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傻呼呼的笑了笑,半醉半醒的他,在一片混沌中,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於是他立刻取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白蘭地,努力使自己鎮定些。
他什麼時候關心過這些孤兒的處境?
可當他說著這瞎掰出來的心情時,卻又突然感到,那些育幼院的孤兒們,好像真的很可憐?
「夠了!」林暄羽在心中暗罵著自己,在半醉之中的理智與情感搖擺之際,他又突然想起,咦?他好像一直有在作慈善捐款,卻突然想不起是哪些單位。
他低頭看看手中的白蘭地,在混亂含糊與清醒理智間掙扎,林暄羽心裏慷慨激昂的同情著棄嬰,又很佩服在座喝著烈酒,仍能面不改色的童楚豔三人。
他暗暗心想:「果然是前酒家女...…」
三位女性聽著他這一番淒慘的心情故事,感到很是傷感,卻更是歡喜。
傷感的是,眼前這位令人心動的美男子,竟有著孤獨慘澹的童年,令人不勝稀噓;歡喜的是,這位比她們年輕許多的小美男,他的感情缺口,她們都有機會給予補償。
他喜歡一個像媽媽的女朋友,這還不容易?
於是老練的徐姊道:「唉!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酒量不好的林暄羽,為免言多必失,只得乖巧的點點頭,實際上他也越來越沒精神了。
感到很想睡覺的林暄羽突然在一片昏昏沉沉中驚覺,他不知喝下多少烈酒了?
如果再不離開,酒量不好的他可能又要羊入虎口,萬一誤事,豈不前功盡棄?
他這輩子唯一一次栽在女人手中的恥辱,他永遠也忘不了,全是酒精誤事。
那真是個令他難忘的經歷,當他和他的劈腿對象,女友二號,在床上一陣顛鸞倒鳳後,原本只想拍拍屁股立刻開溜,趕赴正牌女友一號的約會,想不到吃醋的女友二號竟向他下戰帖,沒喝倒的人先走。
為了捍衛男性尊嚴與爭一口氣,他只好硬著頭皮答應。
女友二號的酒量自然遠勝於他,於是次日凌晨一覺醒來,林暄羽赫然發現全身衣物不翼而飛,而他下半身的男性配備也被情趣用品給鎖住了!
他大吃一驚,著急的想立刻起身研究如何解套,卻又更驚慌的發現,他一手被銬在汽車旅館床上,而兩把鑰匙都掛在他無論如何都勾不到的範圍。
鑰匙旁並分別貼有兩張嘲諷的黃色便利貼,一條上書「ㄧㄠˋ匙(手銬的)」,另一條則寫著「key(貞操帶的)」,並都加個箭頭「→」指向鑰匙,使得躺在床上的他,只能眼巴巴的望著那兩把該死的鑰匙,卻一籌莫展。
所幸,二號女友良心未泯,體貼的將他的手機放在枕邊,於是他只得於百般無奈中,打電話向弟弟求救。
「不是......秀羽!不是......你這老實的笨蛋!你幫我拿手銬的就好...…」
林暄羽眼見弟弟故意先走往貞操帶的鑰匙取下,忍不住氣急敗壞的罵道。
林秀羽嬉皮笑臉的來到床邊,慢條斯理的先協助哥哥的「弟弟」脫困,然後對著仍被銬在床上、面紅耳赤的哥哥笑道:「有何好難為情的?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
這件糗事,使得當時的戀情宣告終結,但林暄羽更在意的是,這是他一輩子也別想擺脫的惡夢。
只因老實的弟弟林秀羽,每每想起此事,就會拿來嘲笑他一番。
他當然不可能讓這類不堪的歷史再度重演。
正當他思索著該如何取得與童楚豔的聯絡方式,然後趁尚未醉倒之際趕快落跑,只見徐姊笑著對童楚豔道:「楚豔,這個年輕人,真是坦率又可愛。」
童楚豔點點頭,微笑著對林暄羽道:「小武,以你的經歷而言,你能長成現在這番模樣,真的很不容易,往後你若有什麼困難需要幫忙,可以打電話給我。」
說著她打開皮包從中取出一小筆記本,在上頭書寫一番,然後撕下一張遞給林暄羽。
紙條上是她的名字與手機號碼。
林暄羽接下她的紙片,於一片天旋地轉中,很自然的向童楚豔道謝,「謝謝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