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說書人-海棠花

小婕已經連續一週無法好好入睡，接連幾天徘徊在自我懷疑與內耗的心境空間。承接家業擔任高層管理人，給自己過多的期待與壓力之餘，還有一件梗在她喉頭許久的事。

近一週的沈默，她終於主動約我見面，依照約定來到我的住處，一見到我除了無法遮掩的疲憊，還有那壓抑許久的眼淚。

是的，才剛關上門，小婕就站在玄關處大哭。

靜靜地默許她輸出情緒，待稍微緩和之後遞上面紙，摸摸她的頭。

這是我們之間慣常的互動默契，當她展現脆弱與不堪時，無須言語，僅給予空間和輕聲的安撫。

「對不起...姊姊…」

她擦著眼淚，聲音還夾著哽咽，「我知道我完蛋了…好幾天沒好好睡覺…每天懷疑自己…每天都不敢…好好回覆姊姊的訊息…」

我領著她到沙發坐下，保持沈默是持續給予表達的空間，小婕微微顫抖的右手握住我左手小指與無名指，她還有話要說。

「姊姊…」含著淚水直視著我的眼睛，此刻我才開口：「30下藤條。你需要為這陣子的生活失衡狀態負責，是嗎？」

凝視著她，試圖穿越雙眼背後的拉扯，我們都知道，不只是關於工作。

但此刻，我選擇尊重她無所適從的節奏。

「去準備吧。」

小婕走向角落，脫下外套，整齊地掛在衣架上後獲得我同意的示意回應，進入房間拿了粗籐輕放在沙發前的桌上，接著褪去外衣外褲，全身上下只留下束胸與內褲。

一切都井井有條，順暢、慣性，而多了一些細細，細細的執行這些過程，細細的感受這些慣性。

確認安全詞，讓她趴在我的大腿上，暖臀的手掌未落下，小婕再度哭泣。

順著她的情緒，開始一掌一掌的落下，能明白她為何那麼沈重，即便相較於我的那份輕鬆感是如此的矛盾。

確認臀肉已染一層粉暈，皮膚溫度是足夠承接接下來的懲戒，輕拍兩下暗示起身，下指令要求她面對沙發椅背，跪在坐處，雙手撐在靠橫面上。

輕往腰窩處下推，將背下凹，藤條末端推了下腹，染粉的雙臀上撅，她緊閉雙眼。

「報數。」

「嗖！啪！」

「1…」

劃破空氣的呼聲伴隨她微微的顫抖的回應。

「嗖！啪！」

「2…」

「嗖！啪！」

「3…嗯…」

「嗖！啪！」

「痾..4…」

「嗖！啪！」

「痾嗚..嗯..5…」

..

…

….

「嗖！啪！」

「啊..嗚…嗯..嗯…12…嗚..」

她上攤的雙手掌往下使力，手腕處泛起紅，眼淚持續滑落，窸窣的抽著氣。

執藤的每一痕都帶著固態的空白，這已經不是純粹的懲罰了，陪著她釋放那些說不出口的思緒，還有帶著紀念的意義。

到第十五下時，她開始聳高肩膀。

「挨不了了？」

她搖搖頭，「沒有…姊姊…請繼續打我…」

二十下過後，她的啜泣聲漸漸明顯，甚至開始哭嚎，不全然是因為疼痛，而是某種情感的宣洩。

最後幾下，我刻意加重了力道，讓她能夠好好感受這個過程。

「啊..哇嗚嗚…啊…痾痾..嗚嗚…三十……」

放下藤條，正要去拿舒緩膏時，她拉住了我的手。

「姊姊...我愛上她了….」接著，拉著我的手更加用力，我將她摟進懷裡，而這才徹底地放聲痛哭。

建立關係有個必然自動結束的條件，就是若被動方有了另一伴對象，我們之間的主被關係自動解除，因為我不喜歡複雜的關係，尤其對方並未打算分享自己關於建立這份關係的部分。

她愛上了公司裡的一位業務經理，精明能幹的女孩。

沈默這一週除了她工作壓力大之外，她很抗拒見面談結束關係這件事，同時也非常不捨。

之所以輕鬆，是來自對她勇敢追求理想的模樣感到幸福，畢竟她第一次勇敢的為自己做出選擇，不再只是單方面為了責任或角色標籤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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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痛嗎？」

小婕主動替我盛上一碗熱湯，由於餐廳座位旁還有其他客人，我刻意捏了一下她的臀肉問。

「噢姊姊！」她扭動一下下半身，害羞地咬了一下嘴，低下頭小心翼翼的抗議。

我們共享了一頓晚餐，還是那樣的鬥嘴，小婕依然那麼反差的可愛又純粹。

「謝謝姊姊，你是我遇到最溫暖的人。」巷口，她緊緊抱住我。

「好好愛人家，追求那份簡單美好的未來吧，今天最後一次當你的姊姊，算是非常非常敬業了呢！」我輕撫著她的背，「也謝謝這些日子你的調皮搗蛋。」

巷子兩旁的海棠花悄悄綻放，一如當初我們相遇時的季節。今天，我們結束了這段關係，卻永遠保留了那份珍貴的回憶。

「姊姊！有緣再次遇見你，我還是會這麼叫你的！」

揚起嘴角揮了手，轉身留下的是無限的祝福。 

（完）