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修睿圈起指頭放進嘴裡,吹出一聲響哨,比賽開始。
水上摩托車不比普通機車,顛簸程度並非陸路可比,車身兩側也沒有抓握處,因此,出於安全考量,除了身穿救生衣,刑修權在蕭琰的指示下環住他的腰,避免落水。
這是個出乎意料艱難的任務,原因有三,其一,高速行駛濺起的水花使得蕭琰光滑的肌膚格外溜手,其二,蕭琰腰間不存在一絲脂肪,出力時更是堅硬如石,沒有空間讓刑修權掐進手指,其三,拜毫無贅肉所賜,刑修權透過手掌就能清楚描摹出腹肌的位置、大小、形狀,簡直不能更令人分心。
坐在蕭琰身後的刑修權,正是面對這麼一個艱鉅的任務:得試著抱住一塊滑溜,但手感挺好的石頭,一塊名為「蕭琰腹肌」的石頭。間隔不到24小時,刑修權再次覺得雙手無處安放。
蕭琰似乎沒注意到乘客因為緊張而四處游移的手,他只是突然握住刑修權手臂,嚇了後者一大跳,刑修權聽見他在震天嘎響的馬達聲中大吼:「修權!站起來!抓住我肩膀!」
牧澤二人在他們右邊,超前大約一個車身,刑修權看見卓牧並沒坐穩,而是雙腿微彎,以半蹲之姿在駕駛,不論海浪如何起伏,始終把重心保持在固定位置,他忽然懂了蕭琰的意思。
刑修權雙手找到了歸處,按照蕭琰所說屁股離開坐墊,兩人像卓牧那樣屈起雙腿。
而後就是蕭琰的風光時間了,感謝刑修權敏銳的觀察力與肢體協調,零延遲地和蕭琰保持重心一致,切換有度,不一會兒蕭琰也察覺他的乘客是懂馭浪的,於是駕車技巧逐漸繽紛起來。
在蕭琰加緊追趕下,兩台車同時抵達浮球,刑修權感覺車身左側猛然下沉,蕭琰大力一扯龍頭,以車頭為支點急劇迴轉,甩尾帶起的水花不偏不倚澆在以些微之差落後的牧澤二人頭上。
太陽也因此繞過蕭琰頭頂半圈,刑修權看見陽光打亮他左半臉,恣意的笑容和飛舞的亞麻色短髮,經水花折射顯得朦朧而燦爛,刑修權感覺時間特別在此刻為他停留。
這麼一甩成了拉開兩車距離的轉捩點,權琰二人率先抵達終點,在刑修睿的掌聲中走上岸。
腎上腺素使得刑修權壓抑不住嘴角弧度,直到姐姐忍不住發出疑惑:「哥哥他們也太久了吧?」
蕭琰聞言也抬手遮在額前,瞇起眼睛觀察遠方,「我去看看。」他重新跳上水上摩托車,留下姐弟二人兀自著急。
刑修權視力不錯,遠遠地看見蕭琰似乎騎到海中央時棄車跳下水,消失一會兒又爬上車,好像……好像還拉著一個人。
刑修權模糊觀察到,有兩人正在努力把另一人又推又拉地送上摩托車。
「哥哥……」是哥哥嗎?哥哥怎麼了?
中暑。
牧澤二人回來時,刑修澤是坐在卓牧前方,卓牧一邊駕車,一邊穩住刑修澤,避免他再次落水,刑修權看見哥哥臉色白的有些不自然。
在蕭琰幫助下,卓牧順利把刑修澤抱進遮陽休息區,之後,只像隻無頭蒼蠅般在旁邊探頭探腦,看著刑修睿給哥哥遞冰水、濕毛巾,他自認為天生體溫偏高,擔心現在湊過去會讓刑修澤更加不適。
刑修權看看大喝幾口水臉色明顯好轉的哥哥,再看看卓牧一臉侷促活像等待指令的大型犬,忽然覺得其實心裡也沒太多不滿。
「牧哥。」刑修澤也發現了,於是衝卓牧一笑,意圖令他安心。
「嗯?還要水嗎?我去買。」平常刑修澤一喊他就貼過去的卓牧,一反常態地聽到呼喚竟然要離開,這是著急到遺失本能了。
「不用不用。」所幸刑修睿日行一善的時間到了,出聲阻止:「這裡還有五瓶,就算哥哥是大水桶也夠喝了,卓隊你別忙啦。」
刑修澤笑了笑,再次施展召喚術:「牧哥,我好多了,只是一時沒注意,水喝太少。」
本次施展成功,卓牧聽召兩大步湊近,跪坐在躺椅邊,依舊不敢有過多接觸,只是伸出手背碰了碰刑修澤額頭,嗯,微涼,是平常的體溫,雖然臉色看起來還有點疲憊,但精神多了。
刑修澤感覺有點不習慣,平時碰見卓牧,他老愛湊上前勾肩搭背、拍拍這裡捶捶那裡,今天竟然如此安份,除了目光什麼也沒黏過來。
刑修澤回以微笑,兩人,相顧無語,氣氛漫……
「哎呀!卓隊借過一下,我也想喝點水,借個位置拿一瓶,啊有了,謝謝不客氣。」pro max 版電燈泡刑修權準時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