還打趣地說他也是老人家,像他一樣走路慢吞吞的。我在那吐槽說,最好是自己消失在上空,我們就虛驚一場了。
但危機往往都趁人們最放鬆的時候突擊。
秋日的怒吼發威了,在十月三日接近中午時,突然狂風暴雨,整整吹了快四個小時才歇息。不停地聽到嘎嘎嘎的鐵板移動的聲音和轟隆隆的雷聲,真的是非常可怕的怒吼。因為不停聽到嘎嘎聲音,吃完中餐馬上上樓查看時,頂樓的階梯居然積水了,水還流到二樓和一樓。只見鐵門被狂風吹地蹦蹦響、嘎嘎叫,人生第一次看到頂樓的樓梯積水,千防萬防,沒防到頂樓的鐵門。這次颱風風向打破以往吹南風的經驗,變成吹東風了,趕緊拿一堆要回收的舊衣服塞門縫,再拿拖把和臉盆來接水。老爸和老弟這時在睡午覺,睡了一早上的小花貓貓醒來,又在這時來亂,於是先把貓貓安撫一下,再去處理滲水的問題。
我一個人阻擋不了不停滲水的鐵門,整個二樓、一樓階梯都溼答答的,後來老爸上來救援,兩個人忙了一個小時多,才勉強阻擋了水滲出來。
房間的窗戶也開始滲水,床上的床單溼答答的,但沒辦法,只能等風雨停,先把棉被和枕頭拿遠一點。從二樓窗外看去,隔壁的鐵皮農舍被吹亂,倒了好幾棵檳榔樹,自家的花樹被吹斷了三、四顆心疼不已啊,種了好幾年就這樣沒了;而遠處白濛濛的一片看不清。窗戶玻璃蹦蹦響,幸好有鐵窗的保護,挺過強風。
傍晚真的風雨歇息了,吃過晚飯後,擔心親朋好友,用line聯繫了兩位好友,兩位好友隔了一陣子才回覆說,家中從中午就停電到現在。我們們互相報平安,聊了大概十幾分鐘後,就各自休息去了,而外頭一切又恢復安靜的秋日夜晚,彷彿陀兒的怒氣已消了。
每次颱風天,最討厭看到的就是不顧風雨跑出去看海看風的人,萬一出事了誰負責呢?另一個最討厭的就是意識形態作祟的人,大家都是人,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為什麼每次哪裡淹水,就一定要跟政治扯上關係,還在那邊幸災樂禍的,說一些風涼話和酸言酸語的呢。
還有放颱風假,颱風假又不是拿來逛街用的,是為了避免外出受到強風襲擊,或被東西壓倒受傷而放假的,最辛苦的就是服務業,頂著強風槍修電力、還要外出送貨、還要報導新聞、還要販賣食物飲品給需要的人們用。
說真的,曾經在好幾次夏日狂風暴雨中騎摩托車的我,真的很害怕路樹被吹斷而壓倒,而眼前的安全帽鏡片是一片白茫茫,車速只能放慢騎,甚至龍頭被吹歪,所以颱風假是為了人身安全而放的,畢竟生命真的是最重要的啊,有錢也喚不回寶貴的生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